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平王爺露麵
穆憲章鼓搗了小半天的時間，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一直在一旁陪著，誰都不敢離開。白馬玉清餓得肚子咕咕叫，撅嘴道，“什麽時候可以去晚膳？”
沐子昂滿臉歉意，“玉清公主不用陪我等，自顧用膳去吧！”
“不行，我可不是不講義氣的人，要挨餓，大家就一起挨吧，可是你心急吃不下，難道他們也吃不下嗎？”白馬玉清用下巴努了努其他人。
沐子昂這才意識道自己太自私了，怎麽可以讓大家空腹相陪呢？叫過來唐林，“唐林，你帶大家下去吧，我在這陪著穆前輩就行！”
“這……”唐林看了看五鬼，大家都是沐子昂信任的人，此時離他而去也太不仗義了吧，“大家也都是關心周姑娘的，萬一周姑娘有異常，大家在這裏還可以幫幫忙！這樣吧，我去叫人送些糕點來！”唐林說完不等沐子昂反駁，便走了出去。
靈兒更是守在周紫夜的床邊，寸步不離。若是在開封城外，能早點發現周紫夜就在白馬玉清的馬車上，便能早些施救，也不至於又耽擱些時日，難道這是老天對周紫夜的考驗嗎？這哪是考驗啊，分明是想玩死人的節奏！
直到掌燈時分，穆憲章才收工，已然累得滿頭大汗，輕喚了一聲靈兒，“靈兒，已經過了四個時辰，來，把這藥給她服下去！”靈兒忙依言去做。
“穆前輩，夜兒怎麽還不醒！”沐子昂焦急萬分。
穆憲章還未開口，旁邊的赤麵鬼解釋道，“王爺放心，看周姑娘的氣色已經好轉，應無生命危險，卻因她中毒時間太久，神經都處在假死狀態，想要蘇醒過來還需時日，王爺還是回去休息吧！”
“不，我要在這兒陪夜兒！”沐子昂堅定的神情令五鬼和唐林深感無奈，他不走，就都陪著吧！
穆憲章卻是勸道，“恩公，人多氣濁，不利於周姑娘恢複啊！”
沐子昂一聽，覺得有道理，轉頭看向唐林等人，“赤麵鬼你留下，其他人都回吧！”眾人也都是聽見穆憲章的話的，知道穆憲章也是為了他們著想，也就不再堅持，魚貫而出。
白馬玉清善解人意的命人將周紫夜房間兩側的房子都騰了出來供大家休息，這樣一來，有事隻需喊一聲，便可迅速到場，安排完這一切，已經深夜，但折騰了一天的白馬玉清卻是沒有絲毫困意。
出了順天府之後，皇兄白馬嘯西便帶人先回烏拉國準備與平王爺結盟一事。上次談結盟，雙方都是有意向而已，而這一次白馬嘯西再次出手幫忙，沐子昂決定與白馬嘯西真正結盟，隻有結盟才能令自己更為強大，才能為周紫夜撐起一片天。
白馬玉清想到沐子昂同意結盟竟是為了周紫夜，不禁心生哀憐，她傾慕沐子昂已久，卻得不到他一絲垂愛，然而一旦他有需要，又會是甘為其馬前卒，公主當成她這樣也夠可悲的吧！她想恨周紫夜，可是她知道如果傷害了周紫夜，沐子昂絕不會原諒她，周紫夜，有什麽本事盡管使出來，本公主要與你競爭，雖然這場競爭你占盡了先機，但沒到最後，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白玉清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穆憲章與赤麵鬼伏案而憩，沐子昂看在眼裏，心中歉意，再看靈兒 ，卻是紅著眼睛強打著精神，“靈兒，你也去休息吧，別是夜兒醒了，你卻倒了！
靈兒抬起頭看了看滿臉擔憂的沐子昂，忽的起身下拜，“靈兒見過王爺，隻是不知是哪裏的王爺？”靈兒這一天的時間裏，聽見別人稱呼他王爺，可是他又是哪國的王爺？之前為何一直隱瞞？
沐子昂一愣，沒想到這個小丫頭和她主子一樣的坦直，笑道，“一個人的身份有那麽重要嗎？”
“當然，如果你是位高權重之人，才能保護想保護的人！”靈兒振振有詞。
“柴昉不也是位高權重嗎？怎麽保護不了夜兒？”沐子昂不讚同靈兒的說法。
提到柴昉，靈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哼，因為他根本就是在利用小姐，還有那個蘇明落，根本就是踩著小姐爬到今天的地位！”靈兒怒形於色。
沐子昂見靈兒如此氣憤，心疼的看了看周紫夜，她身邊的丫頭尚且如此憤怒，她又該如何的傷心絕望才會想到以死解脫？沐子昂走到床邊，拉起周紫夜的手，“以後我都不會放開她的手，不會讓她再受到傷害！”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在給靈兒一個答案。
靈兒卻還是擔心道，“王爺知不知道小姐和蘇明落同為鄒合之女？”靈兒不希望沐子昂的關愛也是建立在利用之上，雖然不知道這個身份對於他們有什麽用途，但是柴昉所作的一切卻是告訴她，鄒合之女有利用價值。
沐子昂心中微微一驚，但是臉上卻是很淡然，“她是誰的女兒又有什麽關係，她隻要是夜兒就好！”回過頭來看著靈兒，“你如此為夜兒著想，夜兒一定很開心！”
靈兒看了一眼周紫夜，驚喜的揉了揉眼睛，“小姐聽得到我們說話，她有知覺了！”興奮的指著周紫夜眼角的淚滴。沐子昂一轉頭，亦見從周紫夜眼角滑下的淚滴，心中大喜，“赤麵鬼！快來看看！”
沐子昂驚喜之聲，吵醒了赤麵鬼與穆憲章兩人，兩人急忙過來查看。赤麵鬼與穆憲章相視一笑，開口道，“周姑娘已經開始恢複意識，但是何時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這已經算是莫大的好消息。但赤麵鬼話鋒一轉，“不過……”
“不過什麽？”沐子昂見赤麵鬼欲言又止，焦急的追問道。
“因為此次傷及腦神經，恐怕要影響周姑娘的神智！”赤麵鬼小心道。
“什麽意思？”沐子昂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俊臉冷沉，“我不要聽到這樣的消息，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都要讓她恢複到從前的樣子！”
靈兒心頭一震，原來，沐子昂也可以是如此冷峻的，那麽他是隻有麵對周紫夜的時候才變得溫柔的嗎？溫柔？溫柔有用嗎？柴昉何嚐不溫柔，可惜他的溫柔可以麵向任何有利用價值的女人。那麽沐子昂也會是這樣嗎？
赤麵鬼是知道沐子昂的性子的，婉轉道，“其實，若周姑娘隻是失憶的話也未嚐不是件好事！”
沐子昂冷冷的看著赤麵鬼，“你這是在為你們的失敗找借口嗎？”
赤麵鬼尷尬的低下頭，不敢再言語。半晌兒，聽到沐子昂長歎一口氣，“也許你說的對，她既然能做出自殺的決定，就說明她傷心透骨。”環視三人，“出去和自己的人都交代好了，管好嘴巴！如果讓我知道是誰透漏了半點以前的事情，別怪我不客氣！”一股冷冽之氣彌漫在空中。
赤麵鬼一抱拳，“老夫這就下去安排！”
靈兒和穆憲章麵麵相覷，靈兒還想說什麽，卻是被穆憲章拽了出去。靈兒甩開穆憲章，“他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你們都這麽聽他的？好像怕他似的！”
穆憲章笑著搖搖頭，“傻丫頭，我們不是怕，是敬重他的為人！”
“敬重？”靈兒如墮雲霧中，瞪大眼睛看著穆憲章。至此，靈兒才知道沐子昂便是吳國的平王爺沐藜，由於平王爺平時仗義疏財，廣交能人異士，為此得到眾多誓死追隨者，蓬萊五鬼便是其中五人。也正因為如此，白馬嘯西主動結交沐子昂，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共謀霸業。
“他們要造反不成？”靈兒這麽問，其實是在為周紫夜擔心，若是周紫夜跟了沐子昂，豈不是也要冠上謀反之名。
穆憲章搖搖頭，“如今這個世道，五國分據，還有造反一說嗎？這天下不是趙家的，也不是皇甫家的，當然也不一定是沐家的，隻有到了最後才能知道誰才是真命天子？”旋即穆憲章苦笑，怎麽和一個小丫頭說起國家大事，她怎麽會懂呢？“靈兒，不管以後誰坐天下，你們跟著平王爺，一準沒錯的！”
靈兒趴著門縫向屋裏看著，沐子昂，平王爺？他會是小姐的歸宿嗎？那自己的歸宿在哪裏？周子俊被清荷迷得七葷八素的，而自己又失了清白，他是鐵定不會要她的。想到這裏，靈兒心痛不已，柴平，要怎麽才能殺了柴平報仇？
穆憲章發現靈兒的眼神越來越陰森恐怖，忙輕拉她一下，悄聲道，“靈兒！”
聽到穆憲章的輕聲呼喚，靈兒尷尬的直了直身子，“師父，靈兒失態了，請諒！”
穆憲章歎口氣，“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不可冒然行事！”關懷的眼神讓靈兒心中一暖，點點頭應允。
不遠處，走來了白馬玉清，竟然拎著食盒輕快而來。靈兒撇下穆憲章，伸手攔住她，“公主這麽晚了不睡覺，還幹丫鬟們幹的活，難不成是公主手下沒有得力的丫鬟嗎？”靈兒看得出白馬玉清對沐子昂不是一般的喜歡，她有可能便是小姐的情敵，所以不能讓她進去靠近沐子昂。之前，自己沒能替小姐看住蘇明落，那麽這次一定要看住白馬玉清，防患於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