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無法想象她渾身是血的模樣
賀鳴滄見兩個人說的差不多了,才準備著開始拍起來。
工作組的人員都已經將屋內布置妥當,導演喊了開始,這一對情侶才拍了起來。
老舊的屋子裏,頭頂的風扇還在呼啦呼啦的響著。
明明外麵是寒冬臘月的季節,但屋內卻營造出了一種夏天的感覺。
整個屋子是一個單間,隻有一張床一個櫃子和一個桌子和幾張板凳,空間很小,有些許的淩亂。
晏隨安站在裏麵,因為個子高,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恰好是這裏的逼仄將他襯托的有種頹靡的感覺,他修長卻野性的眉,與眼角的弧度,怎麽看,都有種痞氣與邪肆的感覺在裏麵。
他穿著白色背心,身上有些許的髒,一隻手從身後掖著女人的脖子,他高大的身軀微微的彎著,整個胸膛幾乎都貼在了女人的脊背上。
白燦然能夠感覺到那股從他唇瓣上吐出的氣息,盡數落在自己的脖子裏,有些黏膩,宛如一尾蛇。
心跳不由的亂如麻,她操著一口忐忑且不太流利的聲音,道,“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下巴陡然被捏住,她被迫的整個腦袋往後仰。
瞳眸裏倒映出男人的臉,下巴上還有青青的胡渣,那雙漆黑的眸子看起來冷到極致,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情感。
因為劇情需要,白燦然不僅沒有化妝,還將臉稍微的塗黑了一些。
此時她發絲緊貼於麵頰,眼瞳裏凝固著一絲害怕。
晏隨安的俊臉一沉,旋即,扯了一下嘴角,“最好是這樣。”
視線不由的往下,那因為緊張和炎熱流淌的汗珠就這麽從額上一路往下,滴落到鎖骨上,而後逐漸蜿蜒到衣領裏看不見的地方。
晏隨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深邃冷寂的眸子死死的攫著她。
再然後,白燦然的發絲被扯住,就這麽扔在了床上。
白色的背心被隨手脫下,露出紋理分明的腹肌,那種令人血脈噴張的感覺再次湧了過來。
晏隨安看著那張略顯的幹燥的嘴唇,似乎在這一刻變得格外的誘人。
他一隻腿搭在了單人床上,整個人向著女人移動過去。
屋子裏很暗,恰好是這一點的暗勾勒出某種難以名狀的情慾感,也似是成了他肆無忌憚的保護傘。
床上的女人,眼眸狀如小鹿,帶著些怯生生,但又好似在期待著什麽。
唇上襲上了一絲溫熱,空氣裏湧動的荷爾蒙氣息分泌,感官情緒也好似被放大,而後那聲音漸漸的令人癡迷……
屋子裏靜悄悄的,再多的風光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鍵,戛然而止。
晏隨安從白燦然的身上下來,隨後將她拉了起來。
賀鳴滄和幾個工作人員好似都愣住了,一動不動,就這麽盯著鏡頭。
然而,鏡頭裏那張略顯的淩亂的床鋪上也早就空無一人了。
白燦然伸手在賀鳴滄的眼前晃了晃,“賀導,你在看什麽?”
“拍,拍完了?”
“拍沒拍完你心裏沒點數嗎?”晏隨安問道,一想到剛剛讓這些人看到了白燦然那樣的一麵,他就覺得心裏有些暴躁。
怎麽就想不開,要喊白燦然來客串,直接把這段掐了該多好。
“過過過。”賀鳴滄直接的道。
媽的,這樣的畫麵他肯定讓過啊!
“我隻需要再拍一段就行了吧!”白燦然問道。
“嗯嗯。”賀鳴滄點頭,又招呼著工作人員轉移場地。
一行人又來到了外麵。
工作人員過來跟白燦然講解劇情,白燦然拿著劇本邊看邊說道,“我知道,不過我覺得衝擊力度不夠,導演在哪裏,我去跟他談談。”
賀鳴滄聽說白燦然想跟他聊一聊,便走了過去。
“讓這個角色車禍死亡我覺得不太夠。”白燦然認真的說道。
“為什麽?”
“據我了解,我客串的這個角色雖然隻有兩段劇情,且隻會出現在男主的記憶力,可對於男主後天性格的養成實際上起了很大的作用……”
賀鳴滄聽著白燦然的解釋,臉上漸漸的揚起著一抹驚喜的笑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應該……”
“失足從窗戶摔下樓。”白燦然輕笑著道,“而且要在男主的麵前。”
“我明白了。”
戲份按照白燦然給出的想法重新做出了調整,很快白燦然又開始了跟晏隨安的第二次搭戲。
不過相較於之前那場曖昧的戲份來說,這一場很明顯的就是演技的比拚了。
稍顯的平鋪直敘的爭吵環節,而後女人失足摔了下去,他本可以救下她,卻在最終收回了手。
間接造成的死亡很顯然給男人帶來了很大的刺激,這也是他性格轉變的一個點。
晏隨安從樓上小窗戶裏看到女人睜著雙眸死不瞑目的模樣,漆黑的瞳眸裏充斥著不可置信。
他跑下了樓,那血跡已然蔓延了開來,最後成為他生命中永遠也不曾忘卻的顏色。
“卡——”賀鳴滄這次想起來喊了一聲,至此白燦然的客串就結束了。
因為頭發和身上全是雞血,白燦然就借劇組的地方洗了個澡。
她走了出來正拿著毛巾擦著頭發,陡然就被一個力道從背後抱住。
心本來極快的跳了下,在聞到那熟悉的氣味後,她稍微的緩下了心神。
“怎麽了?”她問道,聲線聽著含著一絲笑意。
“看到你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模樣,你知道我當時在想什麽嗎?”
白燦然轉過身子,麵對著他。
晏隨安還沒有換下那身純色的白T,整個人獨屬於少年的羸弱和蒼白感。
他眉目微微的蹙著,不著痕跡的深呼吸,但那一口氣卻仿佛仍舊堵在胸口,怎麽也排解不出去。
“你在想什麽?”白燦然順著他的話問道。
“我停止了思考,大腦一片空白。”
無法想象她渾身是血的模樣,他接受不了。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些掙紮,心髒也仿佛被狠狠的攥住了。
“晏隨安,我還好好的在這裏。”白燦然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極其認真的道,“那是拍戲,都是假的。”
“嗯,我知道。”晏隨安將女人抱在懷中,雙手緊緊地掐著她的腰肢,像是要將她勒入骨骼裏。
“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你好像真的死了。”他說著,聲音很輕,像是仍舊陷在絕望的情緒中。
白燦然微微的掀動著眼眸,心髒如同被刀絞著一般。
她又遙遙的想起,那在倉庫裏被折磨的日子。
她死了,可沒有那鋪天蓋地的鮮血……隻是絕望的在大火之中一次一次的嘶吼,任憑著濃烈的火焰燒灼著她的肌膚,最後變成了一具幹枯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