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撕破臉面(7000+)
方水秀眼見春霞在年府站穩了腳跟,眼見自己和姨媽怎樣設計都沒法子令她慘敗,加上她如今又結交了柏府和長公主府,還入了皇后的青眼,方水秀越發的不安起來。
照這樣下去,將來還能有她什麼事?可她連人都住進年府這麼久了,自己一顆心也完完全全的放在了表哥身上,讓她半途退出,她怎麼甘心?
左思右想,方水秀便找了自己的姨媽,單刀直入的請求她直接提出婚約,為自己做主。
「姨媽您也看見了,那女人也不知哪裡來的運氣,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誰知如今本事更大了,連長公主和藍玉公主都收買了去!聽說藍玉公主對她喜歡得不得了,都以姐妹相稱呢!姨媽,我們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如果她生了表哥的兒子,那就是嫡長子,到了那個時候,她手裡的籌碼就更多了!這女人醋勁如此之大,絲毫不懂賢良淑德四個字怎麼寫,到時豈肯聽從擺布?偏偏表哥又叫她迷住了心竅……」
大夫人聽得心中一動,也暗暗憋著火氣。
不用方水秀說,她也知道春霞如今是翅膀硬了,已經敢試探她的底線了!否則的話,就不會算計秦管家,不會毫無顧忌的將敬一堂她安插進去的心腹一個不留的打發了出來。儘管那些人都是犯了錯才被攆出來,可肯定也跟她脫不了干係!
阿秀說的沒有錯,再這麼下去,她就更不聽擺布了!這跟自己的初衷差的太遠,自己也絕對不會允許和容忍這種事情發生!
「那你說說,有什麼好主意?」大夫人淡淡問著侄女。
阿秀臉上微微一紅,一剎那的停頓之後,亮晶晶的眸子望著大夫人,輕輕說道:「請姨媽做主,兩家聯姻。您是表哥的嫡母,他的親事您完全可以做得主,只要您提出來,相信老太君也不會反對的。只要阿秀成了表哥名正言順的妻子,即便一開始他不喜歡阿秀,阿秀也可以慢慢的籌謀,總比現在這樣乾耗著強多了。若這女人鬧騰起來,那就更好了,正好扣她個『不賢』之名,便是以此休了她又有何不可?真到了那等時候,表哥難道還會不顧自己的名聲前程嗎?」
大夫人不由怦然心動,暗暗想自己花費了無數的功夫,左算計右算計,可是每一次都叫那女人給逃脫了,也許,這最簡單、最直截了當的法子才最管用!
年東南身份特殊,她有許多理由可以說服老太君,一一列明他娶平妻可以為年家帶來的好處,對年家有好處的事情,相信老太君是不會拒絕的,也不會拒絕她這個守寡長媳的臉面,這一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至於這個與自己不是一條心、似乎也漸漸控制不住的兒子,她也不信他真的敢跟自己這個嫡母鬧翻!到了京城這麼久,嘗到了地位和權力的滋味,也許他也成熟許多、不再是當初那個行事衝動無所顧忌的毛頭小伙了!
更重要的是,自己要求他再娶一房對他、對年家都有好處的平妻,又不是叫他休妻,這是為了大局著想,更可暗示只要新人進了門,今後他想疼誰多一點,那是他的自由,旁人絕對不會幹涉……
只要人進了門,名分定下來了,一切都可能有變數。那時候,就再說吧!
大夫人很快拿定了主意,向方水秀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既如此,那麼此事就在過年前定下來吧!也好讓大家都能安安心心的過個好年!等來年春天,正好可以把喜事給辦了!」
方水秀心中大喜,眼角眉梢都透著嬌羞之意,滿面紅暈的起身向大夫人施禮小聲道:「多謝姨媽成全!」
「傻孩子!」大夫人笑道:「這是對兩家都有極大好處的事兒,你也不必這麼說!只是那女人暫時還動她不得,你進門之後少不得要先受些委屈了!」
「阿秀不委屈!」方水秀忙道:「只要能嫁給表哥,將來能夠幫得上姨媽和我們方家,阿秀便覺值了,並不委屈!」
大夫人對她這番話十分滿意,便點頭笑道:「你回自個院子等著吧!這些時日尤其要注意,別叫那女人抓到什麼把柄!萬一她上你那兒鬧事,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方水秀會意點頭,笑道:「她是姐姐,阿秀自然會敬著她的!」她反而巴不得她去鬧呢,鬧得越大越好!
年夫人知道這點本事她還是有的,便笑著讓她回去了。
於是,就有了這天早上,她留下春霞說話。
見春霞不說話,大夫人便放緩了語氣,笑道:「母親就知道你是個大度的,那麼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回頭你勸勸東南,先給他透個口風,我再慢慢同他說!放心,即便阿秀進了門,也越不過你去,你是姐姐,她是妹妹,她是要給你敬茶的!至於子嗣,在你生出嫡長子之前,我向你保證,絕不讓她有孕。而且將來,你也算是方家的親戚了,有方家做靠山,在這京城裡,你腰桿也能挺直些,對東南也有極大的助力!你若是真的為東南好,就更該好好勸勸他!」
春霞的手微微的發起抖來,是叫大夫人的話給氣的。
她心裡真是打的好算盤!
東南這麼疼她,如果她親自去勸他娶平妻,還說什麼為了他好,他肯定會傷心,沒準還會沖自己發火,到時候兩人之間生了芥蒂,豈不正叫她稱心如意了?
這會兒空頭包票倒是打得挺響亮的,什麼自己是姐姐、什麼不生下嫡長子阿秀絕不有孕!
這種話她左春霞要是信了那就是傻子!
一聲口頭上的姐姐算的了什麼?沒準還要在她面前故作委屈、擺出一副叫自己欺負了的樣呢!
至於有孕無孕的話,如果她真懷上了,她左春霞還能強迫人家流掉不成?那豈不是真正脫不掉「惡婦」之名了?只怕立刻就要被趕出年府。
大夫人淡淡瞥了她一眼,說道:「我今日要說的就是這件事,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也沒有意見,那就回去吧!別忘了,好好的勸勸東南!」
春霞忍無可忍,冷笑道:「這事兒母親說的明明白白,我自然是知道了,可是,我不會勸東南的,也不會跟他說,我個人更不會同意!母親幾時聽見我同意了?」
「你說什麼?」大夫人鳳眸圓睜,眸光灼灼盯向她:「你說,你不同意?」
「是!」
「哼!」大夫人冷笑,睨著她道:「你別忘了,我是東南的嫡母,無論為了年家,還是為了他的前程,我都必須為他娶一房對他有助力的妻室。這怨不得別人,誰叫你出身下賤,沒有個有背景的娘家呢!京城不比別處,我們年家的長媳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擔當的!」
「東南未必需要依靠誰,他不會稀罕的!」春霞說道。
「你怎麼知道他不稀罕?」大夫人冷冷道:「他就算不稀罕,可是年家需要!而且,的確對他有好處!你出身低微,見識淺,眼光短,仗著他疼*私心作祟,還敢當著我的面厚顏無恥說出來?你這分明就是妒婦!就憑這一條,信不信我做主休了你都沒人說得出二話!」
春霞氣得腦門有些發暈,淡淡道:「您是個有主意的人,既然您有主意,您照做就是了,何必來問我?我出身是比不得母親,是窮了些,母親也別口口聲聲的說著下賤詞兒,就不覺得掉價嗎?咱們大齊開國太祖爺還是一介布衣呢!論起來也不如您高貴的!」
「你!」大夫人叫她頂撞得一滯,強壓著怒火冷冷道:「我知道你向來牙口鋒利,果然是個刻薄的!竟頂撞起長輩來了!別在我面前胡說八道亂扣帽子,我可沒那個意思,只不過說了事實而已!好了,既然你說我有主意,不必問你,那麼這事我就這麼做主了,告訴你一聲,也不過是因為你是東南的妻子!下去吧!」
春霞也再不想看到她的臉孔,起身告辭而去。
「豈有此理!這鄉下女人,真是豈有此理!」大夫人氣得不停的拍撫著胸口順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早就知道她不會好好聽話的,自己偏要先將她拎來說一番,真是不應該!
從玉芝院出來,春霞的神色雖然淡淡,眼神中的憤怒和冷意卻遮都遮不住,嬌紅和綠袖相視一眼,各自心中都有些膽怯,不敢入往常那般說笑嬉鬧,小心翼翼的跟在她身旁,生怕弄出一丁半點動響驚動了她。
回了敬一堂暖閣,春霞便將她二人都趕了出去,一個人坐在榻上,越想越是氣惱。
儘管雙方暗地交鋒不止一次,彼此都心知肚明,可是大夫人還是頭一回如此毫不客氣的對待她,令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就算是撕破臉了!
細算來,自己進年府也有好幾個月了,她娘家侄女的婚事遲遲不得進展,想必她也是不耐煩等下去了,想要在過年前結束這件事,所以才會冷不防的向自己發難。
她今日的氣勢的確很足,盛氣凌人,那眼神、那言語,用刀子來比喻毫不為過,若非自己不是古人,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小三堂而皇之的進門來搶自己的男人,恐怕今日就要招架不住了!
若得了她的話,拿她的話反過來轄制東南,東南豈有不難過受傷的?還會如以往那樣護著她、愛著她嗎?
春霞輕輕的嘆了口氣,胸口一陣煩悶。這件事,她不知道該向誰傾訴,也許只有乾娘了!
可是乾娘頂多也只能安慰安慰她,陪著她一起生氣,柏將軍是年大將軍的部將,且這又是年家的家事,柏家縱然想要干涉,恐怕也是無能為力。
春霞心煩意亂,一時不察迷迷糊糊的竟睡了過去。
身上有輕微的動靜,她猛然睜開眼睛,見是方嬤嬤正在輕輕的往她身上蓋絨毯,見她醒來抱歉輕笑道:「見夫人睡著了生怕您著涼,是不是驚擾了您了!」
那些內殲都被打發出去之後,方嬤嬤已被春霞找了借口提拔上來做了管事,如今雖仍舊比不得紅星,但許多紅星不能沾手的事卻都是她在主管著。
「是我自己本來睡眠便淺。」春霞笑了笑,困意全無,索性也不睡了,掖了掖絨毯靠坐在榻上。
方嬤嬤看著她,欲言又止。嬌紅和綠袖從大夫人那裡回來,見夫人神情便有些怪怪的,兩人不敢多嘴又放心不下,便去告訴了她,她輕輕打起帘子進來,正好見她睡了過去。
春霞略怔了怔,本來在大夫人那裡的事兒她不想說的,可轉念一想,大夫人顯然志在必得,也許很快她就會將事情公布出來,到時候還不是人人都知道了?
「大夫人今日找我說了事,」春霞淡淡開口。
方嬤嬤眸光閃了閃,便道:「大夫人——可是為難夫人了?」
「呵呵!」春霞笑了笑,說道:「也不算是為難,她讓我勸侯爺娶一房對年家好、對侯爺也有助力的平妻。」
春霞望了方嬤嬤一眼,似笑非笑說道:「這是顧全大局的好事,理所應當的,我若不答應,那便是我這個做媳婦、做妻子的不賢了!」
「夫人……」方嬤嬤瞥了她一眼,心裡有些複雜。
論理,大夫人所言不錯,如果侯爺再娶一房平妻,這的確是對侯爺和年府都有好處的事兒,可是夫人卻要委屈了。
侯爺和夫人感情有多好,侯爺對夫人有多.維護,沒來敬一堂之前她便知曉了,來了敬一堂之後更無所懷疑。
只要見到夫人,侯爺的神情目光和說話神氣都不一樣,可見他是真心喜歡夫人的,夫人對他何嘗不是同樣?在他二人之間,她看不出來還有可能容得下第三個人的位置。
再說了,夫人的出身雖然有些差強人意,可先別說自打自己來了敬一堂見她行事做派比那些出身高門大戶的閨閣千金們絲毫不差,且比那些人要爽朗明快得多,單說老太君對她的看重,便知她完全配得上做侯爺的妻子——老太君看人的眼光,豈會有錯?
否則,也不會讓自己來敬一堂伺候她了。
「方嬤嬤你說,我該怎麼做呢?」春霞笑著問方嬤嬤。
方嬤嬤滯了滯,苦笑道:「這個老奴也不知。」
春霞心裡微微的有些失望,同時也覺得理所當然。方嬤嬤是老太君給她的人,雖然方嬤嬤說過從今以後只有她一個主人,但方嬤嬤的態度其實也可以作為老太君態度的一個側面,方嬤嬤既如此說,想來老太君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
想起先前老太君對她的好和教導,她心裡突然覺得有些悶悶的低沉起來。
可也難怪,老太君對她再好,在她老人家心裡排在第一位的,那也是年府啊!大夫人也許正是篤定了這一點,才會那樣對她吧?
方嬤嬤見她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心裡也有些不好受,便陪笑道:「不知夫人——可有什麼主意?老奴,自是希望夫人好好的!」
「我暫時沒有什麼主意!」春霞有氣無力的擺擺手,笑道:「你也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方嬤嬤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輕輕答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春霞怔怔的靠在軟榻上,突然覺得全身彷彿都被抽空了力氣一般提不起半點兒勁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茫然無措的情緒從心底慢慢的,慢慢的蔓延上來。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是那麼的孤立無援。
「還想讓我怎麼樣呢?」春霞怔怔的低聲說道:「自打穿過來之後,我一直很努力的適應這兒的環境、適應這個時代的遊戲規則和道德準則,可是我也有我的底線,有的東西我沒法妥協,永遠不可能的……」
年東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小妻子歪歪斜斜的靠在軟榻上睡著了,秀氣的眉心微微蹙起,臉色有些蒼白憔悴,幾縷髮絲斜斜凌亂的劃過她的臉龐,看上去顯得柔弱而可憐。
年東南不由心一緊,想起進門時看到的嬌紅和綠袖的神情,心裡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忙坐在她身邊抱著她輕輕推了推,小聲叫道:「阿霞,媳婦,媳婦?」
一連叫了好幾聲,春霞才「嗯?」的一聲迷惑睜開眼睛,有些迷迷糊糊的看著他,片刻方勉強笑道:「你回來了……」
「你怎麼了?」年東南雙目灼灼盯著她的眼睛,盯得她下意識的別開了視線去。
「發生什麼事了?」他心中更急,忙掰著她肩膀問道:「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到底是誰?」
春霞怔怔看著他,突然眼眶一熱,猛的撲在他身上緊緊的抱住了他,拚命咬著牙控制著微微抖動的肩膀,不讓他感覺到自己的失態。
「你、你哭了?」年東南更加嚇了一大跳,心疼不已要看她的臉,卻叫她死命摟抱著動不得。
他身體僵了僵,抬起手,輕輕的拍撫著她的背,一聲不作。
好半響,他才令她從自己身上起來,看著她臉上的淚痕和微微發紅的眼睛心疼不已,柔聲道:「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呀。霞,我可是你相公,哪有你這樣的,有什麼話連相公也不說了嗎?」
春霞心中一酸,差點又掉下淚來。
她即使再堅強、再樂觀,在他面前也只是個享著他疼*的小妻子,掩飾不住脆弱的那一面,索性也懶得忍了,這一下子,如開了閘的水庫,抽抽噎噎的抹著眼睛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將大夫人今日說的話一句不漏的說給他聽了。
不等她說完,年東南的臉色已陰沉得可怕,他輕輕替她擦拭淚水,又冷笑道:「她打的好主意,竟然對你說出這種話!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哼,名聲?前程?這又算的了什麼,我年東南從來就沒有在乎過!她傷害我心愛的女人,還妄想我娶她娘家的侄女?這算盤打得也太響亮了!」
見小妻子還在一旁抽噎著,他年東南忍不住又自責,憐愛的在她臉上吻了吻,低低說道:「對不起,我又叫你受委屈了!別怕,有我在。她說出花來,我也不會同意的。大不了我辭官、交出爵位,咱們倆仍舊回桐江去!」
春霞微微苦笑,她知道他是真的這麼想,也知道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已經來了,還怎麼能夠回得去?就算再回到桐江,也斷斷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了!
「好媳婦,你怕人說你不賢嗎?」年東南哄了半響,輕嘆著道。
春霞一怔,隨即便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麼?我就是妒婦、就是見不得丈夫娶別人,那又如何?」
「這不就得了!」年東南笑了笑,將她抱著攬在自己懷中,柔聲道:「那就別胡思亂想了!你看你這樣,我真不知該怎麼辦了!」
年東南嘆起氣來,心中又憐又氣,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副模樣。
春霞抬眸望了望他,水汪汪的眸子眨了眨,終於破涕為笑,咬著唇輕輕點頭「嗯」了一聲。
大不了不要名聲,人人唾棄,那又如何?清者自清,在這一點上她就是不肯讓步,年家人頂多不待見她,又能把她怎樣?正如他所言,若過不下去,大不了一走了之!
天下之大,即便不回桐江,她就不信他們兩口子還找不到一處容身之地了!
以他和她的本事,相信無論在哪兒都可以生活得很好。就算躲入山中做個隱世之人,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想通了這一點,春霞心情頓時好轉了些,想到自己剛才這麼沒出息的在他面前哭成那樣,頓時又有些訕訕的,垂著頭不言語。
年東南只當她還在難過,少不得又好好安慰了一番,見她漸漸迴轉平復了下來,便叫嬌紅、綠袖打了水為她洗臉。兩人一塊用晚飯不提。
剛剛用過晚飯,玉芝院那邊就來人了,說是大夫人找侯爺有事情商量,請侯爺這就過去一趟。
年東南聽了冷笑,叫人向她丫頭回話,只說晚上還有要緊公務,沒時間過去,有什麼話過幾天再說。
那來人聽了頓時有些為難,在廊上遲疑著不肯走,央著嬌紅等再幫著通傳一聲,陪著笑臉道:「大夫人說了是要緊事兒呢,吩咐我務必要將侯爺請過去的,還請姐姐幫著說一聲吧!不然大夫人那裡我也不好交差呀!」
嬌紅聽了便為難的笑道:「這位妹妹你這不是為難我們嗎?侯爺的脾氣這闔府上下有誰不知道呀?侯爺已經說得這麼清清楚楚了,我們哪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觸他的逆鱗?萬一受了罰,妹妹你幫我們受?」
那丫頭聽了忍著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親自去同侯爺說!」
綠袖忙伸手攔住了她,陪笑道:「好妹子,您就行行好吧,別難為我們了!敬一堂就是這規矩,侯爺和夫人起居的地方不讓外邊的人隨意進出的!我們要是放了你進去,那也是失職,侯爺不會饒了我們的!」
嬌紅、金桔等也都一旁附和著,七嘴八舌、推推搡搡的將那丫頭趕出去了。
那丫頭根本連再多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就被人推到了天井中,不由又羞又惱,恨恨瞪了她們一眼扭身去了。
回到大夫人那裡,她少不了添油加醋的告了一通狀,大夫人沒想到年東南居然明目張胆的不給自己面子,頓時陰沉著臉半響不做一言,揮手便命那丫頭退下了。
「看來,他真是翅膀硬了,想要飛了!」大夫人冷笑道:「他是忘了到底是誰把他尋了回來,這才享了幾天的福就忘乎所以了?秋玲那踐人出的賤種,什麼好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