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鐵匠鋪
莫昭佩微微一怔，旋即訝異道：“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借破窯一用？為何？”
馮顏點點頭，隻回了兩個字，“鑄劍。”
誰知，莫昭佩聽了這兩個字後臉色大變，甚至是後退了一步，然後說：“抱歉，公子請回吧。
破窯隻鑄農具鍛菜刀。”
未等馮顏回答，她已經走進鐵匠鋪關門了。
“嗯？有些奇怪。”馮顏眉頭微皺，開始思考剛才細節。
對方反應是在他說出“鑄劍”兩個字後才有的，那麽也就是說——這兩個字給對方帶來了極大的情緒波動。
那麽問題來了，是為什麽呢？
根據馮顏數千年的人生經驗來判斷，他斷定此事肯定不簡單。
但是，他需要了解嗎？
答案是肯定不需要，因為他沒有這個時間去管別人的閑事兒。
雖然這個莫昭佩很漂亮，幫了她可能會多一個美麗後宮，但是、馮顏非是這般無趣之人。
他可不是公共廁所，來者不拒。
所以，他最終還是離去了。
琅琊城裏肯定還有其他更好的鐵匠鋪。
不過這麽晚了，肯定也不方便。
於是馮顏象征性的找了找便回琅琊客棧了。
看著自己僅剩的四百多兩銀子，馮顏無奈歎道：“哎，沒錢啊！”
就在這時，閆武梅跟秋旻有說有笑回來了，一個人拎著大盒東西，應該是胭脂女紅這些。
“啊……”秋旻嚇了一跳，旋即很快認錯低頭，“公子……”
閆武梅倒是無所謂，嬉皮笑臉說：“公子，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馮顏麵無表情回道：“你猜。”
“咯咯咯……公子又生氣了？隻是買點小物件，沒多少錢。”
“你回房去睡覺吧。”
“不急，現在才……”
馮顏忽然嗬斥道：“快點！”
閆武梅頓時不敢嗶嗶，趕緊溜了。
別看她平時並不怕馮顏，但是當馮顏真的生氣時，她還是很識相的，不敢招惹。
閆武梅走後，秋旻噤若寒蟬，站在遠處，不敢靠近。
馮顏閉上眼睛，旋即心裏一歎，倒床就睡。
秋旻見此，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難受。
最終，她還是接近，承認錯誤道：“公子，我錯了……”
馮顏並未回答。
彼此沉默。
房間裏異常寂靜，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兒，秋旻又再次說：“公子，我錯了……”
這次，馮顏姑且回了一句話，“錯哪裏了？”不溫不火、不冷不熱。
“我不應該跟阿梅姐出去亂逛、亂花錢……”
“嗯。”馮顏點點頭。
秋旻跪下低頭，帶著哭腔說：“請公子原諒！”
馮顏起身，坐在床上，腳踩鞋麵平靜道：“端水來吧。”
隻見她瞬間反應過來，趕緊放下東西去準備洗腳水，“秋旻這就去！”
馮顏看著她的背影，輕聲一歎，“秋旻啊秋旻，你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啊……”
如今的秋旻有些變了，自從接觸了閆武梅之後。
她變得更像是一個女人了，而不是一個下人。
這對馮顏來說有些糾結。
一方麵他希望秋旻能夠活出自己的人生，另一方麵他又希望對方永遠是那個給他洗腳的秋旻。
前者與後者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秋旻成為一個正常的女人了，那麽馮顏不會再將她留在自己身邊，會讓她離開自己的。
如果秋旻還是那個沒有自我的下人，那麽他會永遠將其留在自己身邊，不為別的，就為每天有個人能為自己洗個腳。
這很自私吧？
對，沒錯，馮顏就是這麽自私。
……
“公子，我答應你，我絕對不會再跟阿梅姐出去亂逛了！
我一定在家好好等你！”
洗腳的時候，秋旻做出自己的承諾。
馮顏心中冷笑，“你盡管去好了，我們還沒有家。”
秋旻心底一沉，旋即強顏歡笑，“有人的地方就有家，我們現在住在客棧裏，客棧就是我們的家。”
“那我們真是四海為家了。”
秋旻點點頭，有些感慨的說：“是啊，四海為家、浪跡天涯。”
“好了，洗好了你也趕緊回房吧。”
秋旻忽然有些猶豫道：“公子，你晚上就不會覺得寂寞嗎？”
這個暗示很明顯，但是馮顏不會接受，淡淡回道：“好夢作伴，如何寂寞？”
她忽然提起膽子說：“那……不如讓秋旻與公子一起入夢？”
馮顏忽然笑了，“滾滾滾，你來了我還用做夢？”
“……”秋旻頷首告退，端著洗腳水的心也涼了一半。
這是她小小的一個嚐試，但是去失敗、失望至極。
她忍不住想哭，但是又忍住了。
因為她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自己仍然是距離公子最近的人。
……
次日，馮顏繼續去找鐵匠鋪。
找了三四家後，終於找到了一家願意讓他高價使用備用爐的鐵匠鋪。
沒辦法，每當他說自己要借爐鍛劍的時候，別人不是不信就是把他當成是來砸招牌的。
這樣的情況下，能答應他的反而顯得異數。
這家鐵匠鋪叫做“大壯鐵匠鋪”，人如其名，也叫大壯。
裏麵除了大壯，還有兩個親傳徒弟，十個幫工，算是一家規模比較大的鐵匠鋪了。
不過馮顏粗略看了一下，鑄術一般，或者根本不能算是鑄術。
他們一般是為琅琊城裏的衙役打造佩刀、鐵棍的，做著一些粗加工的苦活累活。
累不累馮顏不知道，但是這裏麵肯定有油水可以撈。
馮顏不用去打聽，就知道這“大壯”肯定跟衙門有所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
但是他不會去幹涉，因為這叫斷人財路。
他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斷人財路的。
斷人財路是社會生存一大忌，很容易被搞。
但是反過來思考一下，不斷人財路怎麽發大財呢？
現在市場份額都分配的很飽滿，你不去搶占份額，就永遠掙不了大錢。
而你搶了份額，就一定會斷別人財路。
所以，兄弟萌，勇敢點，發家致富從斷人財路開始。
大壯鐵匠鋪的備用爐就在另外一側，除非是忙到了極點，否則是絕對不會生火的。
所以，馮顏光讓爐子重新生火就費了一些心思。
要知道他可是打算鍛造出一把極品寶劍的，所以這鑄材跟炭火就不能簡單，至少也要是凡鐵、凡火以上的東西。
鍛造爐裏的火焰一般按照顏色來分級，普通的凡火就是分三層的那種橙色火焰。
外焰、內焰、焰心。
而凡火以上的顏色就開始變了，有的變深，有的變淺，有的直接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