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仇敵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寫滿了憤懣。
看來這人還算是有點情義。
我心中暗自對他有了一絲改觀。
“我大概有些頭緒。”
聽我這麽一說，他眼睛亮了一下。
我把自己之前封住水鬼的符紙拿了出來，問他借了一碗清水，邊上用隨身攜帶的香灰圍住，而後將符紙泡在了水裏。
按理說，以符紙的材質，入水之後應該立刻化開，但是這黑色的符紙卻有些不同，在進到水中之後依舊保持著原先的形狀。
片刻之後，在符紙全部泡入清水兩三分鍾之後，纏繞在上麵的黑色逐漸消散，符紙隨著黑色的陰影一起融化在水裏，並且凝結成了一個，在水中若隱若現的影子。
形狀看起來像是魚苗。
“這……大師，這是個什麽東西？”
李承滿臉的詫異，瞪著眼睛看向忽然出現的那條黑色的小魚。
這話說我也是第一次用這個法子，居然直接就成功了。
按照這些鬼神一類的東西最喜歡講究因果輪回的原理，他曾經附身在李承的身上，那必然就付出了一定的代價。
而他們最喜歡設置的代價，便是對自己附身的人知無不言。
這也是碟仙一類的東西的由來。
“這就是之前附著在你身上的水鬼，平日裏水鬼都是這樣，化作水中不起眼的魚類，以達到偽裝自己的目的。現在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他吧，他不能對你說謊。”
李承此時還有些將信將疑，他試探著對哪隻忽然出現的魚問了一句：“你是何方神聖？”
“陳彪。”
聽到這個名字，李承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很差。
“陳彪？你說你是陳彪？”
魚苗沒有回答。
“同樣的問題它隻會回答一次。陳彪是什麽人？”看著他如此氣憤的樣子，我連忙勸道，要是再激動一點，他就該直接伸手把碗打翻了。
“他就是當初那個把秋玲推下去的混蛋！沒錯，一定就是他幹的！哈哈哈，好啊，他遭報應也死了！”
他現在的情緒極度不穩定，看樣子不像是在和我說話，我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精神有點什麽問題。
“等等 李承，李老板，你再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死的，還有屍首在什麽地方，不然這事兒不好解決。”
李承聽我這麽一說，臉上的表情才稍微平緩了一些，他咳嗽了兩聲，正準備繼續問話。
果然，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陣冷風。
我鬼使神差地順著風吹來的方向看了一眼落地窗。
又是那個黑色的影子，我心頭一震。
下一秒，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燈忽然熄了。
這地方位於燈火通明的都市中心，而且落地窗的采光很好，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但是燈熄滅得的太突然，以至於我一時眼睛和腦子都沒反應過來，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咚，啪嚓……”
“靠！誰進門不說一聲？”
伴隨著把東西打碎的聲音以及裏李承的罵聲，我這才反應過來出事了。
連忙把就在手邊的室內備用燈光給打開，我張望有一會兒四周。
隨著視線恢複正常，李承也看清楚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師，這……”
看著自己手邊已經被打碎的瓷碗，還有完全被衝毀的香灰圈子，他臉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我剛才是被什麽從外麵來的東西撞了一下，才不小心使手打碎這玩意兒的，大師，你要相信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我皺著眉頭，無奈擺手。
“算了，沒事兒。但是看樣子有人不想讓我們這麽快就把一切都查清楚啊……好在現在知道了是什麽人在你身上作祟，已經好辦了。”
之前我還以為是什麽厲害的角色，現在來看不過是個尋常層次的東西罷了。
而那些跳樓的人，估計和賭場裏麵布局的家夥也沒關係，一個需要借助水鬼來操控別人的家夥怎麽可能有本事操控大局？他也隻是借了這地方渾然天成的煞氣而已。
大概因為我本來就出身自摸金世家，又師從於神算機，見過的圈子裏的人起碼都是有點本事的，所以一開始眼光就比較高。
我並不知道，這種能驅使冤魂為自己辦事的已經是一般人難見的高手了。
“以你的人脈，應該可以查出來周圍有些什麽可以的水脈吧？就在……西南方，偏高處，五十裏之內，那地方就是這水鬼的來源。”
李承想都沒想，直接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
隻不過說完他又顯得有些後怕：“但是大師……這要是真找到那狗東西了，我該怎麽辦？他不會再附身我吧？”
我看他這麽害怕的樣子，輕笑一聲：“哼，你也就這麽點膽子，你隻管去就是了。”
他依舊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他看著瓷碗邊上的那些煙灰，一拍腦門。
“啊，對了，大師這次事情的報酬我還沒跟你談過呢，這樣吧，這件事算起來也全都是多虧了大師您啊。等這件事解決了，我直接給兩百萬怎麽樣？”
我抬了抬眉毛。
兩百萬，這是什麽概念？
這可是我扳著手指頭都數不清楚的數，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那麽大的數字呢。
聽到這話我一時還不知道怎麽回答。
這時候李承見我吃驚，抓住機會對我道：“那你看，大師，我這報酬也不錯，您能不能給我個護身符，不然之後要是沒人給您報酬，那不就白幹活了嗎？”
我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但心裏大概明白他什麽意思了：“成……那你拿著這個，關鍵時候有大作用。”
說完，我從身上拿出一張自認畫的不錯的符紙，雖然沒有神算機畫出來的那麽有效力，但是至少辟邪和保命還是能做到的。
他果不其然，連連稱是，接過之後滿臉的感激。
我看他剛才的眼神就猜到估計是想要神算機的符紙，隻不過我身上也隻有七張而已，按照神算機所說，一張足夠保我一年無事，多了都沒有。
“那大師，您也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有事直接來找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