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靈魂會出竅6
274我的靈魂會出竅6
一切都明白了。
林謙臉一下子煞白了。
同事看到他灰心喪氣的模樣, 忍不住心虛, 趕緊溜掉了。
……
再次見到傅安安,是兩個人辦離婚證的時候。
期間, 她都沒有與他見麵, 和林謙溝通聯係的是一個律師,自稱得到當事人的授權。
林謙……林謙當然不願意就這麽同意。
他再不搭理曲盈盈, 安安都要跟他離婚了,她的威脅已經失效了。
他打安安的電話, 一直打不通。
他給安安發短信,手機短信、微信、QQ……都得不到回複。
去她上班的地方,問她的同事,都說她請了長假。
他還去傅安安家裏, 坦白所有的事情, 請求傅父傅母的原諒, 懇求他們再給自己一個機會。
傅父傅母曉得了,先是責怪, 然後被他非常有說服力的道歉打動,願意給他打安安的電話求情。
這回, 電話打通了。
接電話的是一個女聲。
但不是安安。
對麵通話的女聲說:“您好, 我是傅安安女士的助理朱小梅。請問,您有什麽事情?我可以代為轉達。”
傅母奇了, “安安呢?她在哪?讓她來接電話!”
朱小梅回複:“傅女士現在不方便, 如果您有什麽事情, 我可以代為轉達。”
傅母聽了, 叫道:“我是她媽!讓她接電話!”
朱小梅自然不能答應,回複:“您好,傅女士現在不方便。如果您有什麽事情,我可以代為轉達。”
傅母生氣了:“你讓她來跟我說這話,試試!”
朱小梅無奈,表示:“我可以把您的來電告知傅女士,請您耐心等待。如果她有其他安排的話。”
傅母聽懂了,這是還要看她願不願意回電話咯?
她氣得打哆嗦,“傅安安出息了!真是出息了!”
“連親媽都不放在眼裏了?!”
“老傅?老傅!你來看看,過來看看……”
朱小梅沒等他們換人,便回複:“如果您沒有其他問題,我就掛電話了。”
傅母沒說話。因為傅父過來了,也沒接過電話。
等了幾十秒,朱小梅就掛斷了電話。
傅父根本沒有試圖溝通交流,他早就知道,安安不是一個聽得進別人意見的人。
自從賺了錢,翅膀早就硬了。說話做事,從來我行我素。他們的反對,沒用。傅母沒發覺,那是因為安安幾乎不在口頭上和他們爭辯。隨便你們說,反正我不聽,她就是這個態度。
也就是他們兩個沒怎麽狠管她,也管不動,說也不聽,總不可能還對這麽大了的女兒動手。加上確實隻有一個女兒,從小疼愛,都有感情,才顯得家庭和睦,父母慈愛,女兒孝順。
可隻要她拿定了主意,朱小梅還是助理,那就是拿著她的錢,怎麽會違背雇主的意願?
看來,傅安安這是鐵了心要和林謙分手。傅父想著。
其實,林謙也就是這樣的待遇,他打電話,就是聯係不上安安。
要麽就是打不通電話,用他的手機號碼或者家裏,他和安安婚房的座機打,永遠都被掛斷,對麵接也不會接。
要麽就是換個號碼打過去,朱小梅會接,卻是非常的公式化回複,隻表示會代為轉達。
然後詢問林謙的姓名,他實話實說了,就……就沒有下文了。對方直接掛了電話,顯然他是不被歡迎的存在。
可林謙要是不說,他是誰,朱小梅就明確表示,不會告知傅安安有這麽一通來電。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的辦法,才來求傅父傅母了。
即便他知道,傅安安一直覺得感情還有婚姻是兩個人的事情,不需要長輩的插手。
你們可以不同意,但隻有表達意見的權利,沒有幹涉她決定的權利。
不能強迫她做出選擇。
可林謙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現在林謙知道了,朱小梅原來還可以說出,傅安安如果願意,自會回電的暗示。
如果她有安排?那就是她想,她就會回電的意思了?
傅母聽懂了的暗示,林謙也聽出來了。
顯而易見,安安不打算跟他溝通。
除非他和律師談。
在傅家住了三天,等了三天,林謙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可安安始終沒有回電。
大概,她也知道,傅父傅母不會同意她突然的離婚。
老一輩人都是這樣,輕易不肯說離婚,這是多大的事啊,哪裏就到這個地步了?
而且林謙也不是有意的犯錯,更兼認錯態度良好誠懇,很有誠意,就更讓傅父傅母覺得可以原諒了。
他們以為,給林謙一個教訓,是有必要的。畢竟無論如何,都犯了這麽大的錯,這麽大人了,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但說到離婚,那就要搖搖頭了。
老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他們都是勸和不勸離的,在有可能的情況下。
沒到第四天,林謙就待不住了。
公司催他回去。
一是呢,他確實沒有那多假可請,公司福利待遇好,可也忙著呢。要不是之前一段時間,林謙加了許多班,完成了很多任務進度,他連這幾天都請不到。
二嘛,則是裴文鈞不願意林謙再在傅安安家裏蹲著了。再讓你呆下去,那可還行?
他一直讓人跟著林謙呢,誓要掌握他的蹤跡。預備著他使了什麽昏招,立刻就要在安安麵前,狠狠告上一狀。
要不是林謙自己是專業的,安安也不讓,裴文鈞還想在網上監控他的一舉一動呢。
就算不行,多雇幾個人跟蹤,也是簡單。
還因為林謙瘋狂給安安打電話,裴文鈞立刻給安排了個助理,讓助理來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電話,篩選一下再說。
又防著林謙去圖書館找安安,裴文鈞便攛掇她休了個長假。
當然,他也有理由啊,你剛剛病好,正需要休息。
安安恰好覺得新的狀態需要時間好好體會,也就從善如流了。
總之,裴文鈞致力於將林謙隔絕在安全範圍之外。
他聽見安安說:“我要離婚。”
那一刻他就打定了主意,絕不會讓林謙有機會挽回。
為了把安安帶走,帶的遠遠的,他還拉著她找了個風景優美的清靜地方度假。
他言之鑿鑿:“就算你想閉關,想靜修,不出門,每天還是要吃飯的,吃飯的時候窗外風景優美不好嗎?有人打理家務不香嗎?”
安安被他說服了。
傅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裴文鈞勸說她:“你要堅定,不能動搖啊!”
安安看了他一眼,她本來也沒有動搖。
和林謙離婚,絕不僅僅是因為他和曲盈盈的事情暴露,還有他的隱瞞。
而是因為,她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
雖然人還是那個人,可是芯子跟換了個人沒什麽兩樣。
裴文鈞沒發現,是因為他熟悉的安安和現在差不多。
如果林謙見了,一定能發現,她如今的淡漠無情。
傅安安原來最多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這是這代人的通病。
安安比那,還要嚴重的多。
畢竟,你不能指望一個阿飄和人一樣,對不對?
身體有許多激素,影響人的情緒和感情。大多數人其實是被身體的本能支配。
而安安不是。
裴文鈞從小認識她,那樣的狀態下,從來沒用人的標準去衡量她。
阿飄的故事那麽多,有幾個是好“人”的?
裴文鈞一直覺得,安安隻是漠不關心,事不關己,挺好的。
她從來不害人的。
如果你做了什麽,都不會被人發現,真的,很難克製自己的。
安安實際上,從那麽小,才幾歲開始,就變成了阿飄,什麽都不懂,卻從來不傷人,這難道還不夠好嗎?
就算阿飄成熟的快,更聰明,也足以說明問題了。
法律都隻規定,不可以害人,不可以weifafanzui,誰還能要求安安不能活得太任性了?
裴文鈞從來不認為,那是問題。
他見過了許多同一圈子裏家境優渥的同齡人,道德水平低,同理心差,任性自我,自私自利。
安安在其中,一點兒都不起眼。
傅父傅母對她的要求,隻是平凡人的標準。
而安安,有任性而為的資本。
說到底,這個世界,絕大多數問題,都是經濟問題,或者可以轉化為經濟問題。
裴文鈞願意與安安共享他的龐大財富。
安安本身也不是沒能力的錢。
她的收入早就超過了傅父傅母那半輩子的積累。
安安沒打算回傅母的電話,聽那些想也知道的勸說。
她反而反問裴文鈞:“你覺得我這樣還能回去見林謙?”
她沒反對裴文鈞安排律師去找林謙談離婚,是有原因的。
裴文鈞不解:“為什麽不能?”
看了看安安,沒問題呀。
安安無奈,說得明白些:“你覺得他會認不出,我跟換了個人似得?”
他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也是,他接受的太順利,他自然,都忘了還有這個顧慮。
安安見他明白了,便說:“所以,你也不總再擔心,我是不會改主意的。”
這場婚姻再保持下去,未必是好事。
安安不願意忍耐,她可不想委屈自己。
就是對林謙,含含糊糊,給他希望也不好。還不如果斷點,無情點,讓他早點接受,有更多的時間走出來。畢竟,他的安安已經不在了。
傅安安給不了他想要的回應。
何況,如果他早點坦白,說不定一切都不會改變。
刺激,巨大的刺激,促進了融合。
傅安安早已複盤了一切。
……
離婚過程很順利。
走出民政局,裴文鈞立馬走過來,拿過了離婚證,說要幫安安保管。
林謙平靜地看著他擁著安安上車,遠去。
一旁,曲盈盈含情脈脈,喜氣盈腮,正在等著他。
她已經得到了林謙父母的認可,登堂入室了。
林謙父母本來也不太喜歡自家兒子太貼著傅安安,總是討好迎合她。
林謙就是犯了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還不是故意的,至於那麽不依不饒嗎?
還怎麽道歉認錯,都不肯原諒,非要弄到離婚!
相比起傅安安的高姿態和絕情絕義,曲盈盈就討人喜歡多了。
一副倒貼林謙的樣子擺出來,還十分願意討好公婆,林謙父母見了就滿意。
原先傅安安哪有這個態度,從小到大就態度平平,嫁了林謙也沒個好妻子的模樣。
就是看著她長大,知根知底,加上林謙喜歡,林謙父母才願意認了。
現在都離婚了,他們自然想著林謙不能就這麽單著,曲盈盈看著很不錯,又是難得的和林謙唯二有牽扯的女人。
他們都願意她嫁給林謙。
尤其是半年後,隔壁傅家那個新女婿給傅父傅母送了多少好東西,把他們的埋怨全部送沒了不說,隔三差五就在外頭說女婿怎麽怎麽樣。
還道女兒不懂事,女婿卻是很好的。
可不就讓林謙父母堵著口氣嗎?
登時就壓著林謙和曲盈盈結婚。
林謙不知怎麽想的,居然真和一臉期待的曲盈盈領證了。
……
半年後,和裴文鈞結婚三個月的傅安安接到傅母的電話:“你什麽時候帶我的好女婿回家啊?都三個月了,我還沒見過呢!”
傅安安知道這是父母想見裴文鈞,順便翻過林謙那一頁。
她一意孤行和林謙離婚後,父母都不準她回家去。
這打電話過來,就是和好的意思。
安安轉過頭,抱住裴文鈞的脖子,望著他英俊的側臉,笑道:“你這是把他們送服了?”
安安離婚那一天,父母生氣地就撂下話:“你眼裏還有父母嗎?以後別認我們了!”
裴文鈞就開始送禮物,天天都去,一天不落。
雖然本人不到,但是他就是有本事送出誠意來。
三個月後,他求婚,安安同意了。
裴文鈞更是把孝敬嶽父嶽母這事兒,做出花來了。
就連懷疑他在安安離婚這事上麵不夠清白的傅父,都被他討好到了。
他不上門,也不是因為瞧不起傅父傅母。
而且因為安安不能回家,他自然要跟她一起,同進同退。
這不,兩位老人不就打電話過來了?
裴文鈞卻說:“全是兩位老人疼你。愛屋及烏而已。”
他們也隻是擔心安安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過得不好。
現在走了林謙,又來了裴文鈞,對安安更好,還不像林謙有陰陽怪氣的父母,他們也就放心了。
離都離了,也隻能接受了。
安安聞言,吻上裴文鈞,沒說話。
她不是對父母沒感情,可這樣的事情,確實做不來,裴文鈞能替她做到,她當然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