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悔婚後我成了帝後5
265未婚夫悔婚後我成了帝後5
四目相對,兩人竟有些相顧無言。
充滿蘇卿和裴鷺心中的, 是一個問題:他/她怎麽在這?
蓬萊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進來的。
以蘇卿所知, 裴鷺的性情,不是那種會購買通行玉牌的人。
他出身素有“陣法源流”的上清宮, 真要入蓬萊,肯定是自己推算出蓬萊的水文靈機流向,才肯進來的。
難不成,裴鷺還真就一二年就推出來了?
她探玉宮、與姚東青出遊, 不過兩年多的時間。
蘇卿臨去玉宮之前, 還曾見過裴鷺, 沒聽他說起有不久往海外走走的計劃。
這廂蘇卿思索著,那邊裴鷺也納悶:這個宅中最仙,仙中最宅的, 怎麽也破天荒的出門了?
裴鷺忍不住抬頭望天,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
蓬萊島雖是洞天福地,太陽還是外麵的太陽, 隻是卻是外界太陽的投影。
不怪裴鷺這樣想,他認識蘇卿以來, 她隻出過兩趟遠門,都是去探索遺跡。
一次不幸遇上了高奚仲, 一次還是準備出行未成行。
還都是在東洲境內。
除此之外,她竟從未出過通源道的勢力範圍。
更別提來這萬裏之遙遠的海外?
蘇家也在通源道的勢力範圍之內, 本就是依附於通源道的家族。
海外, 蘇卿, 這兩個字眼兒,裴鷺怎麽就覺得這麽不搭呢。
他倆一直這麽看著對方,看得姚東青頓覺不快起來,這人是誰啊?
蘇卿的關係網裏,分明沒這人。
這麽一直站在水簾下堵門,也不是個事兒。
凝神相望,也不看看對象合不合適?
姚東青便忍不住出言打破了這一腔沉寂,拉著蘇卿的柔夷,無意無意的擺擺,口中說:“這位……裴鷺?先進去再說吧。”
看看裴鷺,長得還挺英俊,可惜比他差遠了。
心裏吐槽,再轉頭望著蘇卿,“來者是客,‘誤入’蓬萊,也是有緣!”
蘇卿聽出姚東青在“誤入”兩字上用了重音。
裴鷺也不是聾子,自然也聽出來了。
“既如此,你我很該盡一盡地主之誼!”姚東青這麽說道。
裴鷺看過來,眼神詢問:這是誰啊?口氣那麽大?
在蓬萊盡地主之誼,以為你是蓬萊之主啊?
認為姚東青最多是蓬萊本地人的裴鷺頗是看不慣他牽著蘇卿的手。
雖然沒有傾慕蘇卿之意,可是姚東青這姿態也未免太囂張。
蘇卿也滿臉無奈,望向姚東青,你至於嗎?
多大年紀了?這麽不成熟?
她就不信了,何必這麽假?
堂堂青華帝君,氣度呢?氣度在哪裏?
不過,這種近乎明示的暗示,讓蘇卿也拖延不下去了。
尷尬,再尷尬也要解釋。
她原隻是覺著:不管她喜歡還是不喜歡高奚仲,他們的婚約不是假的,她到底點了頭。
這邊卻和別的男人出雙入對,盡管不是出於自願,也自覺沒有錯,可也是違背了承諾,不怎麽好看。
即便沒有歉意,也絲毫不心虛,但……突然遇到自己的熟人,半點遮掩也無,就把什麽都暴露了?
蘇卿尷尬,真心尷尬。
海外認出她的人不多,就算有,看在姚東青的份上,也不會點出來,隻當沒這回事。
裴鷺可不一樣。
這是熟人,不是一般二般的陌生人。
哪怕……知道他是向著自己的,他早就認為高奚仲不咋地,配不上她。
他不會對蘇卿的行為有意見,可也不是沒有問題。
他未必看得過眼姚東青?
蘇卿望著這位來往不多、非常有“君子之交淡如水”之感的知己好友——她不想他無意間得罪突然小心眼兒起來的姚東青,無論如何,蘇卿都不會忘記他是高高在上的青華帝君,即使這些時日以來他對她多麽溫柔體貼,百依百順,蘇卿都不會忘記,玉宮初遇第一眼他居高臨下的審視和傲慢——麵上變得十分嚴肅鄭重,指著姚東青一字一頓地介紹:“這位……是蓬萊之主,姚仙主。”
裴鷺:蓬萊之主?姚?
看見蘇卿眸中的警告,裴鷺不再輕鬆,甚至帶著挑釁不滿。
他本來是非常有意見的。
老朋友見麵,有你這麽在意的嗎?
可名門子弟的素養,瞬間顯露出來。
立刻非常尊敬地說:“拜見仙主!”
“如有失禮之處,還請仙主海涵!”
言罷,腰一彎,就要拜倒。
姚東青攔住了,因為蘇卿用眼神告訴他:這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希望他有什麽事。
她並不知道姚東青的表現到底有幾分真假,可……隻要他還想繼續這個你來我往的遊戲,總該……給她一個麵子。
蘇卿不怕他誤會,她和裴鷺來往不多,確實也沒有什麽曖昧關係。
隻是性情相投,三觀一致。
和林秀質是一樣的。
平時不是那麽親熱,卻都是她可以托付要事的人。
當然,為了避嫌,通源道人多眼雜,來往也是不多。
不如與林秀質來往來的方便。
這樣一來,世人皆知通源蘇卿與卻月林秀質是好友。
裴鷺就埋得深了,是蘇卿的一個後手。
姚東青沒想真的惹惱蘇卿,他隻是不滿那雙璨如星子的眼眸專注地去看別人。
擺擺手,露出一個非常和善的微笑,他和氣說道:“不用多禮,不用多禮,”
裴鷺就算想拜下去也拜不下去,無形的力量托住了他。
“你與卿卿乃是好友,就是本座的貴客,大可自在些。”姚東青說得極寬容。
道統源遠流長、熟知天界等級森嚴的裴鷺可不信,但這時隻需要微笑。
至於他嘴裏的卿卿,縱使裴鷺擔憂,也……無能為力。
隻希望蘇卿能安然無恙。裴鷺默默想著。
倒是蘇卿,聽見姚東青的自稱,不由一愣,他從沒這樣和她說話?
在她麵前,他都是我來我去。
閉眼又睜開,蘇卿不想想太多,反正現在好了,沒事了。
她趕緊穿過水簾,拉著姚東青就向前走。
再待在這裏,她真的該頭疼了。
裴鷺靜靜跟在後麵。
穿過水簾,就有人看守。
蓬萊的入點都是此處,無人可以例外,早被姚東青固定了。
但他不受此條限製,不過為了蘇卿能體驗整個蓬萊,他就沒有改變落點。
就算遇到裴鷺,也不是大事。
姚東青隻是突然發現,蘇卿可以不是時時刻刻都關注他的。
突然出現外人,守門人一驚,卻不意外。
這些年,“誤入”蓬萊的人不少。
剛想問有沒有通行玉牌,就看見姚東青那張臉。
蓬萊之主的臉,在蓬萊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一切。
就算沒見過真人,也該自覺觀摩過畫像。
守門人自然也是如此。
天突然降臨了,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口中大呼:“參加仙主,仙主萬福!”
蘇卿就這麽看著姚東青所到之處,眾人皆拜;隨著他迤邐而行,入住了蓬萊仙宮。
裴鷺跟在他們身後,見到了島門到仙宮的一應景致,終於明白了“蓬萊之主”“青華帝君”的分量。
之前,他以為青華帝君□□下界為蓬萊之主,以蓬萊仙島為別府,隻是一個美麗的古老傳說,與他沒有關係。
就算踏足蓬萊,也不可能遇上堂堂天界帝君,東方之主。
沒想到……蘇卿居然成了這裏的女主人。
姚東青再回蓬萊,在這座富麗堂皇的蓬萊仙宮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這是本座的夫人!”
他站在禦座之前,指著蘇卿,一言而決,金口玉言。
那樣的威嚴,讓人無可辯駁。
就是蘇卿,也不能。
她沒忘,高奚仲給她的教訓。
裴鷺默默聽著,感覺真的突然。
蘇卿突然的出現,又突然地與蓬萊之主扯上關係。
至於那個夫人之稱,裴鷺不過聽聽而已,當不得真。
但,也不算假。
姚東青承認,那就是真的。
他不認,也就是個笑話。
說到底,修者認得是天地為證,日月為媒的道侶。
青華帝君的夫人,應該是堂堂正正,天界帝後。
蘇卿,可不是。
希望她別很快變成笑話,裴鷺衷心祝願。
登高跌重,從來不會多麽好過。
他仿佛看見,蘇卿的神情更淡了,氣質更冷了。
而姚東青,本來愉快的臉上,頓時失了笑容。
與此同時,在距離蓬萊十分遙遠的通源道裏,高奚仲看著齊漣兒,無可奈何。
她與蘇卿冷冽的氣質不同。
蘇卿是一把刀,直直地刺進心窩,教人越痛越難忘。
一夕之會,高奚仲念念不忘,卻悲哀地發現:所有的激動與忐忑都是他的,蘇卿隻能給他無動於衷。
即便使盡手段,定下婚約,也不能令蘇卿有任何改變。
她依然視他做陌生人,沒有交集。
而齊漣兒是怒放的牡丹,刺人的玫瑰。
花開富貴,國色天香,嬌豔奪目。
刺人的隻是小刺。
教人容易親近,偶然小刺紮人,也隻是增添了情趣。
這會兒,齊漣兒不依不饒,非要高奚仲陪著逛逛通源七景。
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知道的。
通源道的七景,天下聞名。道內則有情侶走遍七景便能長長久久,恩愛圓滿,與通源道一般愛情永恒的說法。
高奚仲也知道,他是蘇卿的未婚夫,縱使蘇卿對他不冷不熱,那也是他求來的。
他不該答應。
可……望見齊漣兒秋水盈盈一般的眼眸,直直地望進他的心湖裏,高奚仲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就連轉頭,不去看她那雙極動人又仿佛會說話的大眼睛,都不能。
他安慰自己:沒事的,我是帶著客人遊覽通源道內的景致。
然後,自覺艱難,其實非常快地點點頭。
他根本拒絕不了齊漣兒。
隻聽得齊漣兒快樂地歡呼一聲,拉著高奚仲就奔著最近的七景之一去。
那樣的快樂,不禁感染了高奚仲,他心想:還好他答應了,不然漣兒怎會如此歡快活潑?
卻不知,齊漣兒心中的得意。
蘇卿的未婚夫,嗬……
她是如此的愉悅,就連一旁的高奚仲,都因為蘇卿這個名字,在她眼中,變得更加英俊、更吸引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