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 黑道巫術
我問程馨什麽辦法,程馨說她昨晚睡覺的時候,忽然想起在她出車禍之前,曾有一次跟隨外婆去過一個叫龍鼎山的地方,那座山很大很偏僻,裏邊住著一些專修黑道巫術的人,個個都很有本事,說不定可以解決我身上的陰婚問題。
黑道巫術我知道,那是一種和結合道術和巫術的邪惡修法,沒有正規的教派,專修那些害人的巫術。
何姓陰陽術士,表麵被大家成為’何道 士’ "何天師’,其實他修的就是這一 種黑道巫術,前段時間被我和張啟生搗毀的六星芒續命陣’,重慶紅衣男孩 ,都或多或少摻雜了黑道巫術。簡而言之,黑道巫術就是一種邪惡的修行,是一種結合道術、 巫術、魯班法術等等各式各樣修法一鍋亂燉形成的一種極其邪性又惡毒的邪術。
黑道巫術不像道術、巫術有i ]派可尋,它就是一種用邪術害人的統稱,每個人都可以修行,但並非所有人都能有所成,而且這種黑道巫術反噬性強,一般命格較弱的人,或是自身體格稍有所欠缺的人,都無法修行,碰黑道巫術 ,斷則三兩個月 ,長則四五年 ,必定暴 斃。
我看向程馨,她不僅知道黑道巫師,看她的樣子對黑道巫術的了解比我還多,我不由地覺得她已經不是我那個單純的姐姐。
我想了想,故意問道:“你好像對黑道巫術很了解 ,你小的時候,外婆跟你提過嗎?”
程馨搖頭,說不是外婆跟她提的,是有一次有一個小孩中 了這種黑道巫術,外婆束手無策,萬般無奈之下,帶著小孩去了龍鼎山,當時她也在其中。我很好奇為什麽那麽小就跟著外婆去什麽龍鼎山,我問她 ,她卻一副同樣不解的模樣,說是外婆帶她去的,她也不知道緣由。我想也是, 外婆做事從來沒有原因。
想了想,我問程馨: "這種事, 你之前為什麽沒跟我提過?'
程馨癟嘴,“之前沒想起來不是。你也知道,我自從醒過來之後,以前好多事情都不記得,最近隨著 身體越來越好,那些記憶也都漸漸回來了。這個黑道巫術的事情,還是昨天晚上睡覺之前忽然想起來的,本來當時就想來告訴你,但你的房間門反鎖住了, 我叫了好久你都沒反應。
如果真如程馨所講,有這麽個龍鼎山,且龍鼎山裏住著很多修行黑道巫術的人,那應該有辦法解決我身上的'陰婚’, 但現在問題是 ,程馨的話可信嗎?昨天晚上她和‘別人’ 的對話猶在耳畔,我明確記得她說過一句'那個女人’, 會不會和穆嫣有關 ?
和穆嫣結陰親這麽些日子,雖然秋子和張啟生都說她隨時可能要我性命,讓我與她一同入墳塋,但她從未真正害過我的性命,隻不過偶爾跟我惡作劇,操控我的手摸美女客人大腿之類,害我被客人掌摑。
我心裏有些猶豫,被程馨看了出來,她說:“陰婚害人 , 我看你最近一段時間臉色越來越不好,胃口也越來越差,你是程家唯一的血脈 ,要是你有個什麽意外,你說我這個做姐姐的,以後死了怎麽向爸媽、奶奶和祖宗們交代。
這句話從一個隻有十一二歲 大小孩嘴裏說出來,不免有些怪怪的。
雖然我對程馨有質疑,但她說的‘龍鼎山 ‘黑道巫術’還是不免讓我有些心動。我想了想說:”你給我點時間, 我想一下 ””行,你自己先想想吧,不過最好別想太久,我怕那個女人知道你要和她解除婚約,會對你做出什麽恐怖事情。”
最後一句話,程馨說的比較小聲,但是很認真嚴肅,和平日有些不一樣,隻在轉瞬之間,她又恢複到以往的模樣對我說:”行了 , 我該上學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無論程馨是帶著什麽目的,還是純粹關心我提出的黑道巫術,這對我而言都是有一個好消息。
等程馨離開之後,我想起昨晚在她房間裏看到的布熊娃娃,於是去她房間裏搜尋, 在被子裏翻出來,但它的眼睛並不像昨晚那樣滴溜溜地轉,很正常的布偶眼睛。
難道昨晚我看錯了?
我放下布偶,去到紋身店,見到張啟生和秋子之後,我向他們問出心裏疑惑:可曾聽說過龍鼎山?可知道黑道巫術?他們二人均表示不知龍鼎山在什麽地方,但對黑道巫術均有了解。
張啟生跟我一樣,隻聽過有這樣的邪術,並不知道身邊有什麽人會,不過他又說了,何天師應該懂,但我早前得罪了他,他肯定是不可能幫我這個忙的,而且即便想找他幫忙,我們也不知道他在哪,他行蹤飄忽不定, 做事向來不分好壞,也不問規矩,一麵幫人,一麵又害人,總之是個難以捉摸的人,我不想和他扯上任何的關係。
對程馨的疑惑,讓我暫時沒辦法同意跟她去龍鼎山,所以她問我要不要解除與穆嫣陰婚的時候,我都回答她在考慮。這一考慮就是近半個月的時間,這段時間裏,霍俊偉來找過紋身店,就在他將他父親遷葬到新墳後的第二天。他帶著他的妻子和女兒霍蘭蘭一起來的 ,不過主要目的不是找我,而是找張啟生。
張啟生幫他父親看了個新墳,遷葬後的當天晚上,霍俊偉整個人輕鬆了很多,說之前那段時間,總覺得頭頂像是被什麽東西壓著,腰站不直,頭也挺不高,自從他父親遷了新墳之後,他整個人神清氣爽了很多,頭不重了,身體也輕鬆了。
我趁機走到秋子麵前,問她還有沒有在霍俊偉頭頂看到那片黑壓壓的山?
秋子盯著霍俊偉看了好一會後衝我搖頭 ,說沒了, 他頭上一片光明,隱約中像是還在發光。我斜著看秋子,忍不住笑道:”發光 ,你以為是光頭發電呢?”
秋子瞪我,噘著嘴說:”你別不信 ,他頭上真的像是在發光一樣,就像說道這兒忽然停了一小會,再繼續:“你見過夏天早 上第一縷陽光穿透 雲彩散發出來的光芒嗎?"她說的光芒我倒是了解,也見過,夏天的清晨,太陽在雲彩背後,一小部分太陽劃出雲彩後,就會有很小束的陽光照過來,很漂亮。
我點了點頭,聽秋子繼續小聲說:”他現在頭頂就有那樣子的一束光。
秋子有陰陽眼,我相信她能見到常人見不到的陰陽魂靈,但人頭上有光,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心裏不免有些不信,不過很快的,我就相信了。
霍俊偉夫妻三人在紋身店呆了約莫一個小時左右 ,期間對張啟生好一番的感謝 ,說他救了他們一家,不過這個過程裏,一如既往的沒有提錢, 隻是嘴上的感謝,連一個水果都沒給張啟生買,也是夠摳門的。對張啟生表達完感謝之後,霍俊偉三人把目光轉向我,看我的眼神,我能明顯感覺到那是從一種恭敬、讚賞轉變到嫌棄,甚至憎惡。
我聽到霍俊偉老婆小聲說,要不是因為張啟生在這兒,她絕對不會踏足半步,她不想看到我,我慫恿我妹妹程馨騙他們兩千塊錢的嘴臉,讓她覺得惡心,看著都想吐。這句話讓我心裏很不舒服,我當即想上去跟她理論,被張啟生攔了下來。
霍俊偉沒有他老婆的尖酸刻薄,對我還算是客氣,不過僅僅是客氣而已,一點不尊重我,大搖大擺地走到紋身床上躺下,像使喚服務員-樣對我說:”程師傅 ,你說了幫我規整胸口紋身的,趕緊的吧。”
前幾天從霍俊偉老家離開的時候,我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因為程馨紋身技術不是很好,霍俊偉身上的祥雲福下針有些紊亂,我說的'規整’ 就是將當中紋身 底圖做修整,將邊沿不齊整的地方稍微規範統一,以增強功效。
整個個過程很耗時不長,約莫隻用了四十來分鍾的時間,弄完以後,我大致向霍俊偉提了一下'祥雲福’生死繡的禁忌。
祥雲福是求財改運的生死繡,紋身過後,時運增加,有可能會有意外橫財,所以我告訴霍俊偉,萬事不可起貪念,否則不僅會影響祥雲福的效果,還有可能帶來反噬和惡果。
因為霍俊偉父親對我均不感冒,他似乎並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在我想第二遍強調 ”勿起貪念’ 之時,霍俊偉老婆'騰’ 地從旁邊的凳子上站了起來,尖銳的嗓音對我說道:”程師傅 ,該修補的紋身修補完了,該說的你應該也都說的差不多了吧,我們能走了嗎?"
我張著嘴,把還沒說完的半句話深深咽回了肚子裏,點點頭道:“可以了 ,你們走吧。”紋身都做完了,還廢話那麽多,真是噦嗦。”霍俊偉老婆一邊走出紋身店,嘴裏一邊小聲嘀咕, 我心裏別提多憋屈。
幫人紋身,我他媽還幫出仇恨來,究竟是這一家子奇葩 ,還是我倒黴?
看著霍俊偉一家人離開,我心裏比吃死蒼蠅還難受,特別惡心,隻想這輩子永遠不要再看到他們一家人的嘴臉,當然事後不忘提醒程馨,以後別再人紋身,這種擦屁股的事情,我隻做一次,絕無二回。霍俊偉的事情之後,我曾暗暗在心裏發誓,以後定不接像他們這類摳門的客人,要想有效果,又舍不得花錢,-旦遇到什麽事 ,還來找麻煩 ,不陰不陽地說不少損人話 ,聽著難受。我以為從這天以後,我不會見到霍俊偉,沒想到很快就見到了他,不過再次之前,我遇到了另外的煩心事,這些煩心事來自於穆嫣。
自從前些天程馨提議我去龍鼎山找修行黑道巫術的人解決我與穆嫣的陰婚, 我同意考慮之後,我開始做噩夢,每天都做,而且是特別嚇人的噩夢。
之前我夜裏也總做夢, 夢到和穆嫣以各種各樣的形式結婚,但自此後夢裏就不再是結婚的事,而是穆嫣各種恐嚇我、折磨我,一開始是言語威脅,後來是掐我脖子、把我腦袋我那個水裏按,把我從懸崖峭壁上往下推
雖然這些都是夢,但每次都特別的真實,我在夢裏經曆各種各樣的死法。第二天醒來之後,要麽脖子上青一塊紫一塊,要麽鼻子嘴巴裏嗆水,又要麽身上被樹枝刮出傷口總之夢裏不經曆絕望,不到死亡,絕不醒過來。
我知道,這些都是穆嫣搞的鬼,她覺得我答應解除陰婚就是在悖她的麵,所以她不甘心,想威嚇我,甚至真的殺死我,然後將我的屍體與她屍體一起合葬。短短小半個月的時間,經曆了不重樣的各種死法,我感覺自己身心俱疲,走路都快提不起腳。
張啟生看我可憐,遂提出陪我同去龍鼎山,不管是否正如程馨所說,龍鼎山上有修行黑道巫術的,隻要有一線希望,就試上一試,總比坐吃等死強。張啟生和我一起去龍鼎山, 一來幫我做做保鏢,作參考,二來他說他很好奇黑道巫術,想見識見識。
思考再三,我同意張啟生的意見,雖然我同樣不是很相信程馨的話,但目前來看,穆嫣更加令我恐懼,對我的威脅也更大。
程馨讓我小心穆嫣,說她會害死我,而穆嫣也跟我說過同樣的話, 兩人針鋒相對,我無法分辨誰對誰錯,但如果要我必須在她倆之間做選擇,我當然願意選擇程馨,無論怎樣, 她是我的姐姐。最重要的是,最近一段時間確實被穆嫣嚇到了, 我對她已經產生了恐懼。
然而就在決定出發去往龍鼎山的前一晚上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我,而是霍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