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308再婚13
溫文致可並沒有被手裏簡陋的工具打擊到, 相反,她還覺得挺有意思的,和這青山綠竹藍天白雲還有山林環境, 十分相配。
她呢,已經不是年少時,非要做出點成果, 早已學會寬容對待自己。也學會了在意真正重要的事情。
撈沒撈到魚, 不是重點, 過程中玩得開心才是。
所以溫文致踩著輕盈的步伐, 一馬當先跑到了水潭邊上。
她保養極好, 不, 應該說除了多了一份清澈通透, 與二十多歲的青春少女並無差別, 如此做派, 竟半點也不違和,反而顯得青春活潑。
季長嘉見了,心裏暗自忖度:是不是自己在名利場裏混跡久了, 顯得庸俗油膩了?
這可不行!
溫文致這般的卓爾不群, 仿佛還有少年的意氣風發, 隻是不再強求, 順其自然。
他呢,總不能跟世俗庸人一般。
想到溫文致房間掛的蓮花圖,依舊靈氣逼人,把蓮花的出淤泥而不染、遺世獨立的氣質描繪得淋漓盡致, 充分顯示了溫文致的繪畫才能與心境。
季長嘉可不想落後, 他得靜心。
仔細想想, 曆朝曆代出色的商人青史留名的少之又少, 但什麽時候都從來不缺少備受推崇的藝術家。
季長嘉沒想過成為名噪一時、聲傳後世的藝術家,但也不想變成隻知道賺錢、除了有錢別無其他的俗人。
他望了望沿著譚邊到處跑、追著銀魚趕的溫文致,一邊提醒她:“小心些。”一邊想:有她在,是時候做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了。
說完,溫文致擺擺手,就不再分給他一個眼神。
季長嘉無奈一笑,眼睛裏卻全是寵溺。
他找了個比較適合釣魚的地方,就開始自己的努力了。
這時,工作人員看他們已經選好了位置,溫文致是停不下來了,季長嘉卻是固定的。趕緊在季長嘉附近搭好了一個遮陰棚,離得遠一些,也把季長嘉籠罩進去了。
遮陰棚裏,有一張桌子,上麵擺滿了各色零食水果,水果已經洗幹淨了,還有罩子罩到,防塵防蟲。除此之外,還有幹淨的水盆、水桶,可以洗手。別的一些準備,也還有。
條件是比較簡陋的,但可以讓工作人員臨時再去準備。
溫文致和季長嘉都不介意玩的時候有人在身邊,他們又不會打擾到兩個人玩自己的。
他們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人照顧,如果換他們自己來,既沒有這麽方便,也不一定能有這麽舒服。
雖說有著自理能力,但溫文致和季長嘉誰都不是做這些事情的人。
靜謐的山林中,除了山泉潺潺流動的聲音,鳥兒鳴叫和風吹葉動的聲音,好似沒有別的聲音了,它不是全然的寂靜,卻足夠讓人覺得安靜。
沉醉在清風之中,令人不禁陶陶然。
溫文致不知什麽撈了幾條魚,就不再撈了,坐到了遮陰棚裏。
季長嘉也放下了手上沒有釣上來一條銀魚的魚竿,洗了手,坐到了她的身邊。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能看出對方臉上的困倦。
沒一會兒,季長嘉拿出手機來,發了一條信息。
不多時,就有工作人員搬來了兩張躺椅,還有立式蚊帳,把不大的放兩張躺椅卻極寬敞的遮陰棚圍起來。
溫文致和季長嘉兩個人各選了一張躺椅,躺了上去。
就著溫暖和煦的陽光,在這催人入睡的環境裏,兩個人漸漸共赴夢鄉。
山林中比城市多了一份自然與清新,在運動過後,畢竟為了撈魚跑了不短的時間,溫文致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等到轉醒之時,已經是暮色黃昏。
溫文致隻覺身心舒暢,很是放鬆。
一個月的時間,彌伏山的景色與美食,溫文致欣賞了許多。
她興之所至,畫了不少山水畫,有一副被她命名為《彌伏山居圖》。
季長嘉看後,深深為畫中的意境所動。
其實,人是環境動物,很容易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不是沒有完全不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的人,但溫文致還沒有那樣的境界。
比如,如果每天都要洗衣做飯,操持家務,還要忙於工作,為生活奔波,溫文致自認她這樣也優雅從容不起來。
精神的淡定從容、充沛豐富是需要優裕的物質做支撐的。
溫文致曾經想過一個比較現實的問題:如果她和季長嘉的再次相遇不是那麽美好呢?
如果兩個人都被歲月這把殺豬刀摧殘得花容失色,同時被生活的重擔壓迫,恐怕再見就不是你仍是記憶中的模樣,而是往事不堪回首,現實如此殘酷!
那麽,就不要提其他了!
或者,再低估一下人性,如果兩個人其中一個落魄,一個事業有成,那麽會怎麽樣?
溫文致捫心自問,絕不自欺欺人,也不得不承認:她有很大的可能會慶幸,慶幸自己早和季長嘉分了手,否則,他這樣……實在是……
所謂的“舊情複燃”,拋開浪漫和感性的一麵,溫文致自己從理智的角度分析,都不得不坦然,其實八成是見色起意和勢均力敵。
當然,不能說沒有感情。
如果合不來,幹嘛要結婚呢?雖然溫文致承認嫁給林鄭宇是犯蠢,但是她又不是為了和林鄭宇較勁兒,人怎麽可能一輩子一次都不與父母較回勁兒!
但溫文致再次選擇季長嘉,是真的和他合得來,有感情了。
否則有顏值有條件的人那麽多,溫文致為何非要選中季長嘉?
又或者,換句話說,不是任何一個有顏值有條件的人,溫文致都能願意和他結婚的。
如此,已經很能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言歸正傳,季長嘉對溫文致的幾幅畫讚歎不已,自己不禁手癢,也起了動筆的心思。
他當然也會畫畫了。
和溫文致差不多,全是試遍了才藝項目種類,季長嘉才優中選優,左挑右撿,選中了幾個既有天賦又有興趣的才藝學習。
畫畫,就是其中之一。
在這方麵,他不算有天賦,但也還好。隻不過很難混出頭。反正沒人要求他去做職業畫家,那麽既然有興趣,興趣還不小,季長嘉就堅持學了下去。
這時候,他就畫溫文致。
他們大學談戀愛那會兒,季長嘉就喜歡畫溫文致。
畫了一張又一張,有一部分溫文致分手時帶走了,因為喜歡,剩下的大部分,季長嘉放在了H市他常住的那套房子裏,有一個專門空出來放畫的房間。
溫文致和他結婚前,看到了那些畫,就把她手裏的那些畫也從XY寄過來了。
合二為一,完璧歸趙,破鏡重圓,反正就那麽個意思。
兩個人都為這件事情覺得甜蜜。內心深處自然而然認為,對方從來都沒有改變。
說來也巧,溫文致一直都獨愛風景畫,她沒有畫過人物。季長嘉也差不多,不愛畫人物。
但他遇見溫文致後,唯獨愛把她描繪在紙上。
他作畫之時,時不時和溫文致四目相對,情意綿綿,甜蜜極了。
這已經不像是單純地為畫而畫了。
然而,麵對溫文致依然不畫人物畫,不曾為季長嘉破例,他卻奇異地接受良好,一句也不曾抱怨。
這時候,季長嘉再畫溫文致,豈不是既有心意,又有情意?
所以,溫文致很配合。
事實上,季長嘉每次為她作畫,她都挺配合。
再說了,季長嘉記憶力好,又對溫文致再熟悉不過,畫畫時她行動如常,半點不累。
等畫完,溫文致迫不及待地欣賞季長嘉的大作。
看著畫上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美麗女子,溫文致不禁想:我在季長嘉眼裏是這樣的呀?
抬起頭,季長嘉專注地望著她,仿佛望著全世界,溫文致的心別提多舒服了。
她便說:“下次我們換換衣服?”
溫文致認識一個曆史學家兼服裝設計師,她設計的衣服,既符合曆史規律、朝代特點,充分貼合曆史,又進行了一定的修改、簡化,穿戴更簡單。
非常得她的意,他們可以找她量身定做一些,先拍照,後畫畫。
季長嘉當然不會反對。事實上,他覺得很棒,恨不得立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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