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毒蛇之師
要是柳柳姐也能跟我一起待在這牢房裏就好了，大家一起跑。
不過她這麽愛幹淨，要是來到這到處都是屎尿的地方，沒準嚇得哇一聲就暈過去了，寧願死都不肯鑽這個跟糞坑似的地洞。
我一瞬間，雜七雜八地想了這麽多。
接著老頭子的一番話，就像是一桶冰水澆熄了我所有的希望。
他丟給我一記大大的白眼，冷笑一聲：“你以為這是在哪？這是在地底下！離地麵有多高你知道嗎？十幾米！我特麽再有能耐，也沒有辦法挖出去！”
“我隻是一個瘦弱的小老頭，雖然以前很厲害，但現在骨頭都被打斷了好幾根，哪怕長回去了都畸形了，哪還有什麽力氣呀？”
說著，眼睛裏流出兩滴渾濁的眼淚，臉上又冒出十足怨毒的神情。
我指了指那黑森森的洞口：“那你這挖的到底是什麽？”
老頭子的眼睛又閃閃發亮了，湊近了我，帶來一股惡臭，嚇得我趕緊往後退。
他嘿嘿一笑：“這是一個地洞，一個足足有四五個棺材大小的地洞！”
我這特麽就不單單日了狗，心裏還有一千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我忍不住嚷起來：“您老腦子有毛病啊？這裏已經是地洞了，你還挖地洞，你不會是鴕鳥吧？以為躲在裏麵，那些家夥就看不到你，連門也不鎖了，然後你就可以跑出來？”
說到這，我大聲嘲笑。
他搖搖頭，直勾勾地看著我。
他的眼神變得更加古怪，讓我不寒而栗。
我覺得他的眼神裏帶著深深的血腥之氣和十足的瘋狂，好像想做一些極端可怕的事情。
我忍不住挪動著，往後退了幾步。
小老頭開口了，居然還讚賞地看著我：“小夥子，你很不錯，我猜你大概看出來我想做些什麽了吧？”
我搖搖頭：“我沒看出來，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說著，心裏還直發慌，擔心突然就被殺人滅口了。
雖然這樣的小老頭，哪怕來十個八個，我都能把他給幹掉，哪怕身負重傷。
可他身上那股氣勢，就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他繼續說：“小夥子，你放心，我確實是想殺人，但跟你沒關係，我不會殺你，我殺的是我們共同的仇人！”
說著，他使勁地朝我湊了過來。
我還想往外爬，他卻緊緊按住了我的一條腿。
他那隻手分明非常枯燥，沒什麽力氣似的，但卻像釘子一般，把我的腿釘在了地上，我完全掙紮不過來。
我想用另外一條腿踹他，但又有點不忍心。
而這時，他已經爬到了我身上，近身壓著我。
隨著一股股惡臭奔襲而來，他也湊到了我耳朵旁邊，嘀嘀咕咕地說了一番話。
說完之後，他一翻身，直接摔在那屎尿當中。
他看著我，得意洋洋：“你說我這個計劃是不是很好，是不是很不錯？隻要你幫我把它實現了，那麽，你就有很大的機會逃出生天！”
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掙紮著爬起來，爬到那黑乎乎的洞口，憋住呼吸朝裏邊一探頭。
雖然裏邊黑得要命，但我隱隱約約還是看到了什麽，也聞到了什麽。
我趕緊把腦袋抬了起來，一扭身，有點驚恐地看著他：“你真的要這麽做？你不要命了？這會死人的，你會死掉的！”
小老頭苦笑著搖搖頭：“你別看我現在還能跟你說話，勉強有個人樣，其實我特麽早就死了，早在五六年前，老子就死了，跟著我那一家人去了！”
“隻不過在地獄裏，他們交代我，要我報仇，要我把毒蛇那個忘恩負義的家夥給幹死，把他拖下地獄，我才留在這裏！”
“我一直等著機會，你來了，就等於把機會帶來了，你一定要幫我，也等於幫你自己，雖然我不知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我非常清楚，我們不合作你就死定了，還有你那個柳柳姐也會死得很慘！”
說到這，他停了一下，抬起一根手指頭猛然扭轉，用力地戳著地麵。
“凡是到這地牢的人，除非是毒蛇和他身邊為虎作倀的東西，要不沒有一個能逃出去！你明白嗎？”
我吐出一口長氣，點了點頭。
我又忍不住好奇：“你是毒蛇的師父，可幹嘛跟他搞得這麽水深火熱的，他還把你全家人給殺了。”
小老頭搖搖頭，長歎一聲。
“我怎麽知道他是這麽狡詐狠毒的人，而且他生性好賭，就因為我家裏有點……”
接著，他用力一揮手：“說這些幹嘛，我不想回憶過去了，我心裏很痛，收了這個徒弟，把我一輩子一家人都毀了，你不要再問，明白嗎？”
他狠狠地盯著我，就像是一頭要吃人的惡獸。
我趕緊點頭，有些怕他，又生出無限的同情。
雖然他沒有明確說出因為什麽事，但我已經能夠聽出。
我說：“我可以配合你，但還有兩個問題，第一個，怎麽來拐騙毒蛇，他既然叫毒蛇，就會非常狡詐，第二個，你怎麽保證我能安全脫逃，萬一我也跟著你一起死掉了呢。”
小老頭嘿嘿一笑，豎起一根手指頭：“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毒蛇再狡詐，他也有人性的弱點，這個辦法我已經想好了。”
他好像怕隔牆有耳，又低聲嘀咕了一陣子。
我聽得，心裏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這個真的能行？”
他殘酷一笑：“不試試，怎麽知道呢？但不試，我們就沒有活路。”
我歎了一口氣，點點頭：“好吧，我認了，我配合你。”
他又豎起第二根手指頭：“然後是你的第二個擔心，說老實話，我無法保證你的安全，這要看當時的情況，看你是否會隨機應變。”
“雖然有可能會跟我一起死在這裏，大家同歸於盡，但總比你跟你的柳柳姐被他們殺死好，你自己權衡一下，我不勉強你。”
說著，他掙紮著坐在了牆角裏，背靠著濕噠噠的牆壁，雙手抱胸，閉上了眼睛，氣定神閑地在那休息。
其實，我從他微微抽搐的嘴角和眼角裏看得出來，他相當在意我的回答。
現在，不過是欲擒故縱。
我苦笑一聲：“老頭子，你就別給我玩這一套了，現在我有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