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告別和新生
聽到楊素素的質問，高小圓麵色劇變，眼中浮上了幾分痛苦之色。
“小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楊素素是什麽意思，待想起兩人的關係時，才恍然大悟。
從我跟高小圓的接觸來看，她雖然是同性戀，但對於我的接觸卻沒有多大的反感，想來和楊素素的結合全然是一場意外。
而楊素素對於高小圓，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更多的是一種控製欲吧。
這般看來，高小圓跟我一樣，都是感情裏的可憐蟲，於是乎，我對她又生起了一股保護欲。
“小圓，我知道你的顧慮，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你不需要有什麽壓力。”
“什麽？”高小圓愣了愣，繼而意識到了什麽，有些不可置信道：“你，你都知道了？”
等我點了點頭，高小圓頓時羞的地下了腦袋，不知所措的把玩起了自己的衣腳。
倒是楊素素不明所以，追問道：“知道什麽？”
看著楊素素，我本來以為永遠都不會揭開這件事.……
“知道了我老婆原來是個同性戀。”
我想過千百次楊素素被揭穿後的表情，跟我料想的沒什麽差別，她先是有些慌亂，然後開口狡辯道：“張揚，你簡直是胡說八道，你有什麽證據？”
“楊素素，世上沒有不漏風的牆，別自欺欺人了。”我嗤笑道。
看著我的篤定，楊素素麵色一白，罕見的噤聲了。
氣氛又回到了最初，兩個女人依舊直勾勾的盯著我，不同的是，原本眼中驚懼慌亂的高小圓，竟開始變得有點含情脈脈，而頤指氣使的楊素素，卻變得呆滯而迷茫。
這樣的氛圍讓我如芒在刺，而且我相信老媽已經開始偷聽牆根了，於是我開口打破沉默道：“楊總，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什麽時候有空去民政局通知我一聲就好了。”
“楊總？”楊素素有些好笑的呢喃一聲，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麽，格外認真的朝我問道：“真的不跟我回家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我感受到了她眼底掠過的溫柔，如果是之前，一定受寵若驚般的跟她走了，但此刻.……
“楊總，這裏不就是我的家嗎？”
楊素素愕了愕神，然後擠出一個笑顏道：“好的，到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說完她利落的轉過身就朝著門外走去，而我的心頭也跟著空落落的難受。
就在我以為我們就這樣無疾而終時，楊素素突然頓住了身形，然後換換轉過了身，那張臉上，儼然淚如雨下。
“張揚，你還愛我嗎？”
結婚兩年，我從沒見過楊素素流淚，眼前，這張臉，這句問詢，就如刀子一般生生的嵌入了我的血肉裏。
我的心頭止不住的狂跳。
愛啊，怎麽能不愛呢！這兩年來，支撐著我活下來的除了母親，就是對楊素素的愛和恨。
就像是上天強製的安排，楊素素對我沒有過一次尊重，沒有過一次憐憫，沒有過一次在乎，可即便如此，那該死的愛就這樣惡劣的萌生了，而我之後所做的一次次努力，也全是為了配的上她。
看著楊素素被淚水模糊的妝，我這才發現了她今天顯然特意的打扮過。
原來她也開始在乎這段感情了？
這樣的發現，讓我格外的欣喜，甚至想衝過去擦掉對方的眼淚，然後隆重的重新把她介紹給老媽認識。
可我還是忍住了，愛是會被一點點消磨掉的，我，不想再低姿態的，做一隻傷痕累累的狗了。
忍著痛處，我衝楊素素笑笑：“我還愛你，但我從來沒有擁有你，所以我放手了，你要怪，就怪我毅力不夠吧！”
得到我這樣的回答，楊素素眼角的淚更洶湧了，她仿佛也察覺到自己失去了什麽，可她還是那個要強的人，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後，拉開門走了出去。
望著關上的門，我眼角不受控製的落下了一顆淚，我沒察覺，卻被一直關注著我的高小圓發現了。
她伸出手推了推我道：“既然那麽喜歡她，就趕緊去追啊！”
高小圓的眼眶同樣紅著，不知是被感動了還是委屈的，讓我沒來由的笑出了聲。
“追什麽啊，眼看就要成功了，我可不能把你丟掉啊！”
“王八蛋，你還逗我……”高小圓嘴巴一撅，眼淚就差點忍不住，揮舞著粉拳就直往我身上砸。
我躲了兩下後，猛地環住了高小圓的腰身，俯視著餘怒未消的對方，鄭重其事道：“小圓，等和楊素素離婚了，我們就結婚吧。”
“混蛋，你又胡說八道。”
“我是認真的。”
“我們認識都沒幾天，誰要嫁給你啊？”
“我們可以先結婚，後戀愛啊，現在不都興這種嗎？
“你再胡說，信不信我咬死你。”
“我不管，反正家長也見了，你還把我看光了，必須要對我負責。”我忍者笑意胡攪蠻纏道。
最後高小圓像隻紅屁股猴般掙脫了我的懷抱，然後灰溜溜的逃進了臥室，隻剩下我在客廳裏笑個不停。
笑了一會後，我起身敲開了老媽的門，她正坐在床上看著電視，見我進來，她拍了拍身邊，等我坐下後說道：“給媽說說吧。”
知道也瞞不下去，我索性把她病後，我跟楊素素之間的全部事情都講述了一遍，當然家族的事情還是隱瞞了。
全部聽完後，老媽滿是老繭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道：“兒子，辛苦你了。”
我搖了搖頭，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
“聽你說，素素那孩子也不算太壞，你們之間隻能說是有緣無分，至於小圓那孩子，我挺喜歡的，不過我不會幹涉你，全憑你自己選擇。”
“媽，謝謝你。”
將頭枕在老媽腿上，我暗暗決定明天找張平一趟，那個男人，也是時候給我媽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