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正的男人
鬼頭也一陣愕然,臉上露出青白色,衝他賠著笑臉。
剛想說話,石敢當就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
砰!
鬼頭頓時摔倒在地。
但不管是他,還是他帶來的那些家夥,都不敢吭聲。
他趕緊爬起,身上沾到的塵土和油汙都不敢去拍,繼續衝著石敢當賠笑臉。
陳慶也呆住了,懵逼了,直勾勾看著石敢當,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
張張嘴巴想說什麽,卻又好像說不出來。
石敢當從旁邊拉過一張椅子,放到了蘇晴舟旁邊,就要坐下。
蘇晴舟立刻抬腳朝椅子一踹:“你幹嘛跟我並排坐?坐一邊去,我跟你很好嗎?”
一下子,剛才還趾高氣揚高傲不凡的石敢當,頓時躬下了腰,賠著笑臉說了好幾個好好好,趕緊把椅子拉得遠遠。
這一幕讓我哭笑不得,又一陣感慨。
不過,這也不是令我更加難受的。
讓我更難受的還在後邊。
石敢當坐在椅子上,就問起事兒,蘇晴舟板著臉,把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甚至冷冷瞪我一眼,瞪得我縮了縮脖子。
石敢當看都不看我,就冷冷盯著鬼頭。
“陳慶欺負女孩子,還把她按在桌子上要亂來,讓他跪地打十個耳光,說他是頭豬,過分嗎?”
剛才還囂張無比的鬼頭,現在直搖頭說一點都不過分,說很應該這樣。
石敢當緩緩說:“很應該的麽?我怎麽覺得不應該呢。”
頓時,所有人都一愣。
陳慶臉上也透出幾分喜色,好像就要逃脫一劫。
但接下來石敢當的一番話,又狠狠把他打落深淵,讓他幾乎要哭。
“我看,這樣太輕了,他應該跪在地上,朝著蘇晴舟磕十個響頭,打自己一百個耳光,說一百句他是豬!這才恰如其分,你說是不是?”
鬼頭直點頭:“對對對,石老大,你說得太對了!”
石敢當冷笑:“你特麽光會附和我有什麽鬼用?”
鬼頭打了個激靈,趕緊朝陳慶逼過去,衝著他冷冷說:“陳慶,你特麽聽到石老大說什麽沒有,趕緊跪下去,照他說的做!”
陳慶還要說什麽,鬼頭可就厲害了,一腳就踹在他膝彎上,踹得這家夥跪倒在地。
鬼頭拉開了他的鋸片,鋒利的鋸齒正對著陳慶的脖子。
他滿臉威脅:“趕緊,照石老大的話做,給大美女磕十個響頭,打自己一百個耳光,打一下說一句你是豬。”
“要不,可真的是像殺豬一般把你殺了!”
他一揮手,帶來的那些個兄弟,把陳慶的幾個手下都推到一邊。
接著,形成半包圍圈,站在陳慶周圍。
虎視眈眈,充滿煞氣,就差喊一聲:威——武!
陳慶好像嚇得要尿褲子了。
在石敢當的威風之下,不敢再說什麽強勁的話,更不敢像之前一樣對我那樣,說我要挑戰他的底線,就怎樣怎樣。
現在,他真一點底線都沒了。
他立刻磕頭,接著就打自己耳光。
有些淒涼的夜色下,啪啪啪的聲音非常響亮,不絕於耳。
同時還伴隨著一句句:我是豬,我是豬……
他把鼻血都打出來了。
對,這就是讓我最難受的!
現在石敢當說的這一切,正是我剛才想的,但我遠遠沒能力把它付諸實施。
而他隻一兩句話,就讓這變成現實!
甚至,他還沒直接命令陳慶怎麽做,而是通過本屬於陳慶的幫手,做出這麽霸道的事。
我真特麽難受啊!!
陳慶一耳光接一耳光打在他臉上,也好像打在我臉上。
我看向蘇晴舟,她也看著我,臉上露出鄙夷之色,好像在說:
你不是男人,石敢當才是男人!
我真特麽羞愧欲死,心裏有個聲音在咆哮。
王濤,看到了嗎?你特麽再看清楚一點,剛才你沒辦法,也覺得不能讓陳慶跪下來打耳光,讓他照著蘇晴舟的話去做,但石敢當做到了!
他能讓陳慶乖乖跪下來打一百個耳光,說一百句我是豬!
比起來,我剛才隻想讓陳慶給蘇晴舟道歉,給她賠點錢了事,真特麽太弱爆了!
剛才我還自鳴得意呢,現在想起來就是笑話。
一個天大的笑話!
石敢當才是真正的男人,你一定要向他學習!
現在你做不到,但以後你必須要做到!
你要有這樣的手段,要有這樣的氣魄,要有這樣的能力!
要不身在世上,你枉為男人,你不配擁有胯間的那根吊!
心裏,我狠狠對自己吼著。
我不是嫉妒石敢當,恰恰相反,我對他更敬佩。
做男人,就得做這樣的男人!!
接下來,石敢當還看向鬼頭,說他對蘇晴舟也有不敬,跪下來打十個耳光。
鬼頭稍微猶豫,但還是跪下照做。
真不知道,這群桀驁不馴的鬼火小青年,每天打打殺殺,身經百戰,為什麽對我們學校的一個院霸,如此敬服。
甚至,都把他當老大來膜拜。
在我心中,石敢當太牛逼了,他的地位一下子飆升到杜康那種水平,甚至比他還高。
也許,就連杜康這種比較高級的混混,都不可能讓鬼頭這麽聽話吧?
這裏的緣故,我真想知道,沒準兒能學到不少。
鬼頭和陳慶的耳光都打完,趕緊溜走。
之後,石敢當身上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幾乎完全消失。
他站起來,走向蘇晴舟,衝她賠著笑臉:“晴舟,解決了,你肚子餓不餓,要不我請你去吃夜宵?我知道你最喜歡吃壽司,咱們一起去好不好?”
蘇晴舟隻冷冷說:“本來我不想把你叫來的,現在搞得那麽多人都知道你願意幫我出頭,弄得我挺沒麵子,以後你不要在學校傳,說我是你什麽什麽人,你會罩著我。”
“要不,姐把你踹死,知道嗎?”
石敢當乖乖直點頭,看著蘇晴舟,眼巴巴:“一切如你所願,那麽我們能去吃壽司嗎?”
蘇晴舟搖頭:“不了,現在這裏搞得這麽亂,我還要幫老板一起收拾,耽誤了他生意,讓他少賺很多錢,我很愧疚的。
“行了,沒事你就走吧。”
她揮揮手。
石敢當顯得很無奈,長歎一口氣,滿臉失落地扭身就走。
他背起雙手,走出沒幾步,忽然又挺起胸膛,衝著漆黑夜空大喊:“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我們都呆呆看著他在夜色裏獨自離去的背影,覺得既充滿英雄壯闊又顯得兒女情長。
霍德強:“石老大真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呀!”
我們直點頭。
我也不好意思再去跟蘇晴舟說什麽,反正這事已了結。
拍了拍兄弟們的肩膀,意興闌珊地就要回學校。
後邊傳來蘇晴舟的聲音:“王濤,你就這麽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