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你的遺言太無聊了（2）

  「奴、奴、奴婢站，站在小姐這邊！誓死站在小姐這邊！」碧荷結結巴巴地舉手向天，賭咒發誓道。


  慕容飛雪也不揭穿她，只是未置可否地一笑，開口吩咐道：「將劉嬤嬤的屍體拉出去處埋了，要是被人發現，我就說是你殺的，可明白了？」


  碧荷聞言，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知道自己要是再去通風報信，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自己。而且，現今劉嬤嬤的死，也會被她賴在自己的頭上。至於是下毒，還是聯合了高手都可以。反正不會有人懷疑到曾經是廢柴的慕容飛雪頭上。


  從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慕容飛雪如此狡詐？

  無奈之下，只能匆忙點頭，顫聲回答：「明，明白，絕對不會叫人發現，也絕對不會連累小姐！」


  言罷，碧荷哆哆嗦嗦地去了劉嬤嬤的屍體前，咬牙將她沉重的身子往肩上一扛，埋頭就往外走。


  下一刻，慕容飛雪寒光斗轉。緩緩踱步到牆角，瞅著昏迷的春畫。直接將一旁水桶里的水，整桶潑了下去。


  「嘩啦啦……」水聲過後，春畫驚起身子。「哇哇」亂叫著，本能地四處奔逃……


  「見鬼了！見鬼了，不可能，不可能！」


  春畫在片刻之後忽地冷靜下來，左顧右盼。


  半晌才定睛看見慕容飛雪陰沉的臉。登時就一個腿軟，「噗通」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小姐饒命，小姐饒命，春畫什麼都不知道，春畫沒有異心，春畫還年輕，還不想死啊……」


  「給我找件純白的罩衣、一把剪刀，一張紅紙……」慕容飛雪乾脆直接地吩咐。


  話音剛落，便微微轉動眼眸，眼光像刀刃一般掃過春畫的頭頂，繼續警告道：「半柱香內沒回來，就給劉嬤嬤陪葬去吧。」


  春畫生生的打了個寒顫，嚇得連連點頭。慌不迭滾出慕容飛雪的香閣，四處張羅那些物什。深怕晚了一步，自己小命不保。


  不過是幾盞茶的功夫，春畫便去而復返，踉蹌著走進屋子，深深地躬下腰身。雙手抬高。在雙手中捧著一疊白紗長袍，長袍上放著半張紅紙和一把綁著紅繩的小剪子。


  「小，小姐，您要的東西，還行嗎？」春畫小心翼翼地問道。風塵僕僕而來，額前滴著冷汗。緊張的心跳幾乎到了嗓子眼。


  「放下東西，滾吧。」慕容飛雪微微側目瞥了一眼，冷然開口。


  春畫當即長舒了一口氣，如獲大赦地跪著告退。


  簡陋的閨閣之中，只剩下慕容飛雪一人端坐在梳妝台前。


  頭髮已經幹了。她拿著牛角梳一下一下，細緻地將髮絲梳直理順。三千如墨的青絲垂於胸前，直到腰際。黑得仿若劃過天際的黑幕，引人讚歎。她卻沒有去梳起髮髻，而是起身去穿上白紗長袍。長及拖地的裙裾像一片荷葉散開，黑夜裡顯得特別醒目。


  窗外冷風狂打著枝葉「沙沙」作響。疾馳而來的晚風，發出了近乎鬼叫般的厲吼，聽得人毛骨悚然。


  窗下的梳妝台前，銅鏡之中印出慕容飛雪塗滿厚厚一層脂粉的蒼白小臉。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搖曳得晃眼的昏黃燭光里，依舊能看見慕容飛雪紅唇似火，艷得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