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妖孽

  「璇寶……」

  封燼吸氣，沉冷的面容明顯滑過一抹慌，一隻手撫向她輕戰的背，一手抽出，向後掌住她的後腦勺往頸邊帶，「不哭。」

  沈青璇在外都是一副高冷淡定樣，從來不肯露出一絲的軟怯，可這會兒聽到封燼這聲「璇寶」，只覺得委屈到了極點，哽咽出聲。

  微涼的液體順著他的頸項滑下，耳邊是他視若珍寶的小丫頭隱忍不住的啜泣，封燼那顆冷硬如鐵的心，到底還是疼了。

  扣緊她的後頸，一下一下吻她的髮絲：「璇寶……」

  寡言慣了的男人，連哄人的話都不會說。

  沈青璇闔著兩扇濕噠噠的睫毛，鼻子和嘴都是紅的，可憐巴巴的，傷心哭起來有一種破碎的柔弱。

  封燼心口針刺似的，萬千心疼的話到嘴邊，就只剩下一聲無奈低嘆。

  沈青璇：「……」

  嘆什麼氣？怎麼還是她這個被欺負的人錯了？

  沈青璇哭了一會兒其實就不想哭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覺得哭是懦弱的象徵。

  聽到他的嘆息，她仿是找到了不哭的借口，一下從封燼頸項間抬起頭，頂著一雙兔子眼瞪他：「你憑什麼嘆氣？」

  封燼抿緊薄唇，伸手擦拭她面頰上的淚珠，一張臉天生的「凶」相。

  「小女生怎麼了？小女生沒人權，活該被你輕視小瞧？」沈青璇拍開他的手。

  被沈青璇打了手，封燼下意識皺了眉。

  「你現在介意我是小女生了，早幹嘛去了？」沈青璇捏著手，眼神倔犟，「何況我二十歲，已經不是小女生，即便我是，小女生也有底線。」

  封燼黑眸微縮：「你的底線是什麼？」

  沈青璇直視他，也不繞彎子，道：「我們沈家也是幾代從商，沈家的子孫自小便耳濡目染何為契約精神。」

  「我跟你簽了五年合約，只要我們的合約一天沒到期，我就一天不會做出有違合約內容的事，所以你實在不必擔心。」

  封燼雙手放在沈青璇腰上，面上神情諱莫如深：「我擔心什麼？」

  沈青璇蹙了蹙眉尖：「你們男人最看重的不就是面子和尊嚴。」

  「呵。」

  沈青璇話音剛落，封燼便莫名笑了聲，那笑，怎麼聽怎麼……不屑。

  沈青璇眉尖蹙得更深：「難道不是嗎？」

  封燼在她腰上撫著：「是，也不是。」

  沈青璇不以為意。

  在她看來，他今晚的異常，無非是因為……顧希嶼。

  那句「小女生，禁不起誘惑」，分明就是暗示什麼。

  「你為什麼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不看重尊嚴？」封燼挑眉。

  沈青璇從來不覺得跟封燼在一起便是出賣自尊，她也不覺得封燼問這話是為了讓她難堪，所以她坦然道：「我要守住沈家。」

  至少在大哥出獄前，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沈家凋零。

  封燼勾了唇，很明顯，帶了點蠱惑的意味。

  沈青璇看著封燼印著淺淡笑意的臉，目光閃了閃。

  這男人，笑起來可真像個妖孽！

  「璇寶，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是你？」

  沈青璇聽到封燼這麼說。

  聯繫前後句：我為什麼選擇跟你簽那樣的合約……

  沈青璇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