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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掐死你

  吳秀蓮離開之後,我和張啟生相對沉默了好一會,雖然吳秀蓮並沒有親口承認自己害舒白羽的事情,但從她種種行為以及最後拿走張啟生的藥,已然表明舒白羽的事情與她有關。


  好一會之後,我問張啟生,覺得吳秀蓮還會不會回來找我們?

  張啟生搖頭,說他拿不準,剛才說那些話其實心裏很沒底,因為當中一點半都是他的猜測,他現在依然看不透吳秀蓮的想法,更拿不準她對舒白羽的感情,不知道她究竟隻是為求財還是為求名。


  我問張啟生,這兩者之間有什麽區別?

  張啟生想了想說:“現在已經幾乎可以肯定吳秀蓮幫 舒白羽做代筆的事情,但如果吳秀蓮是為求財,那麽很簡單,她隻想恐嚇舒白羽,隻要錢財到手,她定會放過舒白羽,但如果她是為求名,可能就有

  些麻煩了

  說到這裏暫時陷入一陣沉默,好一會之後方才重新開口:“看樣子,吳秀蓮幫舒白羽做了不少年的代筆,舒白羽隻怕早習慣了讓別人當槍手的日子。”


  說著張啟生看向我,繼續再道:“再者 ,你也說過,舒白羽最開初兩部著作無論文筆還是劇情,都比後邊幾本弱很多, 很顯然從第三部著作開始,舒白羽就啟用了吳秀蓮做代筆,吳秀蓮的文學功底自然是比舒白羽高上幾個檔,吳秀蓮如果想脫離舒白羽,舒白羽一定不會同意,畢竟坐享其成比勞動更加舒爽安逸,且以舒白羽目 前的文學修為,隻怕已經寫不出好的偵探了小說,換句話說:她已經離不開吳秀蓮。


  我點頭,非常讚同張啟生的話,這也就是他剛才說的‘求名麻煩’,舒白羽絕對不會輕易放吳秀蓮走,惹急了,恐怕還會做出什麽傷害吳秀蓮的事情,吳秀蓮為了自衛,也必定不會放過舒白羽,最終有可能導致兩敗俱傷,誰也討不了好。


  猶豫了一會,我問張啟生:“現在怎麽辦, 舒白羽和吳秀蓮的事情,我們是管還是不管?”


  “怎麽管?”張啟生反問我, “現在主導權在人家手裏,她們如果不想我們過問,不來主動找我們,我們難道還主動找上門去?現在啊,最好的事情是睡覺,今天一大早起床,現在困得很,要睡了,你別打擾我。


  說完之後,張啟生為自己蓋上被子,閉上眼睛,果真不再搭理我。


  我昨晚也沒怎麽休息好,索性跟著張啟生一起睡覺,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尿急,從床上翻起來上廁所,走到張啟生床邊時看了一眼,他在床上睡的正酣,四仰八又的,隱約還可見晶瑩的哈喇子從嘴角流出來,他毫無顧忌的用手臂抹了一把,想翻個身再睡,忽然傳來‘啊’一聲的叫聲,不知道是不是翻身時扯到了腿_上的傷。


  我站在床位,盯著張啟生看了好一會,耳朵裏忽然有一個奇怪的聲音響起:“他受傷了 ,活不久了,殺了他,他能少受一些痛苦。”


  我不知道聲音從哪裏來,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竟覺得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雙腿不停使喚地朝張啟生走過去,同時伸出沒受傷的右手,對著張啟生脖子掐了下去我腦子裏就一個想法:殺死他,殺死他!

  我的力氣很大,完全使出了置張啟生於死地力道,掐的他很快從睡夢中醒過來,在看到是我掐他脖子時,他先喊我的名字,問我幹什麽?我能聽到他說話,但是完全不想理他,反而手上的力氣更大了。


  張啟生在床上反抗、掙紮,但他腿上有傷,完全無法擺脫我掐他的手,連續翻滾了兩次無果之後,對著我受傷的左手猛地一拳頭砸了過來。疼痛讓我忍不住後退好幾步,腦子突然變得清醒,望著張啟生,滿心的不可思議,我剛剛竟然差點殺了張啟生?

  擺脫了我的手,張啟生在床上連連咳嗽,我如夢初醒一般走上去,想要問他‘沒事吧’,他卻直往後縮,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一隻手擋在我和他之前,對我大聲喊:“ 你別過來我愣在原地,一時之間懊惱不已。


  為什麽會這樣,我為什麽會想掐死張啟生?

  不對,剛才不是我想掐死他,分明就是有‘人’ 想要我殺他,那個在我耳邊讓我‘ 殺死他’的聲音

  我猛地回頭,在病房裏看一眼,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人’,倒是傳來張啟生的聲音:“ 我說程樂,你小子吃錯了什麽藥?,


  我不敢靠近張啟生,無比悔恨地說:“ 我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回事,就像就像被什麽人控製了,腦子裏不停有聲音讓我殺死你。


  張啟生斜著眼睛看我,咳了兩聲說:“不是有人要你殺我,是你真的先殺我,你沒看到,你剛才的眼睛裏全部寫滿了殺意,還有你的表情,猙獰的就像見到獵物的怪獸。我被張啟生說的後被一陣陣發涼,張啟生才救過我的命,我怎麽可能想殺他,我感謝他還來不及。


  被張啟生認定要殺他,我心裏特別著急,忙解釋說:“張哥 ,你聽我說,我真的沒想殺你,是有人想害我,就像昨天早上我想殺舒白羽一樣,不是我真實的想法”話說一半,被張啟生揮揮手打斷:“行了行了, 不用解釋了,你什麽性格我還不了解,就算讓你殺人,你也沒那個膽兒。”


  我心裏一陣高興,張啟生的話再次傳來:“不是我說你, 你最近有太多奇怪的舉動,還好你有一隻手受傷,要是兩隻手,今天晚上我估摸著就要被你掐死在這病床上。”我嘿嘿笑兩聲,特別的尷尬,更內疚。


  我試著再向張啟生解釋,說我不是有心掐他,話沒說完,被他打斷說真的不用解釋,他了解我,絕對做不出這種殺人的事情,應該是受了什麽‘人’的影響。那個‘人’字說的特別重,我猛點頭,聽他繼續說:“程樂,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又撞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不幹淨的東西?”我小聲嘀咕,“穆嫣吧 ,自從我們決定去龍鼎山之後,她變著法的整我,要我體驗各種各樣的死法,昨天在舒白羽家裏的時候,對著穿睡裙的舒白羽,她還慫恿我去摸她的胸,當時就被舒白羽打了一巴掌,估計她當時是想讓我體驗一下 被美女打死的感覺。


  張啟生忍不住笑了兩聲,“ 難怪舒白羽那麽恨你,說什麽也要跟你解除合約關係,你不僅差點殺了她,還企圖占她的便宜。把你留在她家,簡直是送狼入羊群。”我無話可說,心裏特別的無奈:這些真不是我自己想做的啊!

  張啟生從上往下,來來回回地打量我,至少看了一分鍾,我問他看什麽,他說他想看看我身上是不是被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跟著?我搖頭,說除了穆嫣,沒有別的什麽,如果有,我一定能看出來,而且血玉凝脂也能檢測出來。


  張啟生點頭,覺得我說的有道理。


  “看來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去龍鼎山,我怕等你手好起來,我早晚得被你掐死在睡夢裏。”張啟生幽幽地說。我沒回答,心裏更加愧疚。


  隨後,我們各自躺回到床上,為避免再次發生被迷惑而做出傷害張啟生的事情,我接下來不準備睡覺,等明天一早跟醫生商量一下,給我換間單人病房,我怕我發起‘病’來,什麽人都不放過。我和張啟生商量,等他腿稍微恢複一下,隻要勉強可以下地,我們就開始上路,早點解訣我身上問題,我身邊的人也少一分危險。

  玩手機玩了好幾個小時,等到天亮張啟生睡醒,我實在瞌睡,便眯著眼睛睡一會,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裏多了一個人,不是被人,正是吳秀蓮。看到她其實還挺讓我吃驚的,我以為她不會來找我們。


  吳秀蓮關好病房門之後,對我們說的第一句話是:“我昨晚想過了 ,你們說的沒錯,我現在做這些,實際上是在玩火自。傷害舒小姐,對我沒有任何好處。我睡眼朦朧的,被這句話瞬間驚醒,聽張啟生問吳秀蓮:“真的相通了? ”


  吳秀蓮點頭,說其實並非她自己相通,而是昨天從醫院離開之後,她去了另一個醫院。


  我和張啟生同時震驚,聽吳秀蓮繼續說:“不瞞 你們,我有個女兒,今年已經十二歲了,一直跟著外公外婆,很不幸的是,大約一年多以前,檢查出來有尿毒症。”


  吳秀蓮說她花光了所有積蓄為女兒治病,但是尿毒症並非小病,且現在她女兒出在尿毒症中期,每周都要做透析,加上住院費、夥食營養費,是一筆不小的支出,她父母親是普通衣民,沒有什麽經濟來源,加上要照顧她女兒,全部支出都得靠她一人。


  雖說她是有幫舒白羽代筆,加上保姆的工資,一個月有一萬塊左右,但這點錢完全不足以解訣女兒的問題。


  一開始 ,她試著給舒白羽借錢,想請她幫自己,舒白羽確實也借給她,但借的錢多了,她總有不開心,漸漸也不太願意再借,怕她還不少。


  能借的錢都借了,對她女兒的病而言,依然是杯水車薪,於是想出了想脫離舒白羽,自己寫小說賺錢的想法,但舒白羽不同意,即便她說可以一麵繼續做代筆,一麵抽時間自己寫小說,還是被舒白羽否定。


  舒白羽說,吳秀蓮自己寫小說勢必會影響代筆的質量,即便吳秀蓮再三保證絕不影響舒白羽的書,舒白羽依然不同意,並且搬出當年她們簽下的合約作為擋箭牌。


  合約裏有明確規定,吳秀蓮必須為舒白羽做十年代筆,這期間如果想擅自毀約,或者自己私下些小說賺錢,亦或是對外人提及代筆的事,需賠償舒白羽損失費一千萬。為保證合約的有效性,吳秀蓮壓了一張身份證和她女兒的照片在舒白羽身上,所以她完全不敢背叛舒白羽,否則不僅她,她的兒女,也會倒黴。聽到這裏,我不禁唏噓,代筆的背後,比我想象中更恐怖。


  不過忽然間意識到另一個問題:“ 你說你們合約上有明確規定,對外人道出‘代筆’ 的事,賠償舒小姐損失費一千萬, 那你為什麽還對我們說這些?”


  吳秀蓮低著頭想了一會,在抬頭道,因為你們昨晚說過的一句話:“人一旦有 了壞心,做了壞事,就算不被法律製裁,早晚會遭報應,不遭自己身,也會遭在父母或兒女身上。我女兒之所以得尿毒症一定就是因為她受了她父親做盡壞事的報應,我不想自己犯的錯再報應到女兒身上


  吳秀蓮說,昨天從醫院離開後去看了她女兒,她女兒對她說她是一個好媽媽 ,所以她不能給自己女兒做壞榜樣。看著吳秀蓮,心裏忽然伸出一陣很酸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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