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起疑心
所以皮洛士在說出了這三個字之後也就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趣。
不過他的興趣雖然停了，可蘇辰的興趣卻還在。
“我說，你是拂菻人，人家柯女俠也是拂菻人，而你今日在見到人家之後就直接變了個臉色，你這可真是很難不讓人起疑心啊。”
說道這裏，蘇辰故意挑了挑自己的眉。
“說說，這小娘子不會是你以前在拂菻國的相好罷，哎呀哎呀，如今見了人家竟扭頭就跑，看來你也是個薄情郎啊！”
“我說你到底還要不要辦正事了？”
眼看皮洛士是真的不想在這件事情上有過多的糾纏，蘇辰也就不再堅持。
畢竟他心裏想著。
反正這眼下這座烽燧堡的衛戍已經損失殆盡，上頭肯定是要派新的兵力來此駐守的。
而在新的邊軍衛戍到來之前，蘇辰這五百來人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的。
如此一來，他自然有的是時間去慢慢了解一下皮洛士與那柯女俠之的關係以及恩怨。
如此，蘇辰也開始辦起了正事。
“老皮啊，這烽燧台你也都看過了，到底是個甚麽情況啊這？”
一聽到蘇辰終於是開始談正事了，皮洛士也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看法：“看這烽燧台周圍的痕跡，先是有人在此處短兵相接。”
“然後呢？”
“至少三人在此處丟了性命，而且算算時間，這場近身纏鬥應該是狼衛摸上來的第一天就發生了——依我看，這怕是此處與那幫狼衛爆發的第一戰！”
“上來就死了三個。”蘇辰摸著下巴繼續提問，“那接下來呢？這幫狼衛摸上來難道就為了丟下三條性命？”
“那自然不是！”
皮洛士侃侃而談道，“接下來的在損失了三個人之後那幫狼衛當場就像這烽燧台傾斜了大量的箭矢。
第一天足足有一萬兩千餘支。
按照狼衛三千多的人數估算，那就是說當天每一個狼衛都至少往這裏射了四支箭。
接下來第二天是三千餘箭，第三天就銳減到了八九百支箭，等到第四天就隻射了一百三十二支，等到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的時候就隻是零星地射些箭了。
想來是柳老爺子等人也知道了這烽燧堡已經被人盯著打了，也就沒在往這邊來了。”
戰爭的帷幕依然落下，這烽燧台也已經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清理。現在蘇辰的雙眼隻能看到烽燧台的四周和裏頭存在著劈砍、刺戳的痕跡。至於那皮洛士說的甚麽狼衛啊，箭矢啊的，什麽都沒有看到。
按理說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或許可以根據現成的痕跡看出些許門道來，但是像皮洛士這樣僅憑看就可以看出此地發生的戰鬥是整場烽燧堡攻防戰的第一次交戰。
而且還說出了有多少人在這裏丟了性命、敵人在此地射了多少支箭，甚至連那些箭是那一天射出來的都能看出來。
這換了誰來聽恐怕都會以為皮洛士隻是在胡說八道。
可是怎麽說呢，皮洛士所說出來的這些內容，蘇辰連懷疑都沒有懷疑就直接當成事實了。
簡直就好像他們兩人當時就一直站在這裏看著一切的發生一樣。
當然了，對於這些信息皮洛士究竟是怎麽看出來的，他自己都沒打算去解釋。
因為他自己也清楚，這些東西既可以說是通過現場的痕跡“看”出來的，也可以說是他通過旁的能力得出來的。
其實說句實在話，皮洛士對於現場細節的觀察能力在他自己看來是極差的，在旁人看來卻是當世一流的。
甚至當快哉營中的很多見多識廣的大俠在見識到了皮洛士的觀察能力之後還給出了“天下第一”的評價。
至於為何這個評論差別如此之大，歸根到底還是因為“係統”。
皮洛士腦子裏的“係統”給了他大量的能力。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這些能力也就和常人沒什麽兩樣，但這“係統”最大的好處便是他的所有能力都不存在瓶頸。
隻要不斷去用，肯花水磨功夫，那他的能力就一定會進步。
用皮洛士從“係統”裏得到的知識，這就叫“熟練度”。
而身為一名軍人，一切與戰場相關的能力的熟練度都被他刷到了極高。
其中就包括對現場的觀察。
如今的皮洛士隻的目光隻要一落到某一個地方，腦子裏的“係統”立馬就會給他大量的細節描述。
不過也隻有皮洛士自己知道，這些都是“係統”告訴他的，並不是他自己觀察出來的——換句話說，因為長時間的依賴“係統”。
而他自己真正的觀察能力並沒有得到很好的鍛煉，若真有一天離開了“係統”他還真擔心自己會什麽事情都做不了了。
而蘇辰自然是知道皮洛士有“係統”幫助的——這在他這個“假道士”看來，皮洛士的這種情況就像是受到了某些符咒的加持一樣。
所以他也就根本沒心思去思考皮洛士“觀察”出來的這些信息的準確度，而是直接就根據皮洛士告訴他的內容展開了思索。
果然，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第一場戰鬥。
怎麽一上來烽火台上就來了三個狼衛。
這三人，究竟是怎麽上來的？
怎麽……此地竟然還有細作不成？！
一想到了這裏，蘇辰的思緒瞬間又開始到處亂跑了起來。
恍惚當中，蘇辰想到了玉門關，又想到了陽關。
怎麽說呢，這兩個地方不但象征著中原王朝的西垂邊界，更是無數兒郎夢中建功立業的好去處。
這麽多年下來，光是各種傳說就已經數不清了，以至於還有許多所謂的文人墨客不遠萬裏地跑去憑吊作詩的。
且不說這些文人到底留下多少的詩作，但是但從這些人的“作死”行為來看，這兩個方肯定是有名氣的。
而對於在西域到處遊走的商人來說，這種地方有軍隊有行人，為了安全起見，平時走商路的時候或多或少也會往著這裏走。
總之，一句話，這些地方雖然看起來地處西垂邊境，但絕對不是一丁點人煙都沒有的。而這狼衛足足三千人，又是在追殺著康居國餘部。
那這麽明顯的目標是怎麽能夠越過這些地界卻不被當地的軍民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