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無法原諒自己
往常他回來的時候還會去林鈺希的房中看看再歇息,但方才從外麵的時候淋了雨,所以他這會兒便有些頭暈了起來,怕自己是感染了風寒會傳染給林鈺希,所以他就讓下人去煮了碗薑茶喝了之後便躺下睡了。
暴雨是在第二天一早才停的,隻是林鈺希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睡得香甜,而且懷裏還擁著一具溫熱的身子,因為床幔被拉了下來,所以整張大床裏麵的光線都是有些昏暗的。
“嗯亦瑾……該起來了。” 她像從前那樣習慣性的去喚愛人的名字,因為懷裏的那具溫熱的身子是那樣真切,所以他便認為她的日子又回到了從前。
隻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回應她,而且對方居然還在她的懷裏翻了個身,似乎是非常疲憊的樣子。
直到林鈺希終於睜開了眼睛,入目的一切都令她感到有些恍惚,因為昨天折騰到太晚所以她現在整個人還有些輕飄飄的。
“亦瑾你怎麽……”她將目光轉向了一旁,卻驚訝的發現,她身邊的被褥裏麵卻露出了一個非常白皙的脊背,而且對方還有些一頭十分淩亂且烏黑的長發。
如果都到了這種時候,她卻還分不清現實的話,那簡直就是開玩笑了好吧?見此她便一下子直起來身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挪過來對方的肩膀。
“裴月寒——”
一聲劇烈的驚呼,下一秒林鈺希便因為內心極大的恐懼,而往後重重的摔在地麵上,可她那雙眼睛此時此刻卻如同見了鬼一樣,望抬頭望著那張大床,她竟險些昏過去……
為什麽……為什麽裴月寒會以這種姿勢躺在她的床上?回憶著昨天晚上那些零碎的記憶她的頭便開始疼痛了起來。
她記得她原本是一個坐在屋裏喝悶酒,然後也不知怎麽的裴月寒就過來了,因為白天跟他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她就不打算搭理對方;可是之後兩人似乎……似乎又再一次的發生了口角,然後她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中間她喝下去酒勁兒突然就上來了,接著她便看到了亦瑾,對那就是亦瑾,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所以她就不顧一切的抱住了對方……
“唔不要吵……你昨天一直折騰了我很久,我都還沒有睡夠呢!”裴月寒的聲音從裏麵悠悠傳來,帶著一絲慵懶。
林鈺希也是在這個時候才從地上爬起來,可她的兩條腿這會兒抖得厲害不說,就連再次往床上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啊你幹嘛!??”
本是熟睡中的他,被林鈺希給一把掀開了被子,不禁發出了一道驚呼。
“我們昨天晚上……我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裴月寒!你居然會算計我!”極度的憤怒使她喪失了理智,看著床上的一切便一口認定了都是裴月寒故意的。
被林鈺希給這樣一折騰,裴月寒自然也就沒了睡意,隻是在聽到林鈺希這樣說時,便有些詫異的望向了她,不過看著自己身下的那些他也忍不住有些微微驚歎。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跟林鈺希……那樣了嗎?可是這種事情怎麽能說是他刻意算計?明明就是她先過來抱住他,然後死命的不讓自己理解的。
“你這又是什麽意思林鈺希?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你情我願的嗎?還有啊,昨晚明明是你先主動的,我一個柔弱無骨的男子又跑不了,所以便隻能任你處置。”感到渾身有些冰涼所以他便拿過一旁的衣物,可林鈺希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而是一把奪過了他的衣物,因為這會兒頭疼的厲害,所以她整個人的狀態也不怎麽好。
記憶是騙不了人的,在那模糊不清的印象裏的她隻知道她抱的人是亦瑾,可醒來怎麽卻變成了裴月寒?
“就算是這樣,你也完全可以躲開的!我不是你們這裏的女子,又怎會做出那種強迫你的事情呢?”別說是憑借著本能了,就算是給她十個膽子她也絕對不會去肖想五皇女的男人!
更別提,她心裏除了亦瑾其他什麽也裝不下,所以這些與其說自己強迫了對方,倒不如說是裴月寒最後也順從了……
而裴月寒聽到這些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而後便直接摟住了她的脖子,“你昨天晚上答應過我的,無論發生什麽都不會舍棄我,而且我現在身子又給了你,難不成你現在這樣是反悔了嗎?”他望著她的眸子,心情無疑是充斥著不安的,因為他害怕,害怕這個女人會得了便宜還賣乖!
“抱歉我……我什麽都不記得了,這件事情就當是一個錯誤吧,除了亦瑾我什麽人都不想要!”最終她還是推開了對方,然後便快速的披上了一件衣服,快速的逃離這個房間。
而這整個過程,裴月寒都一直是坐在床上看著她,卻沒有在她離開的時候叫住她,因為他明白她不會聽聽他的。
這會兒林鈺希的腦袋很亂,她想到了很多東西,也想到了很多種假設。在女尊男卑的世界裏麵,她做出了這種事情當然是對不起裴月寒的,同樣的她也更加對不起蘇正悠!
想到那個一直以來,對自己從來都不曾有過二心,並且將她當成最好的朋友,總是會容忍著自己任性的少女,她便羞愧的不能自己。
最後她又想到了亦瑾跟小黎,她做出這種事情怎麽能對得起亦瑾呢?他從前可是最害怕自己會跟其他人在一起,她也向亦瑾無數次的發誓過不會背叛他,可她現在都做了什麽?
“我真該死!我對不起你呀亦瑾!”
這樣巨大的痛苦將她籠罩,使林鈺希竟狠狠的給了自己兩耳光。可這些又有什麽用呢?因為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呀!她無助的倒在地上大哭起來,直到嘴裏開始咳出鮮血來,她才恍惚的認為自己還有生氣兒!
也正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意外,所以整整兩天她都躲在外麵沒有回去,而是就那樣在城外找了一處無人的涼亭,然後就那麽不吃不喝的待在那裏足足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