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溫情
寶琴就是金靜雯?!
墨玉珏帶來的這個消息,讓所有人大吃一驚。聶瑾萱更是瞪大了眼睛,接著片刻之後,一下子坐回到位置上!
是啊,如果金靜雯就是寶琴,那麼很多事情就都說得過去了……當初在醉霞山莊,寶琴是隨著聶瑾惠一起去的,所以自然可以做到殺死佟淑嬪。隨後的一樁樁案件,全部都和金家有關聯,但是等等,如果金靜雯就是寶琴的話,那為何會從金靖遠下手?!
所以想到了這裡,聶瑾萱瞬間抬頭,然後想也不想的說道
「等等,即便寶琴就是金靜雯,這事兒也不對啊!之前我們就說過,這件案子從一開始,是從金靖遠開始的。而金靜雯既然是金家的子女,應該是以替金家復仇為第一使命的,怎麼也不會粉末倒置才是!」
是啊,關於這個問題,之前已經說過了。而和整個金家的復仇相比,金靖遠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又怎麼會在開始的一系列行動中,那麼明顯的指向金靖遠呢?並且,依著兇手的心思,手段,城府,即便是想掩飾自己的真實動機,那麼更加不會做出開始那麼露出在最開始那麼明顯的指向來,並且在之後瞬間一轉,轉向金啟的案子!
這裡面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至少聶瑾萱覺得,這件事兒即便和金靜雯有關聯,也絕對並非是這場一連串血案的主謀!
可此時,聽到這話,在場的幾人卻是不禁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紛紛徑自點頭
「嗯,三小姐說得對。可也不能排除,那金靜雯是在故弄玄虛啊~!」
「是啊,我也這麼認為。不過,現在既然知道了那金靜雯的真實身份,倒不如直接把她找過來……」
「不,如果豁然動手,那金靜雯一口咬定自己什麼也不知道,我們也無計可施。」
「要不然,試探一下?」
「還是抓回來問問吧!」
眾人贊同了聶瑾萱的質疑,但對於之後的行動動,卻產生了分歧。見此情形,聶瑾萱也心裡猶豫不已,隨即不禁習慣性的轉頭看向從進了房間之後,便一直沒有說話的殷鳳湛
而此時的殷鳳湛,正斂著眸子,不知在想著什麼,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臉上,映出耀眼的光暈,竟仿若天神一般……頓時,聶瑾萱微微心頭一動,可就在這時,卻也沒見殷鳳湛抬眼看聶瑾萱,便直接開口說道
「引蛇出洞。」
殷鳳湛的話說的依舊簡潔。話落,卻是瞬間轉眸看了聶瑾萱一眼
那一眼不冷不熱,不輕不重,但卻讓聶瑾萱在短暫的怔忪后,臉上不禁一熱,接著不由得轉眸看向別處
而此時,聽著殷鳳湛的建議,其他幾人卻先是一怔,但隨後近乎同時恍然大悟,接著便只見左巍首先站出來說道
「對,宸王殿下說的對。既然寶琴就是金靜雯,甚至和血案的真兇有勾結,那麼定然也不會是簡單的人物,所以即便是抓到了,也未必會說實話。倒不如直接引蛇出洞,到時候讓她無話可說!好,這個辦法好!」
欣喜的瞪圓了那綠豆大的眼睛,左巍大家贊成。可看著他高興的樣子,旁邊的墨玉珏卻依舊臉上凝重
「可說是引蛇出洞,但究竟拿什麼引?!畢竟,如果那金靜雯和真兇是一起的,那依著真兇的心機城府,一般的事情根本沒有用!並且,就算是沒有真兇的幫助,那金靜雯也並非簡單的女子,所以即便知道要引蛇出洞,但如何做,還是一個問題。」
墨玉珏是實戰派。所以說出的事情也更加務實一些。而一聽這話,剛剛還很是欣喜的左巍果然也蔫了下去,可就在這時,卻只聽聶瑾萱在沉思了片刻后,緩聲說道
「既然對方心機深沉,那我們就那點兒真東西不就好了?而現如今,金靖遠的事情想必兇手已經知道了,那麼我們就算再在上面下工夫,想必也沒有什麼用。並且,既然兇手將黃柏齊和王天海兩人抓住,定然是想問出當初金啟的事情,那麼我們就從金啟的案子下手不就好了?!」
「呃……那三小姐究竟是想……」
左巍不解,這時,聶瑾萱卻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微微眯起了眼睛
「比如說,現在有消息說,當年趙坤在流放之前,其實是留下了一個賬冊的,那麼大家如果是兇手,會怎麼想?」
「怎麼想?當然是想……呃,好!三小姐這個主意好!不過三小姐,既然說了有賬冊,那到不如再說的詳細點兒好了,比如說,那賬冊就放在趙家祠堂或是其他什麼地方,豈不是更好?!」
「不,千萬不能說!畢竟左大人可別忘了,那兇手狡詐多端,如果說了地點,那定然會引起兇手的猜忌,而只有不說,兇手才會覺得這是真的……」
說著,聶瑾萱臉上瞬間揚起一抹輕緩至極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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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聶瑾萱他們主動出擊,之後輾轉五日的某天夜裡,聶瑾萱剛剛沐浴完事兒,要上床休息,卻忽然聽到房外傳來水雲的聲音
「小姐,剛剛墨大人派人傳話來,說是魚落了。」
水雲的聲音控制的很好,不大,但卻也讓房間里的聶瑾萱聽個清楚。聞言,正在擦拭著頭髮的聶瑾萱不由得一愣,隨即低聲問道
「那現在他們在哪兒?」
「說是在刑部。」
「好,我知道了。準備一下,一會兒我也過去。」
「是。」
恭敬應聲,隨後水雲便轉身下去安排了。而同時,房間里的聶瑾萱卻是不由得眉頭一動,然後飛快的擦拭了幾下還有些濕的頭髮,便直接用一根發簪挽起。接著換上衣服,便直接走了出去……可隨後一進到門口,卻看到殷鳳湛竟然也在!
頓時,聶瑾萱不禁一怔,可隨後還不等她說話,殷鳳湛便直接開口道
「上車!」
想來,殷鳳湛也是聽到消息,然後也要去刑部的。所以此時一聽這話,聶瑾萱不禁抿了下唇,然後也不矯情,便直接先行上了馬車,接著等她一坐好,殷鳳湛也徑自坐了上去。
此時正是夜晚,馬車裡更是一片黑暗。狹小的空間里便只有聶瑾萱那剛剛沐浴后,而發出的陣陣幽香。
誰也沒有說話,但此時的聶瑾萱卻不禁感覺到,坐在自己對面的殷鳳湛,正看著自己!那感覺清晰異常,甚至讓聶瑾萱直覺的臉上越漸發熱,可就在這時,卻只聽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嗓音說道
「剛剛洗完澡就往外跑,你還真是不要命了!」
那是殷鳳湛的聲音,卻又隱隱透著一抹冷意。所以,一聽這話,聶瑾萱更是臉頰瞬間一燙,隨即想也不想的直接說道
「我願意!」
聶瑾萱這話說的沒什麼好氣。可聲落,直到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聽到殷鳳湛有什麼動靜。頓時,聶瑾萱不由得有些覺得古怪,可就在之後聶瑾萱想要再次開口追問的說話,卻只聽殷鳳湛終於再次開口道
「過來!」
殷鳳湛語帶命令,可聶瑾萱怎麼會聽他的,但隨後還不等聶瑾萱開口說話,便瞬間被殷鳳湛一下子拉了過去,然後瞬間撲倒在殷鳳湛的懷裡
頓時,身體的撞擊,讓聶瑾萱忍不住驚呼出聲,隨即不由得想要掙扎,可她才一動,卻被殷鳳湛一把抱住,同時耳邊頓時再次傳來說話聲
「別動。」
那聲音近在咫尺。徐浮的熱氣更是讓聶瑾萱瞬間渾身一顫,隨即不禁抬起雙手貼在眼前男人的兇手,接著直到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禁顫聲問道
「干,幹什麼?」
「頭髮還濕著。」
殷鳳湛的聲音依舊平靜,但聞言,聶瑾萱卻不由得一怔,隨後還不等聶瑾萱回過神來,便只覺的頭上的發簪被人瞬間拿出,一頭青絲頓時垂了下來。接著一雙大手便輕輕的拿著一個布巾似的動作,在自己的頭上輕撫,然後順著青絲而下,慢慢的擦拭……
黑暗中,視覺陷入死角,而這讓其他的感官瞬間比平日敏銳萬分。所以,感受著頭上那一下下輕緩的擦拭,身子貼著眼前那結實而溫熱寬厚的胸膛,即便是聶瑾萱,也不由得心頭一動,想要推離,但卻又留戀,身子越漸的發燙,最終只得依著眼前的男人,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時間在流逝,而聶瑾萱就這樣靠在殷鳳湛的懷裡,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她的臉很熱,近乎著了火,伏在他胸前的素手的手心裡,更是隱隱泌出了汗水。可此時的殷鳳湛,卻只是靜靜的幫著她擦拭頭髮,最後直到馬車忽然停下,然後外面趕車的鐘離說,到地方了,殷鳳湛才徑自停下
而此時,鍾離的聲音,也讓聶瑾萱回過神來,隨即不由得作勢要推開殷鳳湛,可這時,還不等聶瑾萱動手,殷鳳湛卻先行一步按住她,同時再次低語道
「別動。」
同樣的一句話,卻是比之前更加低沉了幾分。聞言,聶瑾萱不禁一怔,但卻也沒有再掙扎,接著聶瑾萱便感到自己的長發忽而被挽起,然後用發簪別住。
黑暗中,聶瑾萱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那挽起長發的動作並不熟練,甚至還有些笨拙。即便是被發簪別住,但頭髮卻依舊有些鬆散。但此時,聶瑾萱的心裡卻是不由得一顫,然後伸手扶住那發簪
「笨死了,頭髮都不會挽!」
聶瑾萱嘴裡是抱怨,但黑暗中,殷鳳湛沒有看到的是,她的臉上卻帶著一抹說不出的笑意。而等著這邊話音一落,聶瑾萱便直接動手利落的將頭髮挽好,然後低聲說道
「走吧。」
說著,聶瑾萱便先行下了馬車。而此時,坐在馬車中的殷鳳湛,看著黑夜中,她那美麗的背影,深邃的眼底不由得泛起一抹說不出的幽深,隨即也默不作聲的下車跟了上去。
……
殷鳳湛和聶瑾萱兩人來到了刑部。隨後一進門,便看到左巍已然在門口等著了。而此時,一看著殷鳳湛和聶瑾萱來了,左巍趕忙上前幾步,然後低聲說道
「王爺,三小姐,你們來啦,走吧,大家都到了,就等二位了,隨本官來吧。」
左巍倒是也不廢話,話落,便直接轉身帶路,接著幾人繞過刑部的前堂,然後直接來到刑部大牢。
此時的刑部大牢里,燃起了火把,昏黃的光線驅散了黑暗,但同時也透出一抹說不出的詭異。空氣中瀰漫著讓人作嘔的氣味,耳邊更是隱隱傳來陣陣或是申銀,或是囈語,或是不時尖叫的聲響……
而此時走在前面的左巍卻是沒有任何逗留,一路向里走,最後在拐了好幾個彎,甚至開了好幾個門鎖之後,才來到大牢中最裡面的一間昏暗的牢房前停下
「到了。」
左巍低聲說著,往日向來帶著笑的臉上,此時也變得凝重異常。聞言,跟著後面的聶瑾萱不由得腳下一頓,然後抬頭,接著便看到此時的牢房裡,墨玉珏和瑞王殷鳳翔已經來了。
見此情形,聶瑾萱微微抿了下唇,然後跟著左巍和殷鳳湛一起走了進去。然後來到他們的身前抬眼一看,接著果然看到牢房的牆壁上吊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身上穿著夜行衣。她的手被沉重而粗大的鐵鏈扣著一左一右各自栓在兩邊的牆上,腳下也掛著鐵鏈,然後鐵鏈的末端連著一個異常巨大的鐵球。
那女人低垂著頭,細碎的髮絲順著額頭垂下擋住了臉,讓人有些看不清楚……
而此時,聽著聲響,牢房裡的墨玉珏和殷鳳翔不禁轉頭,隨後一看是聶瑾萱和殷鳳湛來了,坐在輪椅上的殷鳳軒不禁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個招呼,而墨玉珏則只是點了下頭,然後直接低聲說道
「在趙府書房抓到的。」
墨玉珏這話是對著聶瑾萱說的,聞言,聶瑾萱不由得轉眸看了眼那被吊著的女人,然後才又將視線落回到墨玉珏身上
「一個人?」
「嗯。」
「大半夜一個人去趙府……她會武功?」
「會,但只是皮毛。」
墨玉珏是武功高手,所以對方一出手,他便一眼看出了對方的深淺。而聽到這話,聶瑾萱卻是點了下頭,然後邁步便向著那被吊著女人走去
聶瑾萱動作優雅,可剛走幾步,便被墨玉珏攔了下來
「三小姐,小心危險。」
「沒事兒的。」
對著墨玉珏微微一笑,然後聶瑾萱便又上前兩步,最終聽在那女人身前不過三步遠的地方
「你就是金靜雯?」
聶瑾萱低聲開口。平靜的嗓音讓人聽不出情緒。而直到這時,那被吊著的女人才微微動了下,接著緩緩的抬頭
「哼~!成王敗寇,你現在說我是誰,我就是誰!」
那女人語氣不善。而直到這時,聶瑾萱才看清了她的臉,原來眼前這個女人,果然就是聶瑾惠身邊的丫鬟寶琴……不,應該說是金靜雯。
所以,聽到這話,聶瑾萱卻是也不惱,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而此時看著聶瑾萱在看到自己后如此冷靜,金靜雯不由得眯了下眼睛,然後冷冷一笑
「看來,三小姐是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不早,如果早就知道,那之前那些人不就不用死了?!所以說,不早!一點兒都不早……」
看著眼前的金靜雯,聶瑾萱緩緩的說著,而說到這裡,卻是微微一頓,然後臉上神情瞬間一斂
「好了金小姐,既然剛剛金小姐自己也說是成王敗寇,那就請直接的告訴我吧,你的同夥是誰?」
聶瑾萱問的直接。可聞言,金靜雯卻瞬間眸光一閃,但隨即緊接著便瞬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可接著卻又猛的笑聲一斂的看向眼前的聶瑾萱
「同夥?三小姐這是再說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明白?同夥……什麼同夥?」
「就是幫金小姐報仇殺人的那個同夥!」
「我沒有同夥!」
「這麼說,那些人都是你殺的?」
「是!」
「金小姐這就算是承認了?」
「我說過了,成王敗寇,現在我被你抓住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么~那既然如此,我只問金小姐一個問題,如果你答對了,那麼我便相信你說的是真的,反之則說明金小姐說的不是真的……金小姐意下如何?」
金靜雯沒想到,這個時候,聶瑾萱竟然會這麼說,所以不由得被她的話弄得一怔,隨即不禁仔細的看了聶瑾萱一眼,但隨後卻瞬間勾唇一笑
「我有選擇嗎?」
「沒有!」
「那三小姐還問我『意下如何』幹什麼?」
「呵呵~,好,那我就直說了……其實我的問題很簡單,那就是請問金小姐,在你心中,你覺得是自己的大哥金靖遠重要,還是整個金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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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圖,更新一萬五,第一更先上傳,之後還有兩更~
另外,根據很多讀者反映,說是案情現在寫太長了,我也深有體會,所以從現在開始,快速完結案情,加快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