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沉睡的巨掌
皇者之劍要比袁浮屠預估的威力還要強大,然而這已是他目前所能施展出來的巔峰戰力。(
至於這些白骨屍魔,乃是中級神魔,雖然防禦力並不似看上去的那般恐怖,但攻擊力卻達到了天芒巔峰的層次,這就意味著至少有數以百計的同境界高手在狙擊著自己。
先前遭受了幾次襲擊,令袁浮屠的所有防禦手段盡數崩潰,自身也受到不輕的傷,雖然有妖力恢復,但根本撐不了多久,眼下他腦海中的念頭只有一個,那就是逃!
憑藉著這把皇者之劍,無論如何也要逃出去。
巨大的白骨屍魔在面前倒下,卻並沒有對其他同類形成絲毫的威懾效果,一張張冷漠的臉上似乎帶著對鮮血極度渴望的猙獰笑意,毫無懼色,群攻而至。
呼!
一聲破空巨響,又一隻巨型白骨屍魔的頭顱撞了過來。
袁浮屠不敢強硬對敵,身子下沉,同時揮動皇者之劍朝著那碩大如山的頭顱下側斬去,只見那巨型白骨屍魔的身子陡然一震,頭顱前進的方向頓時改變了軌跡,整個身子仿若失去了重點,一頭頂在了旁邊的白骨屍魔上。
轟!
來自於同伴的攻擊異常的兇猛,身側的白骨屍魔沒來得及防禦,整個胸腔都被撞的塌陷下去,碎裂的白骨到處疾飛。
裂帛聲起,袁浮屠只覺得背脊仿若被撕開了似的,顯然是受到了襲擊,猛然回頭,只見那小型的白骨屍魔依然保持著揮動骨刀的姿勢,鋸齒狀的刀刃上還帶著几絲紅肉。
不斷運轉的妖力令疼痛感減弱了不少,袁浮屠悶哼一聲,以橫掃千軍之勢舞動皇者之劍,將面前的兩隻白骨屍魔捲入劍芒之中,絞成了碎末。
單論防禦來說,它們簡直可以說是弱到爆。
被撞倒了巨型白骨屍魔低頭看著胸前的斷骨,似有些憤怒,一拳砸落,然而目標卻並非袁浮屠,而是將它撞傷的白骨屍魔。
或許也是湊巧,這一拳直接砸在了它那被皇者之劍削裂的腦顱上,只聽砰然悶響,腦顱崩碎,大量的混沌物質如噴泉般涌了出來。
袁浮屠心知多留半分都將是無法預知的生命危險,趁著局面已亂,他瘋也似的逃竄開來,腳步踏在白骨之上,仿若夾帶著萬鈞之力,其聲響就似是巨人的狂奔。
「極影風遁!」
風系真元貫徹全身,使得身法越來越快,兩側的景物也都變得模糊起來,這種身法乃是《神風遁》中的招數,以他現在天芒期的境界施展出來,其效果比起先天靈寶疾風印還要快的多,但三階功法典籍始終太過低級,極影風遁的效果也因此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成群的白骨屍魔緊隨其後,宛若來自地獄的腳步聲在不斷的逼近,袁浮屠的額頭上冷汗淋漓,一顆心幾乎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難道真的天要絕我?!
手裡的皇者之劍漸漸黯淡了下來,袁浮屠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極影風遁之上,然而白骨荒地卻彷彿沒有盡頭,只有越發濃郁的腐朽、死亡味道。
轟!
突然之間,地面陡然炸開,成千上萬的碎裂白骨被震飛到了半空之中。
袁浮屠心知不妙,低頭看去,卻見那炸開的白骨之中,呈現出一個幽黑的深洞,足有數十丈方圓,而在裡面似乎藏著一個難以想象的強大生物。
只見,一隻巨大的白骨手掌從裡面探了出來!
它很大,確切的說是前所未有的大,單從手掌的體積來說,就幾乎比巨型白骨屍魔的頭顱要大三倍有餘,難以想象這龐然大物到底有多麼恐怖。
白骨手掌之上,燃燒著濃稠的黑色火焰,陰冷之間,更是帶著無以倫比的煉化、腐朽之力,那是精純至極的魔氣。
在這充滿混沌的元始玄界,神魔藉此掌控衍化之力並不奇怪,或者說混沌鍾存在於袁浮屠的體內,因為袁浮屠懂得衍化存在於世間的所有力量,所以會以另一種方式在這裡彰顯出來。
那白骨手掌出現的很快,張開五指擋在了袁浮屠的面前,宛如一座不可撼動的大山,而當五指回籠的時候,天地俱是一片灰暗,很顯然是想要將他捏碎在掌心之中。
這隻不見真身的白骨屍魔比起其他同類都要強大,甚至可以說是變異體,或許就是因為太大,所以始終沉睡在這片屍骸的海洋中,直到袁浮屠的踏足才令它蘇醒過來。
這一刻,袁浮屠面如死灰,那手掌遮天蔽日,就像是一座看不到邊際的山嶽橫壓而至,他沒有逃,因為知道就算身法再怎麼變態也無法躲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
砰!
白骨手掌結實而有力的握緊,指節間滾盪的魔氣似乎被這股力量給捏爆了似的,不斷的炸裂開來,而在那裡面,很難想象會有修行者能夠存活下來。
霎息間,大量的白骨屍魔都趕到了這裡,咿咿呀呀的怪叫起來,似乎在等待著對於那名踏足這裡的修行者進行裁決。
白骨手掌握的很結實,絲毫沒有顫動,十分的穩定,指節不斷的回縮,用力的碾壓著,如此看來,袁浮屠就算是施展出最強大的莽龍勁,也未必可以撐的開。
然而,就在此時,那漂浮在虛空之中的混沌物質驟然衍化成了細碎的湛藍色光芒,在白骨手掌的掌背處匯聚起來,呈現出一個環狀的光圈,而在光圈中央,猛地出現一道極細的湛藍光波,帶著難以想象的穿透之力,從白骨手掌的裡面爆射了出來。
那是真意的力量,滴水勁!
手背處的骨骼以那光波為中心,周圍泛起道道裂紋,只見一道人影狠狠地將其撞碎之後,出現在虛空中。
死裡逃生的袁浮屠驚魂未定,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再次施展極影風遁,朝著前方飛去。
與此同時,整座白骨荒山都在劇烈的顫抖著,那些停下腳步的白骨屍魔見到袁浮屠逃走,卻並沒有再度追襲,而似乎是感到極端的畏懼,不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