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一顆永不受約束的心
“這裏麵有蹊蹺，西番人確實愚昧頑劣，桀驁不馴，惹事是家常便飯，然這數十年從沒出現過殺屬官，侵略鄰地的事件發生，如今地步便是徹底反了······”
廖彥文皺眉道，“而且西番首領布吉拉是個善良的人，他與曆屆屬官都能搞好關係，是最服王化的一個首領，怎麽就突然反叛了呢？真是奇哉怪哉！”
“肯定是有人蠱惑，或者以重利誘之，或······”
孟青雲突然停頓沉思，少頃道，“廖知州，你對西番人的了解比我多，你覺得會不會是輝國派人來策反他們的？”
“接到軍報我也曾經想過這種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輝國若是策反西番人，確實能亂了我霖州局勢，他們能趁亂入侵，可······”
廖彥文再次皺眉道，“西番人離輝國遠，他們夾在霖州界內，輝國人用什麽來打動布吉拉？封王封侯就是個笑話，扶持他們立國更是鞭長莫及······我想不出來布吉拉與輝人合作的理由，所以我覺得會不會屬官索賄太過分了······”
孟青雲搖搖頭。
若是屬官的問題，西番首領絕不可能殺他。
任何事情都需要人背鍋，尤其造反的事，讓屬官背鍋最好，何必殺了他。
死無對證害的是布吉拉。
所以孟青雲不這麽認為。
他在府學看過許多曆史著作，也總結出番人的劣根性。
有奶便是娘，有錢便是郎。
番人就有這種奴性，為了微薄利益就會做出為人不齒的事情。
主要使他們同抓住了中原朝廷的弱點。
朝廷對番人叛亂曆來都不會趕盡殺絕，總想用恩情來感化。
一般用談判，實在局麵失控，就會派兵鎮壓，最終隻要番人答應臣服，並發誓永不反叛，朝廷就會從輕發落。
說實話，朝廷也無奈。
為了邊關穩定，也隻能如此，打得狠了會埋下仇恨的種子，反叛會源源不斷。
事實證明，誓言就是渣男渣女隨口的擋箭牌，連個臭屁都不如。
番人反複無常，隻會口頭臣服。
他們把朝廷的仁慈看成軟弱，在內心中一直看不起大宇人，隻要實力稍微大一點，就會撲棱幺蛾子。
孟青雲回神道：“不管什麽原因，西番人叛亂必須得盡快平息，否則真給了輝人可乘之機，尤其他們和毅國聯盟······若是西番人再在霖州作亂，那我們可就腹背受敵了。”
“孟大人，廖某熟悉西番，這就請纓去平叛，不出一個月······”
鐵三角成立以來，孟青雲從來都不會打斷他倆說話，此刻他直接擺擺手道：“還是我親自過去看看，總覺得有陰謀······”
一個月時間太長。
若西番人是輝人蠱惑起來的，就必須快刀斬亂麻。
按照廖彥文以前的做法，一旦輝軍再次入侵霖州，西番人絕對會再次叛亂。
隱患必須在戰爭到來之前排除。
“大人是霖州主心骨，怎能親臨險境······”
一直沒有吱聲的計文軒說話了。
自從孟青雲返回霖州，他就不再多說話。
因為他覺得隻要執行孟青雲的指令就夠了。
但現在他不得不說。
讓主帥犯險，怎麽都不對。
“現在霖州就是險境，我們都在險境之內，尤其平輝城是霖州最大的弱點，所以別說親臨險境，我覺得我去比較合適······”
孟青雲鄭重其事道，“又不是我衝鋒陷陣，哪有危險，我隻是覺得西番之地有點異常而已，我會盡快解決，二位勿憂！”
廖彥文和計文軒再沒有說話，齊齊拱手道：“一切聽從大人安排！”
他們習慣了服從，也習慣了勝利。
孟青雲安排的事，從沒有出現過偏差。
······
扈雷率五千鐵騎直奔西番之地，一路上大張旗鼓，唯恐西番斥候不知道。
碰到長得不一樣的人，直接堵住細細盤查。
······
西番是有好多部落組成，他們共同推薦總首領來領導。
當然，大宇朝派來的屬官，他們也特別尊敬。
天朝來的使者也希望他們過得更好。
可他們糊裏糊塗跟著季米薩殺了好多大宇人，還搶了他們的牛羊和糧食。
季米薩是部落首領布吉拉的弟弟，他說屬官殺了布吉拉，還要把西番之地稍燒為灰燼，所以他率領大家拚一條活路。
現在季米薩又發令所有人肆意搶掠，七日立刻回西番。
因為霖州兵馬七日後必到西番。
輕易沒有出來發過財的西番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是朝廷不義在前。
······
酒正酣。
季米薩滿臉愁容，頻頻和部落首領碰杯。
他持有布吉拉的首領令牌，還是布吉拉的親弟弟，所以他就成為西番人現在的首領。
“我們對大宇忠心耿耿，尤其我哥，對屬官比咱爹還親，可現在落得個屍首全無，這都不算，朝廷還要把我們全部殺光······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米薩義憤填膺道，“朝廷不仁，咱就不義！殺他個天昏地暗，方顯我部落男兒氣概。現在咱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都別想跑，殺光朝廷派來的五千騎兵，咱們就能腰杆子硬，不論提什麽要求，朝廷都能答應，敢殺我們，問問我們手中的鋼刀答應不······”
“吼！”
“吼！”
“吼！”
······
各部落頭人放下手中的剔肉刀，起身高呼。
他們有一顆永不受約束的心。
這些年來布吉拉嚴格約束他們不要和大宇人發生矛盾，他們心裏早就惱了。
但他是首領，他也是實力最大部落的頭人。
誰造次就是找抽。
但現在不一樣了。
他被大宇屬官殺害，自己部落總算有機會出去透透氣了。
至於他的真正死因······誰去管。
殺個痛快才能搶來財富。
至於朝廷軍隊殺過來，自有季米薩頂鍋。
嘿嘿，這個軟弱的朝廷隻會用語言感化，豈不知這就是你們的軟肋。
咱們還是喜歡一個打打殺殺的首領。
有錢花啊！
在一片祥和聲中，季米薩突然笑眯眯道：“諸位頭人，我給你介紹幾為俊傑，他們會給西番各部落指引新的道路······”
季米薩拍拍手，幾人從廁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