“老板,來兩碗餛鈍!”納蘭璃萱找到一張空的桌子,便自顧自的坐了下來。
“好嘞,兩碗餛鈍!”老板吆喝了一聲。
“墨大哥,你怎麽不坐啊?”納蘭璃萱抽出了兩雙筷子,抬頭見即墨無痕還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兒,含笑問道。
“哦。”即墨無痕尷尬的笑了笑,便在納蘭璃萱對麵粗陋的板凳上坐了下來。
他是北溪太子,自然是沒有吃過這種路邊攤的,有些新奇。看她容貌氣質,應該非等閑之輩,卻一點也不嫌棄這路邊小攤簡陋不堪,倒是讓他對她另眼相看了。
“兩位客官,兩碗餛鈍,請慢用!”小攤的老班用手端來兩碗熱氣騰騰的餛鈍,放下便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
“哇,好香啊!”納蘭璃萱貼著湯碗使勁嗅了嗅,迫不及待的抓起湯勺舀起一大勺餛鈍便往嘴裏送。
“好好吃!”納蘭璃萱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便又埋下頭吃了起來。
即墨無痕根本就不餓,方才隻是個借口而已,用手撐著腦袋興致勃勃的看著納蘭璃萱吃,此時“秀色可餐”這個成語便忽然浮現在了他的腦中。
“嗯?墨大哥你怎麽不吃啊?不喜歡吃嗎?”納蘭璃萱嘴裏包著一大口餛鈍,見即墨無痕愣是一口沒吃,疑惑的問道。
“不是,隻是我們北溪並沒有這道食點。”即墨無痕輕輕搖了搖頭,他還真沒嚐過這名叫“餛鈍”的東西。
“啊?好吧,那我來教你吃!”納蘭璃萱重新拿了一個幹淨的湯勺,沾了點醋,又動作飛快的舀起碗中的餛鈍,將手中的湯勺遞到即墨無痕的嘴邊。
即墨無痕的心裏湧起了不小的漣漪,除了他生病時服侍他的人外,從未有人喂他吃過東西,就連他那母後,自他長大了就再也沒有喂過他。
“很好吃的,嚐嚐看。”納蘭璃萱以為即墨無痕是怕這餛鈍不好吃,笑著說道。
“嗯。”即墨無痕應了一聲,便微微張開口,將湯勺中的餛鈍送入口中,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甚至可以說成是受寵若驚吧。
即墨無痕微微皺了下眉,好酸啊。
“怎麽樣,好吃嗎?”納蘭璃萱滿眼期待的望著即墨無痕問道。
“好、好吃。”看見她明眸中耀動的期待,即墨無痕淡淡笑著點了點頭。
“好吃就多吃一點!”納蘭璃萱又舀起餛鈍沾上醋送到即墨無痕的嘴邊,這次即墨無痕的神情自然了許多,欣然接受了。
躲在遠處暗中保護納蘭璃萱的雲恒有些不安,若是讓王爺那個醋壇子看到了這一幕,肯定又要暴跳如雷了吧。
自己還是不要告訴王爺王妃在和北溪太子街邊吃餛鈍的事情了,隻說北溪太子到了京城就好。嗯,就這麽辦。雲恒點了點頭,便隱入了人群中。
—流雲軒—
“他也來了?”南宮夜辰寒眸微眯,握著茶杯的手緊了幾分。
即墨無痕,北溪的太子,是唯一一個與他勢均力敵並且將他重創了的男人,亦是他唯一放在眼裏的對手。
“是的,隻帶了一支小的使者團,目前都住在京城最大的雲來客棧中……”
雲恒單膝跪在地上,除了沒將納蘭璃萱和北溪太子在一起的事告訴南宮夜辰之外,都將自己已探得的消息稟報給了南宮夜辰。
南宮夜辰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輕輕抖動了下自己的衣袍,迎上雲恒不解的目光,淡淡道:“故人到,豈可不登門造訪?”
“是,王爺請。”雲恒低下了頭,暗叫不妙。此時王爺去雲來客棧自然是見不到北溪太子的,萬一……看到王妃跟北溪太子在一塊兒,隻怕又要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