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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 三尖角

  單單通過電話裏的描述,我並不能確定小鵝對村子裏人用了什麽巫術,造成他們的肚子疼。


  聽張啟生的意思,那應該是一種蠱術,他讓我找一個會解蠱毒的人一 起去,可我身邊並沒有動蠱毒之人,這倒是讓我有些為難了。小鵝定然不是普通人,能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村子,她應該有過人的本事。


  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曆、家鄉以及過往,唯被認可的名字,都是大家根據她平日喜歡說的話而胡亂取的。小鵝,小鵝,哪個姑娘喜歡被人叫這種動物的名字。


  我在客廳裏來回的踱步,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如果找不到會解蠱毒的人,張啟生和秋子豈不是會命鳴呼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裏傳來一陣短信鈴聲, 打開一看,是張啟生手機發過來的,是一串地址,四川甘孜州裏一個名叫三尖角的村子。


  我試著在百度上查了這地方,並未查到一條有關這個村子的訊息,隻有幾個同名字的村落,介紹的並不詳盡,恐怕正如之前張啟生所說,如果沒有村子裏的人帶路,外人根本進不去。


  查不到村子的訊息,我隻能查到附近城市一個派出所的電話號碼,抱著試試的心裏打去電話,希望當地警方能提供一點消息,但是很可惜,接電話的警員表示,連她自己也並未聽過有三間角這樣的一個村子,更不曾去過。


  我一共打了三個當地派出所的電話,都是得到這樣的答案,最後隻能放棄。


  尋求警察幫助無望,我能靠的隻有自己,但是我並不懂蠱術,如果毫無準備的去,定然和張啟生一樣的結果 ,所以在出發之前,我必須做足充分的準備。我先給康哥打去電話。


  一個村子兩百多口人,除掉老人小孩和女人,男人至少五十人,如果我一個人莽撞的去,這群人隨隨便便就能扣住我,就像張啟生,也像之前的小鵝,被打一頓,扔豬圈裏。


  我必須先找兩個身手好一點, 關鍵時候能保護我,也能救出張啟生和秋子的人。


  康哥是黑道中人,身邊不少高手,張啟生是他朋友,我之前也幫過他,向他借兩個'保鏢’, 應該不成問題。


  事實證明,我的想法是對的,聽到我的要求之後,康哥很慷慨的表示,可以把他最得力的兩個小弟借給我,並且保證他們的身手,其中一人是特種兵教練退伍,普通人幾個十來個一起上,無法傷他分毫。


  有了康哥的保證,我心裏多少有些安慰,接下來就是解蠱毒的人,我唯一知道一 個懂 蠱術的是餘可兒,當初她將我大腿裏一種栗實象鼻蟲蠱吸出來,算是救了我一條命

  可我和她之間的關係一直很微妙 ,她幫我,但看起來很不喜歡我,我並不確定我求她幫忙,她會同意。


  醞釀再三,找不到解蠱蟲之人,就救不會張啟生,權衡之下,我最終選擇了給餘可兒發信息,將我要請她幫的忙,以最簡短的方式告訴她。我想如果她願意幫這個忙,她一定會回我信息 ,如果她不願幫我,就不會理我。


  在焦灼中等了約莫半小時,傳來餘可兒的回複,卻並未說同意還是不同意,而是問我:“張啟生是不是那天跟你一 起那個道士?"上次我和張啟生一起去找餘可兒追問二十年前的兩起失蹤案,當時張啟生看出了餘可兒是白雀展翅命,一種極陰的命格。

  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張啟生,-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幾秒之後,電話鈴聲響起,是餘可兒打來的電話,估計是等我回信息等急了,直接打電話過來問。接通之後,她重複了短信裏的內容,我不好再相瞞,直接點頭說是,怕她不同意,我忙補充說:“張啟生 是好人,而且是個很有本事的陰陽道士

  孰曾想,話未說完,傳來餘可兒一聲諷刺的低笑: "。嗬嗬他如果厲害 ,就不會被一群刁民困在村子裏。”說完後,還低低地嘲諷了一句: "真是不中用。 ”我一時無法反駁,因為她說的沒錯,不僅張啟生不中用,我自己也一樣,如果我懂解蠱,此刻就不會厚著驗皮求餘可兒,更不可能聽她的諷刺。我告訴餘可兒,以前對她有些誤會,是我不對,我給她認錯,希望她能幫我這一次,他日一定銜草結環


  餘可兒在電話那邊笑,依然很諷刺的口吻,沉聲打斷道:”行了行了, 別說了,我答應跟你去一趟三 尖角村,不過我並沒有把握能解決你說的那個什麽小鵝的事情,畢竟我不知道她讓大家肚子痛用的是不是蠱毒。


  餘可兒能答應是我沒想到的,當即感謝,並且告訴她,回來之後,我會給她酬勞。


  酬勞'二字一 出口,又傳來餘可兒的一聲低笑,我知道這點錢對她而言是不屑的,她隨便'出台’ 一 次,掙的比這高幾十倍都有可能。


  不過餘可兒又說了, 蠱毒不是簡單的東西,出發之前必須去購置一點東西,所以我們約定明天下午出發,去往四川甘孜州那個僻靜的三尖角村。


  和餘可兒通完話之後,已經是淩晨兩點左右,我原本想和田玉好好道個別,直接去隔壁想敲她的門,提起手又給放了下來,這麽晚她早就休息了,吵醒她我覺得有些不忍,於是回到家裏給她發信息,告訴她我要出去幾天。


  等了一晚上,未等到她的回複,第二天一早她也未出現在我家裏,我以為她生氣了,又給她發了好幾條信息,並且保證自己會安全回來,讓她好好在家裏等我,不過一直沒能等到她的短信或是電話,一直到要離開的時候 ,我忍不住去隔壁她家裏看了一下,發現她的手機放在床上,應該是今天早上上班太急,忘了帶走。


  我把她的手機放在顯眼的餐桌上,並且在手機下方放上一張便紙,告訴她我會很快回來,讓她別生氣。之後回紋身店,帶上特意準備的一些東西,比如繩子、刀具,以


  及外婆留給我的劄記。


  我把這些東西 一放進一 一個大黑包裏,放完之後在檢查一 番,當我看到最邊上的一個小側包時,頓時怔住了,因為那裏竟然有一 抹紅色我一向不是很喜歡大紅色,不會在包裏放這種東西,所以我第一反應是紅袋子 ,前天晚上在路邊那個祭祀女兒的老奶奶給我的紅袋子。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我明顯感覺自己心跳加速,將手顫抖著伸進包裏,拿出那抹紅色哪裏是什麽紅袋子隻是一張紅紙而已。

  我明顯舒了口氣,想著應該是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撿了一張紅紙放包裏 ,畢竟我這紋身店裏是有時常準備紅紙的。對包以及包裏做了最後一番檢查 ,又給田玉發了條信息,告訴她我要出發了,但是並未收到她的回複。離開紋身店之前,我給兩位紋身師傅房間,畢竟我和秋子都不在,沒人打理店鋪。等他們離開後,我鎖上紋身店門,正好看到康哥小弟開著車,出現在門口。


  車在市裏轉了兩圈,到餘可兒住的地方,看到她穿一身休閑服, 背著一個大背包, 頭上一頂鴨舌帽,臉上架著一個大墨鏡,一上車便側著腦袋睡覺,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我想和她說話,直接被她無視,隻能和康哥的兩位小弟聊天,一路上到並不是很無聊。


  我們縣城距離甘孜州並不遠,但是到三尖角村所在的石渠縣卻花了兩天的時間,因為山路崎嶇,我們對地勢不熟悉,晚上沒敢走。我提前和給我打電話的人打過招呼,他說他在石渠縣接我們,到接頭的地方,遠遠看到一個穿著西裝,帶著一副眼鏡。他說他叫田布,前幾天通過張啟生和我聯係的人,就是他。聲音確實和電話裏一樣。


  他的樣子很斯文,如果不是之前已經知道了他們對張啟生和秋子的所作所為,我一定不會相信他是個殘暴的人,敢做出綁架人的事情。田布告訴我們,即便是本市的人,也有很多沒聽過他們村,因為實在太太偏僻、落後,那是一個被政府、被國家遺忘的村落。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離開石渠縣以後,我們的車開了一段很泥濘顛簸的馬路 ,到後來甚至沒有馬路,隻剩一條一人左右寬的山路,我們隻能下車,徒步前進。


  徒步走了近三個小時,我們終於到達目的地三尖角村,遠遠看到村口有一道石門,隨著我們的靠近,石門被打開,進去後發現石門背後有五六個年輕男人,在我們進去後,合力將石門給關上。


  我心裏很是疑惑,一個破舊又偏僻的村莊,為什要弄上這麽一道石門,他們在防備著什麽?一進村子 ,我迫不及待地對田布說: "張啟生和秋子在哪 ,把他們帶出來。”


  不想田布卻說: "先不急, 大家都走累了,先喝碗水,吃點東西再說。”說話間,有四個小孩分別端著一碗水走 上來。


  不


  他們年齡看著約莫不過五六歲,本該是很單純可愛的年紀,但他們的眼睛裏,有種莫名的渾濁。


  我不渴,於是當小孩遞給我水的時候,我推了回去,沒想到他又給我遞了回來,-臉幹巴巴的表情望著我,嘴裏用一種我半懂辦不懂的話說:“叔叔, 喝一點吧,就一點


  我再次給退回去,回道:“謝謝你, 叔叔不渴,待會再喝。”


  田布見狀,連忙笑道,說這事他們村子裏的習俗,每當有外村人來,都會奉上一杯幹淨的井水,聊表對客人的尊敬。這種習俗倒是挺少見的。


  我還未接過水,旁邊的康哥小弟先端起來,-口喝下,就在他下咽的時候,突然傳來餘可兒的聲音: "等一 下,這水不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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