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跟別人不一樣
“這分明是……”
被毒打了一頓!
穆行思正準備說出真相,卻被晏隨安一個眼神製止了。
晏隨安緩慢的將目光移開,他盯著麵前的女人,總覺得她的笑容裏藏著一些狡黠。
恰好這時,保安也上來了。
“小姐,請問是您打的電話嗎?”
“對。”白燦然點頭,語氣遺憾的道,“這位先生要過來跟我推銷東西,不知道怎麽就摔倒了,你們感覺把他送去醫院吧!”
她說的理所當然,連同著神情都好似真有那麽一回事。
保安們連忙將人扶了起來。
摔得七暈八素的男人,此刻根本沒反應過來,硬生生被人拖走了。
“晏影帝,你還沒有說你怎麽在這裏呢?”白燦然雙手背在身後,此刻的心情很好。
“我也住這個酒店。”晏隨安開口,定定的看著她。
他的目光很深,裏麵像是所有的光芒都被斂住了,無法看的真切。
“那你是剛好看到我,所以才過來打招呼的嗎?”白燦然說道,臉上仍舊帶著笑容。
“嗯。”
尾隨!明明是尾隨!
穆行思憤憤不甘的想著。
他們家晏影帝怎麽就這麽慫呢?
“你……”
“你……”
兩個人同時說道。
晏隨安低眸瞧著她,眼底掠過一陣笑意,“你先說。”
“晏影帝也是參加《望春潮》的選角嗎?”
這家酒店離《望春潮》的試鏡片場很近,白燦然猜測著他來這裏的意圖,估計和她一樣。
“算是吧!”晏隨安沒有否認。
“嗯,那我們明天說不定還會再見。”
“好。”
沒說一會話,晏隨安就讓白燦然先回去休息了。
旁邊站著的穆行思不停的搖著頭,看著晏隨安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不得了不得了,還能看到晏影帝這麽溫柔的說話。”
“你不解釋嗎?”晏隨安瞥過臉,半張臉陷在了陰影裏。
他菲薄的唇瓣上抿出些許的弧度,卻又好像淡的什麽都沒有。
穆行思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解,解釋什麽?”
他雙手抱臂,突然覺得有點涼颼颼的。
男人纖長的睫毛掀了掀,整個人顯得斯文溫和,但內裏散發出來的氣息沉靜莫測,有種莫名的涼。
“她說謝謝你。”晏隨安提醒道。
“你聽我說,上次她在房間裏醒了之後見到我,還以為是我救了她。”
穆行思無奈的看著晏隨安,後者淡淡的道,“所以,你就理所當然的認下了。”
“我想跟她說清楚的啊,她溜得比兔子還快。”
“你剛剛也沒有說清楚。”晏隨安的嗓音清冽低沉,帶著一些壓抑。
“我……”
行吧!
說不通了。
穆行思知道再跟晏隨安琢磨下去,隻能被他繞進去,坑的死死的。
“這件事我們先不聊,下回我一定解釋清楚。”
“不用了。”晏隨安拒絕,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穆行思追著他,轉而問道,“隨安,你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對白燦然突然之間有了興趣嗎?”
“雖然說你以前也沒有多討厭她,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對她冷冰冰的,也一直涇渭分明。”
“所以你為什麽會發生這種變化,白燦然她……”
穆行思隻顧著悶頭走路,沒注意到麵前的男人已經停下來了。
晏隨安的背影逆著光,五官的情緒看不分明。
他微微垂下著眼眸,似是兀自沉浸在某種情緒裏。
腦海裏倏而就浮現那次在酒店裏看見她的場景。
女人的身上遍布著一些傷痕,她倒在他的懷中,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
那雙淺茶色的瞳眸裏,帶著決絕與蓬勃的信念,仿若開在荊棘裏的玫瑰。
那種生在絕望中開出的花束,才會璀璨到迷了他的眼睛,也耀進了他的心裏。
神經像是被電漫過一般,久久找不回原神。
晏隨安側過臉,線條冷清,但說出口的話淡淡的。
“你經曆過死亡嗎?”
“啊?”穆行思沒反應過來他的話。
“開在園子裏的玫瑰固然美麗,可我更欣賞立於懸崖邊上的,那種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死去卻依然拚命向上的力量,很難能可貴。”
“也就是要夠野性夠味道了。”穆行思搭話,自言自語著,“可我也沒有從白燦然身上體會出什麽野性啊?”
“行思,她跟別人不一樣。”晏隨安菲薄的唇上揚起了聊聊的弧度。
“這大概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吧!”穆行思點點頭,算是肯定了晏隨安的看法。
然而晏隨安也沒有解釋。
一些有關於過去的片段,像是抽絲剝繭一般,生生的跳了出來。
他曾見識過大片的血跡,蔓延在女人的身下。
她告訴他,“阿隨,活下去,要活下去……”
若是隻一個眼神便心動。
那也太不像他了。
因為感同身受,他才會覺得觸動,才會對她生出想要探究的衝動。
“上次讓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麽樣了?”
“你說白燦然為什麽會那個樣子出現在酒店裏嗎?”穆行思回答,麵露難色,“關於那件事查不到任何的消息,像是被誰刻意抹去了一樣。”
穆行思也覺得很奇怪,才隔了一個晚上,照理說他不該什麽都查不到才對。
“隨安,你說會不會是白家出手?”
“不會。”晏隨安搖頭,臉上似是蒙上了一層極淡的霜雪,“白家的人要是知道她受了欺負,不會忍到現在。”
“我會繼續查下去的。”
“嗯。”
*
“你說什麽,有人一直在查酒店那天的事情?”
白燦然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手機,正在通話中。
她的麵容安靜,剛洗完澡頭發稍微的亂了些。
“穆行思,他為什麽要查?”
詫異了幾分,白燦然沒有遲疑太久,想到穆行思當時救了她,大概也是為了搞清楚情況吧!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不用理會,有關那天酒店的情況已經刪除幹淨了,他查不到什麽。”
“好,那就不管了。”男聲有些俏皮,聽起來年齡不大,“還是有些好奇阿金尼你的身份呢!”
“彼此彼此。”白燦然回答。
“好吧,知道你不會告訴我。”
“蘭斯洛特,你能再幫我查一查,洛家的事情嗎?”
“洛家?是那個被韓家並購了的企業嗎?”對麵沉默了一會,才發聲問道,“你怎麽會對洛家有興趣?”
“嗯。”白燦然的手指無意識蜷縮了起來,一字一句清晰又冷靜,“洛氏企業,本就不應該歸韓家所有。”
“行,這事我知道了。”
“那拜托了。”白燦然的語調恢複了尋常,“上次你讓我解的方程式病毒已經解開了,發你郵箱了。”
“不虧是阿金尼,我永遠的女神,有消息了再告訴你。”
掛斷電話後,白燦然的手緊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像是溺在水中剛被撈起來一樣。
仿佛也隻有這樣做,才能不讓自己陷在那些可怕的情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