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定是老情人
宋小芳顯得有些激動，好像埋怨老張給他招惹是非，又從車窗裏伸出手，朝他臉上狠狠扇兩下。
這還不過癮，把手收回去，拿出一隻剛才穿的紅色高跟鞋，用它朝老張的腦袋狠狠砸。
老張可就厲害了，站在那裏陪著笑臉，一動不動地讓她砸。
那隻高跟鞋掉下去，宋小芳又拿出一隻，朝他身上狠狠砸去。
接著，調轉車頭，立刻把法拉利給開走了。
看著車屁股，老張摸著臉上的血，還在那悄悄笑著。
我忽然覺得，這丫的就是一整個老花癡。
他趕緊蹲下身子，把掉在地上的兩隻紅色高跟鞋給捧起來，連同那隻帽子和墨鏡，一直捧在懷裏，還低頭深情地嗅著。
我這特麽……
惡心！
我忍不住嘀咕：“我去，這到底什麽梗？”
旁邊，孫正義若有所思：“一定是老情人……一定是老情人啊！”
說真的，我現在對老張有點鄙夷，覺得他太沒骨氣，就算老情人，也不能這麽著啊。
但他畢竟教我們功夫，加上現在受的傷又有些重，我總不能丟下他不管。
我就讓孫老板先回去，不用再把我送回學校。
孫正義點點頭，在我肩膀上一拍，笑嗬嗬：“以後有空就來我那吃飯，給你五折優惠，不，三折！”
說著他就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感慨：這孫老板還真夠給麵子，五折都不知道有沒有賺了，三折，他這是虧本都要讓我好吃好喝吃好喝好呀。
我又想到瑩姐。
她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能讓孫正義這種看起來也有點來頭的老板，都如此服服帖帖。
特別是宋小芳！
孫正義隻是跟她嘀咕幾句，她屁都不敢放一個，趕緊走人。
想了想，我決定不想這麽多，朝著老張走去，在他肩膀上一拍。
我說：“好了，要丟人的話，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丟人吧，你看看，別人都對你指指點點，說你是個不要臉的花癡了。”
老張嘿嘿一笑，抬腳就朝我屁股踹了一下。
他說：“走，請你去喝酒，順便有件事跟你說說。”
他也不管我答應不答應，屁顛顛跑回他三輪車旁邊，找了一個袋子，小心翼翼地把那太陽帽，墨鏡，還有一雙高跟鞋都給裝進去。
最惡心的就是，他在裝高跟鞋的時候，把其中一隻放到鼻子下邊，用力吸了一口氣，露出滿臉陶醉。
我這特麽就日了狗了，差點沒把今天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他讓我上車，然後就載著我，去了楊老三那。
楊老三看見他都嚇了一大跳。
“臥槽！老張，你這怎麽搞的？好多年沒見你被打得這麽傷，這都是巴掌印吧？”
“還是一個女人的巴掌印，好像打了十幾巴掌，你這額頭是被高跟鞋敲出來的吧？”
“你這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被個女人打成這樣？”
“噢，我知道了，難道這個女人是宋小芳？”
這麽一聽，我頓時感慨。
老張果然是有故事的人。
楊老三對他也知道不少，果然不愧老基友。
我忍不住好奇打聽。
楊老三笑嗬嗬的，一邊給老張處理傷口，一邊說出他八卦。
老張也沒阻攔。
我聽完後，還挺回腸蕩氣，也認為宋小芳打得非常好，她就該把老張打個半死。
我就不該去阻攔。
就像孫正義猜的，宋小芳還真是老張的老情人，兩人讀初中時就在一起。
宋小芳曾經也深愛老張。
他被人打得半死不活，需要醫療費，欠下大額賭債，因為故意傷人進行大額賠償……她就拿出自己辛辛苦苦賺的錢，不知多少次花在他身上。
也不知多少次勸他浪子回頭，但年輕氣盛的老張總是不聽。
後來，老張得罪了一個在社會上很有影響力的大佬，大佬非要把他弄死不可。
宋小芳居然去找能克製那大佬的某領導，答應做他一段時間的情婦，讓他勸住大佬。
老張這才逃出生天，要不現在也就一盒骨灰。
宋小芳給領導做了情婦後，這顆心也完全死了，對老張完全失望，拋棄了他。
說到這，楊老三還在那直搖頭。
“小芳當年真是好姑娘呀，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次，你被打得差點死掉，我給你治傷，她也趕過來，無微不至照顧你。”
“她本來不迷信，卻找了一尊菩薩像，每天給它燒香，說什麽，願用自己的命來換你的命，隻要你能醒過來，她死了也沒關係。”
“說真的，那時我真感動得眼淚要流下來，也恨你太不爭氣……”
老張聽著這些，眼眶都紅了，抹了一把淚，坦然一笑。
“現在扯這些還有什麽用？小芳她不會再喜歡我了。”
我指著老張。
“哦，我明白了，難道之前你故意去碰瓷？”
老張有些羞澀地點點頭。
“沒錯，我知道我配不上小芳，她現在小日子過得也不錯，我不該去打擾她，但我就忍不住。正好下午我從那過，看見她調頭，我一個沒忍住，故意迎上去讓她把我撞翻。”
“她就下車來罵我，還一個勁兒打我，她雖然打得我很疼，但我真特別享受，我就喜歡被她打得半死不活，哪怕被她打死我也認了。”
“可惜了……你這臭小子！”
他狠狠指著我。
“你幹嘛跑過來救我，看著我被她打得那麽舒服那麽幸福，都被你破壞了！”
我舉雙手作投降狀。
“我錯了，早知道，我就讓你被她打死算了。”
老張白了我一眼：“那可不是。”
接著，又喜滋滋抱著那雙紅色高跟鞋、太陽帽和墨鏡，簡直愛不釋手。
他滿臉陶醉，讓我遍體生寒。
“這裏有她的氣息，我非常熟悉，我聞著就好像回到過去，要是能回到過去多好啊，我肯定會好好對她，給她一個幸福的未來，可是現在……”
說到這，他眼淚快要流出來。
接著，又猛然一抬頭，直勾勾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這麽看著我幹嘛？”
老張湊了過來，臉上透出幾分討好。
他先問：“阿濤,你和你那幾個弟兄，把我上次教的推步走練得怎麽樣了？有空都過來，或者咱們找個地方，我看看你們的成績，接下來再教幾招殺招。”
我撇撇嘴：“你不說過，世上的功夫都是三腳貓嗎？要靠實戰才能學會打人。”
老張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
“沒錯，話是這樣，但我教你的是街頭打架的本事，能利用你周圍能看到、能找到的一切，把敵人幹掉！”
他說得我熱血沸騰，直點頭。
接著他畫風一轉。
“你也要幫我一件事！”
我大手一揮：“行，誰讓你是我半個師父，盡管說，我能辦到的肯定給你辦！”
他笑了，笑得有些猥瑣，雙手直搓，更讓人覺得他要做什麽不好的事。
我剛一陣不寒而栗，想說違法犯罪的事情我不幹，就聽到他說：“我想麻煩你幫我拿幾套小芳的原味，隻要你能幫我弄到，我保證毫無保留傾囊相授！”
我這沒聽明白，摸摸後腦勺。
“原味？什麽原味？你說的是咖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