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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真相,揚眉吐氣?

  安季晴的視線停在她的枕邊,點點頭,段風涯伸手進去,摸出一支金釵,在明光下,燦如朝陽,頓時他的表情僵住,有點尷尬的移開視線,餘光卻是停在安季晴的臉上,她目光溫潤如三月裏的雨,笑容淡定無猙。


  這支釵,其實一直都揣在安季晴的懷裏,可是暗香一心隻想著當票,殊不知,她搜出來的當票,隻是安季晴的一點飾物,沒有金釵裏邊,這小顏一直看在眼裏,她有心把金釵放在枕邊,待她日安季晴可以平冤。


  安季晴本意是想抓住金釵,狠狠的往段風涯身上扔的,然後昂首挺胸的說,“就你會冤枉我,還給你。”那樣才解


  氣,才揚眉吐氣,可惜,她現在完全是個傷殘人士,連抬頭都是件很費力的事,所以她不得不放棄這個揚眉吐氣的機會。


  她的目光泛起漣漪,淡淡的說,“我早就該猜到的,你們段家,家大業龐,她一個堂堂段二夫人,又怎麽會手緊到幾十銀子都拿不出來呢,後來就算想到了,也晚了。”


  安季晴惋惜的語氣,沒有怨天尤人,倒是好像有點怨氣自己遲鈍,她用的是,‘你們段家’,段風涯聽得分外刺耳,“什麽叫你們段家,沒你的份嗎?”


  “我算不算段家人,我想,沒有人比相公更清楚了。”


  她在笑,笑得真假不清,段風涯終於還是被她氣到心裏了,她永遠可以理智得不像女子,可以把所有事情看得一點都不重要,“既然你都有金釵在手,為什麽不理直氣壯的反駁呢?”


  “段風涯,我知道你恨我,卻沒想到,你可以恨我,恨到不分青紅唕白的,欲加之罪,駁又何用?隻是,小顏是無辜的,我希望以後,你們不要禍延她人。”說到這裏的時候,安季晴的眼裏,泛起濕潤。


  “安季晴,你就在那裏扮吧,別以為你說得那麽委屈,那麽動容,那麽無奈,就顯得清高,就好像我欠了你什麽,我告訴你,這輩子,隻有你欠我的分,沒有我欠你的。”段風涯憤然站起來,褐色的瞳孔閃著往日的冷漠,還有,憤怒。


  這個女人,隻要和她獨處片刻,就能把他溫順的心,點起熊熊大火,而她自己,則恬靜的站立在外麵,完全置身事外的看火燒城牆,至少,段風涯是這麽想的,就算很多年以後,他都認為,安季晴是他心中的火苗,隨時隨地都能把他的身心都燒起,讓他措手不及,而且,久燒不弱。


  而段風涯永遠不知道,一個女子,如果樹起城牆,樹起恬靜的外表來自衛,那就意味著,她在害怕了。


  二十一世紀的網上,有句很近心的話:因為愛,所以千金不換,因為不愛,所以一文不值。用來形容安季晴此時的心境,就如這般:因為愛,所以瞻前顧後,因為不愛,所以肆無忌憚。


  安季晴愛段風涯,所以在他麵前,舉指投足,都經過細慮,可是,段風涯呢?明知她被人冤枉,沒有出手相扶也就算了,他還順風點火,愛上一個這般恨她的男子,安季晴能做的,其實也隻有假裝,什麽都無關重要了。


  她是千思萬慮,都猜不出,安季晴,到底欠了段風涯什麽,或是說,一句悔婚,為何就讓段府上下,除了段風儀之外,都認為受了其恥大辱?悔婚的人,成千上萬的,何以她怎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段風涯前腳一走,小顏就端著碗藥進來,安季晴望著黑得跟碳灰似的藥,糾著眉心,心想,黑不見底的藥,肯定很苦的。


  小顏端起藥坐到安季晴的床邊,“夫人,來,喝藥了。”


  一股藥味蓋過甘草的味道,彌散在安季晴鼻子周圍,安季晴想,這個小顏,肯定是用猛火,把藥根的汁都榨出來了,怪不得黑得不像樣。


  “夫人,不用皺眉頭了,藥裏麵,小顏放了蜜餞,沒那麽苦了。你都不知道,剛才夫子說的話,差點就把小顏嚇死了。”


  安季晴想伸手捏下小顏的臉,舉手卻發現,忘了自己的手現在是不屬於自己的了,“小顏,你不是說,我不會香消玉殞嗎,那你怕什麽?”


  說著安季晴臉色也變得惘然,劉夫子說,她的命是自己撿回來的,說得一點都不為過,剛才,她也是死馬當生馬醫的了,虧得上天還眷顧她這小命,也可能是自己給閻羅王出了個難題吧,要是她當真死了,不知道把她弄去天堂,地獄,還是二十一世紀好,所以,麵對這麽棘手的問題,他隻好饒安季晴不死了。笑容慢慢爬上安季晴的臉。


  小顏糊塗了,“夫人,你還有心情笑?”


  安季晴收斂表情,“小顏,你跟著我,以後在各位夫人麵前,要機靈點,切記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為我求情,知道嗎?”


  “可是,夫人……”


  “沒什麽可是的,你要知道,人微言輕,這個道理,就算是我,在她們麵前,說話都不管用的,何況是你,這樣你隻能找罪受,懂嗎?”


  小顏乖巧地點頭,突然想到什麽,她放下藥碗,從懷裏揣出兩錠銀子,攤在手心,“夫人,這是大夫人剛才塞給小顏的。”


  “嗯,小顏,你下去吧,我想好好睡一覺,如果可以的話,就不要讓人來打擾我。”


  “是,夫人。”小顏是個特簡單的丫頭,她根本察覺不到,安季晴徒目裏,有了點受傷跡象。


  安季晴屈起雙腿,把頭放在腿間,透過窗子,可以隱隱看到雪花飄揚,如浦公英,如飄絮,飄然不定,何處而風停,何處而落地,根本無須介懷,亦無人介懷。就在剛才那這一刻,如果棋差一著,自己可能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很快,安季晴的眼裏便蒙了一層薄霧,模糊了她的視線,杜若惜,在你心裏,我安季晴的命就隻值兩錠銀子?還是,在你們所有人眼裏,我都是如此,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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