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車禍
時至夜裏兩點多,路上投有行人,霍俊偉將車開的很快,急刹來得特別突然,逼停和劇烈的撞擊令我瞬間頭暈目眩,腦子裏一陣嗡嗡作響。
痛,全身傳來散架一樣的疼痛,還好係著安全帶,要不然剛才的衝擊肯定能把我從副駕駛座位上彈出去,一 旦猛烈撞上玻璃窗,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過了好一會,我從眩暈中醒過來,發現霍俊偉坐在駕駛座上,一塊不知道從哪裏掉下來的石頭紮破車玻璃,壓在霍建偉身上。霍俊偉耷拉著腦袋,閉著眼,臉上和手上都有血,石頭卡在他和方向盤中間。
我第一反應是‘霍俊偉死了’,趕忙著上去拽他的手臂,同時喊他的名字,心裏七上八下, 他要是死了可怎麽辦?這大晚上的,廢舊等待拆遷的街道,周圍半個人影都沒有,也沒看到任何一輛過路的車輛。
我隻覺得心跳的厲害,抓著他手臂的手加大力度,喊他名字的聲音也不斷提高,也不知道喊了多少聲,隱約看到霍俊偉動了一下,接著睜開眼,一臉迷茫的看著我。“你沒事吧?”我問霍俊偉,他轉頭看我,可能一時半會的還未從車禍中緩過神來,好一會之後才衝我搖了搖頭,剛一動,立馬傳來‘哎喲哎喲’痛苦的叫聲。看到他醒過來,我心裏稍微不那麽擔心,趕忙著解開身上的安全帶下車,繞道駕駛位置,小心翼翼地把石頭從他身上搬下來。石頭看著不大,還挺沉的,我剛才受了撞擊,身上沒有太多的力,用了好一會的功夫才將石頭仍到地 上。
霍俊偉連著咳嗽了兩聲,石頭壓在他的胸口上,讓他呼吸不暢,他臉上和手上有血,不過好像隻有臉上受了點傷,是被石頭刮的,手上的血也是從臉上蹭的。醒過來之後的霍俊偉很緊張,完全設計較車前玻璃上被石頭砸出來的大窟隆,一 臉驚慌地從車座 上跳了下來,對著車輪胎和車底一番張望。
我問他在找什麽,一 開始他不回答,最後估計實在沒找到什麽,嘴裏一陣小聲結結巴巴的嘀咕: “怎 怎麽就沒有?我剛才明明看到撞上了,怎麽就沒了 ,去哪了? ”一邊說 ,一邊往四周望望 ,滿是驚訝。“你到底在找什麽?”我再問,霍俊偉滿臉緊張,嘴唇微微在發抖,他說:“ 我剛剛看到有個人站在馬路中間”這次換我緊張,急忙問:“什麽人 ,男還是女,老還是幼?”
“是個女人,挺年輕的,穿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霍俊偉緩緩道來,我聽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是不是短頭發?”我再問。
霍俊偉點了點頭,瞬間回過神來,問我:“ 你剛剛是不是也看到她了?”我沒回答,心裏一陣恐慌。
我相信我的眼睛,剛才看到的是穆嫣沒錯,穆嫣跟我有結陰婚,我能看到她,但是普通人是看不到她的,可為什麽剛才霍俊偉看到了?
看我不回答,霍俊偉又說話了,“你也看到了 ,那她應該就不是鬼。”像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話,說完後一陣低罵,說一個女人大半夜的不在家好好睡覺,跑馬路中間來嚇人,該不是是瘋子或者傻子吧?
霍俊偉一開始的緊張是因為他以為自己撞到的人,在車底和周圍徹底找了一圈沒找到人,結結巴巴的說話則是害怕自己見鬼了,爾後聽我說我也看到‘那個女人’,他才安慰自己撞到的是人,畢竟於他一個開夜出租車的人而言,鬼魂比人更恐怖。
我沒說話,此刻不想再增加他心裏的恐慌和畏懼。
我望一眼車頭,撞在圍擋上指使引擎蓋高高翹起,駕駛座前方的玻璃開出一個大洞,周圍不少破碎的玻璃,再開下去怕有危險,想了想我撥通了急救中心的電話,很快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女人的聲音 ,我正要說話,突然意識到我並不知道我們在哪,我問霍俊偉,他滿臉懵逼,說他也不太清楚,這條路好像以前沒有開過。
我心裏一聲低罵:你以出租車司機不認識路就算了,還驅車把我們帶到一條自己從沒走過的路山,你虎啊!
不知道什麽路,我隻好求助手機,想著地圖開個定位,卻發現手機網絡根本就沒信號,完全定位不了,我的手機如此,霍俊偉和張啟生的手機亦如此。我心裏一陣絕望,隻好掛掉了電話。
這時候霍俊偉已經坐上了車,在車前玻璃的打骷髏裏望我,“程師傅 ,要不然你先上車,我們往前邊開開,可能把這條路開過之後就有路標了。”“你能行嗎?”我心裏犯嘀咕,剛才才出了車禍,我看霍俊偉此刻抓著方向盤的手在微微發抖,可惜我不會開車,張啟生又喝醉了 張啟生?
剛才車禍來的太突然,我一時竟沒想起他。
我剛忙著打開後車門,看到張啟生睡的正酣,不過不是在後車座上,而是在座位底下,估計是剛才撞擊太猛烈,把他從車上彈了下去,關鍵這家夥絲毫沒醒過來,趴在座位底下微微打著鼾,我試著叫了他兩聲沒醒,又拍了
怕他的臉,他嘴裏‘嗯木嗯木’兩聲, 翻過身繼續睡。
看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我索性難得管他,一步頭鑽進車裏,問霍俊偉是否還能繼續往前開,看他點頭,說沒問題之後,繼續前行。這是一條筆直的馬路,兩邊鬱鬱蔥蔥的有不少的樹木,隔著很遠才有一盞路燈,所以把這條路襯托得有些陰森森的。
霍俊偉自己說他開了十幾年出租車,對這座城市了如指掌,但他卻並不知道我們所行這條路是什麽路,朝著前方筆直開了四五分鍾,依然沒有別的輔路出現,倒是越開越荒諒,樹越來越多,路燈越來越少,天越來越黑。
雖然出了車禍,車速不快,但即便是這樣,也不應該一直開不出這條路才是。
我隱約覺得不太對勁,偌大一座城市,又不是鄉村路,怎麽會有這麽長的一條馬路,而且一路開過來, 一輛車都沒看到。我想招呼著霍俊偉停下,掉頭往回開,怕再開下去會開到一個令人恐懼的地方。
我剛要開口,車燈忽然掃到前方有一老一少兩個人影,老者看起來六七十歲,幼者十來歲,兩人站在路邊,對著我們的車招手。這一路開過來別說人影,連房子都很少見,突然出現一老一少兩個人, 令我全身每一個細胞都緊 張起來。
我告訴霍俊偉別停車,要麽立馬掉頭往回開,要麽加速往前開,不想霍俊偉不聽我的,一踩刹車,在老人和小孩身邊停了下來,甚至還搖下了副駕駛的車窗,探著腦袋問他們二人去哪。兩人往我們車裏望了一眼,不疾不徐的回答說:“ 我們去前麵。
借著汽燈燈光,我隱約看到這兩個人都穿著一身黑衣服, 黑布鞋,老人頭上還帶著一頂黑色的帽子, 看起來很怪異。
這年頭,還有誰會穿黑色的布鞋,我心裏越加覺得詭異,搶在霍俊偉前麵說:“ 我們不去前麵,我們馬上掉頭,往回走。老人衝我笑笑,眼光定格在霍俊偉身上,說道:“這裏隻有一 條筆直向前的路,沒有回頭路。”
我一陣毛骨悚然,尤其老人充滿自信的笑容,我一邊告訴老人“這麽寬條路,怎麽就沒有回頭路了”,一邊招呼著霍俊偉趕緊開車,馬上掉頭。
霍俊偉滿臉不爽,但看我一臉嚴肅,也並未忤逆我,坐回身體,準備開車,這個時候,一 直手忽然從車窗伸了進來,我個嚇一大跳,定睛一下,是小孩的手,手裏舉著一張一百塊的人民幣,遞給霍俊偉說:“叔叔, 求求你帶帶我們吧,我們跟你們順路”
“誰跟你們說我們順路了,我說了,我們是要掉頭往回走的。”我打斷小孩的話,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忙衝小孩問道:“ 我們又沒說我們要去哪,你怎麽知道我們順路?你們去哪,我們去哪?’“你們去哪,我們就去哪。”小孩衝我笑,因為他想把錢遞到霍俊偉身上,手盡量往車裏伸,所以整個人幾乎是趴在車副駕駛的門上,鼻子以下的部位緊緊貼在車窗上嚴重變形,看著特別恐怖。“我們去的目的地都一樣,載我一程有什麽關係?”老人說。
我想再次拒絕,一聲“你們打別的車’剛說出口,霍俊偉一把接過小孩手裏的一百塊錢,對我說道,“ 那個老大爺說的沒錯,這裏沒有掉頭的地方,總不能逆行吧。反正我們都要往前開,載他們一程有什麽關係,反正後排還有兩個位置。”
我用力拽霍俊偉的衣服,小聲告訴他別多管閑事,可他根本不聽,對我說道:“ 這裏前不著村後補著店兒的,丟下一老一兩個人在路邊,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的。我看他不是不載人心裏過意不去,是小孩的一百塊放他麵前他不收下,心裏癢癢。
說完話,霍俊偉直接打開車門下去,轉到車後座上把依然睡的像死豬一樣的張啟生從座位底下扶起來,放到最邊上,騰出兩個位置給老人和小孩。等他上車後,我咬牙切齒、含糊不清地神他說道:“ 掉錢眼兒裏了,我看你小子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霍俊偉像是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問我在說什麽,我狠狠瞪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車繼續一路向前,我時不時地從車內後視鏡裏往後看,張啟生坐我正後方的位置,老人坐中間,小孩最左邊,霍俊偉的背後。
張啟生喝醉了酒一直處於昏睡狀態,剛才撞上圍擋,那麽大力都沒把他撞醒 ,現在開著車,更加醒不了,我依稀看到他隨著車的前行,腦袋從車窗上緩緩往中間靠,隨著車的一個抖動,他直接把腦袋靠在了老人的肩膀上,給我嚇得,冷汗都冒了出來。
從老人和小孩上車開始,我就已經感覺到他們的不正常,隱約有一陣陰諒的感覺傳來,而且當我偷偷看血玉凝脂,發現當中的指針在加速轉動,我可以肯定,這一老一少,根本就不是人。張啟生睡著了,我一個人搞定不了他們,所以我並不得罪他們,害怕惹他們不高興,對我們做出什麽恐怖的事情。
我試著用各種辦法想提醒霍俊偉‘這倆人不是人’,可他完全不理解,還和他們聊得挺歡的,問他們大晚上的在馬路邊上幹什麽?老人倒也是在,竟然還回答,說他和小孩剛從裏邊的小房子裏出來。霍俊偉無比震驚,“裏邊還有小房子, 我怎麽沒看見。”
老人笑笑,嘴裏小聲嘀咕了一句聲,我沒聽清楚,但是 我剛好我從車內後視鏡裏看到了他說話的嘴型,讀出了他的唇語,他說的是:“是啊, 棺材小房子說完之後,從後視鏡裏看我,我瞬間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