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凶宅
事後,我曾試著尋找何陽的聯係方式和住址,但是很遺憾,問了很多人都一無所獲,我不知道他是故意躲著我,還是這個世界太大,不過我有種預感,我遲早還會跟他見麵。
在遇到他之前,紋身店的生意忽然好了起來,從早上九點開門,客人便進門,-直忙到晚上,甚至有可能加班到淩晨。
雖然覺得很累,但送上門的生意,我不至於往外推,所以每天都硬著頭皮做紋身,幾天下來,錢是賺了,同時感覺特別疲勞,尤其是眼睛,每天關注點全在黑白圖案或是彩色花紋上,時間一久,感覺看東西重影。
好不容易閑下來,又來了一單陰陽生意,在臨省,我不想奔波,把這件事交給了張啟生,張啟生走的時候又帶走了秋子。
就在二人離開後的第二天晚上的九點左右,我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準備關店回家,當我拿包的時候,忽然聽到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喊我,我第一反應是田玉來紋身店接我回家,忙應了一一聲。
可當我回頭之後,身後根本就沒有人,紋身店外也黑漆漆的,沒有半個人影。我疑惑,難道聽錯了?
我沒在意,收拾東西回家,田玉不在,給我留了張小紙條,說出去買點東西,會就回來。
我準備洗個澡睡覺,不想剛進浴室,脫掉衣服,外頭突然傳來敲門聲,'咚咚咚’ 三下,我一開始以為是田玉回來,敲門聲是她用鑰匙開門時不小心撞到門上的聲音並沒引起注意。
幾秒之後,又傳來同樣'咚咚咚’ 的三聲敲門聲,我覺得奇怪,猶豫了一下,扯著嗓子問道: "誰啊?" 同時簡單套了件外套,朝門口走去。很快,門外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啊 !”
聲音聽著和田玉有些像,但我能分辨出來,不是田玉的聲音。
這大晚上的,不是田玉,還能是誰敲門,難道是隔壁或是樓上樓下的,想來借浴室?我搖頭,拋開這個猥瑣的想法,我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優秀到讓女人主動送上門。我有些疑惑,再次問道:”你是誰,報上名字?"
“我啊外頭傳來與之前相同的回答,隨之是一陣‘咯咯咯’ 的笑聲,笑得我身體發毛。我隱約感覺事情不太對勁,這大晚上的應該不會有人跟我玩這樣的惡作劇。
忙加快腳步走到門邊,剛要從貓眼往外看,笑聲夏然而止,我從貓眼望出去,發現樓道裏亮著聲控燈,可根本就沒人。怎麽回事?
“是誰?"我再次問道,外邊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回應。
我手放在門把上,臉趴在門上,眼睛直直從貓眼往外看,同時低聲問道:“到底是誰 ,誰在外邊?"
等了十幾秒,依然沒有回答,倒是樓頂的聲控燈忽然滅的,就在滅掉的一瞬間,一隻眼睛忽然出現在門外的貓眼上 ,我猛起一個痙攣,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那隻眼睛很大,明顯睜的很圓,充滿了猙獰,嚇得我背脊一陣-陣發涼。
等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門忽然從外邊打開,我明顯感覺自己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驚魂未定,以為剛剛那隻眼睛會突然出現在我麵前,可是沒有,開門的是田玉,看到我站在門口,一臉的疑惑,問我幹嘛呢?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之前有沒有去過紋身店找我,剛剛有沒有敲門?
田玉越是疑惑,但是還回答我的話,說她剛從商場回來,沒去紋身店找我,剛剛也是用鑰匙開門,並未敲門,說完之後還衝我晃了晃手裏的鑰匙。我感覺我心跳越來越快。
我又問:“你回來的時候 ,有沒有在門口看到有什麽人?”田玉一張臉上寫滿了問號,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神經病。
她伸手在我額頭上探了探,說道:”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說什麽胡話?這大晚上的,誰沒事會在別人家門口瞎轉悠。”一句話講完以後,可能意識到我的反應有些不正常,她換句話問:程哥哥,該不會發生什麽事情了吧?”
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田玉剛才的事情,說的太詭異擔心她會害怕。
我簡單說剛才有人敲門,我沒看到是誰。說完怕她追問,忙接過她手裏的袋子,問她買了些什麽東西。田玉單純,被我一句話帶偏,並未再追究。
隻是,我心裏一直揪著,那個敲門的人是誰,那隻猙獰的眼睛又是誰的?最近並沒有得罪人,誰會閑了沒事故意來嚇我?
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忽然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大半夜給我打電話的,我猜應該是客人,沒想到接通以後,果真是找我幫忙的。
電話那邊是個女人,聽起來挺年輕的,估摸著年齡還沒有我大。在確實我是程樂之後,她瞬間一聲啼哭,求我幫幫她。她的聲音裏充滿了恐慌,明顯遇到什麽令他無法自持的事情。我忙勸她別著急,別害怕,先把事情告訴我。
她告訴說她姓袁,名曉依,她最近遇到點怪事,晚上總是聽到她家客廳裏傳來一陣敲擊地板的聲音,而且偶爾晚上回家或者半夜起夜的時候,她會看到有人手裏拿著一根棍子 ,不停敲擊著地麵,可當她打開燈以後,人影消失,敲擊的聲音也隨之消失。
就在剛剛,加完夜班回家,一進屋就聽到棍子敲地麵發出的 '咯咚聲’, 同時看到一個黑影坐在客廳裏 ,手持棍子一下一 下打著地板。
往常遇到這種情況,隻要一開燈,黑影就會立馬消失,所以她雖然害怕,但並沒有因此逃走,而是摸索著開客廳燈,可是沒想到家裏保險跳閘了,燈沒有打開,隻是發出噔的一聲響。袁曉依開燈的時候,一直注意著黑影,就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她看到黑影突然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盯著她,她當時忍不住抖了一下,手機從手裏脫落,她趕忙蹲下去撿起來手機,當她站起來的時候,黑影竟移動到了她的身邊。
她身前是一個一 米多高的鞋櫃,那個黑影當時就趴在鞋櫃上,手裏高高舉起棍子, 看她抬頭,手裏的棍子竟猛地朝她頭上砸了下去。袁曉依說,原本以為那個黑影隻是幻影,直到她腦門上真的傳來一陣疼痛,嚇得她趕緊從家裏跑了出去。袁曉依還說,如果當時黑影手裏拿的是一把刀,可能現在她已經沒命了。
整個說話的過程裏,袁曉依的聲音一直在隱隱的顏抖 ,想來剛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袁曉依說,她跑出家以後,給她出差的男朋友打電話,是她男朋友告訴她我的生死繡能幫人卻邪除崇,所以袁曉依才找到我。聽袁曉依的意思,她家裏應該是有陰魂。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袁曉依,她聽過後小聲重複道: "陰魂?" 語氣疑惑。“就是俗稱的髒東西。”我解釋說。
袁曉依既然給我打這個電話,應該是猜到了自己家裏的那個陰影是個髒東西,隻是不知道他具體是什麽,又是如何引起的。袁曉依在電話那邊越來越著急,她求我,問我可不可以現在去她家一趟,她現在在小區裏四處遊蕩,不敢回家。
我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我有些猶豫,低低道:“這麽晚了 , 恐怕
不想話沒說完,傳來袁曉依的聲音:“程師傅求求你了 ,幫幫我吧,我真的沒辦法了,求求你
我告訴她,我明天一早過去,今晚她可隨便去哪個朋友或是住賓館將就一下 ,不想她不同意,她說剛來這個城市不不久,沒有什麽朋友家可暫住,而且她現在很害怕,總覺得無論走到哪裏,那個黑影都在跟著她一樣,她還說,隻要我願意過去幫她,她願意報銷我的打車費。
我們這些陰陽行業,上門服務一向都是報銷車費、路費、生活費的。我不太想動,畢竟最近一段時間我忙著紋身 ,也一直挺忙挺累的。
我告訴袁曉依,我的生死繡確實能出邪素,但並不是百分百有用,很可能並不能幫她,讓她試著找別人。
袁曉依像是聽出了我話裏拒絕的意思,哭得越發傷心,她說不管有沒有用,且請我先去看看,如果實在幫不了她,她再想別的辦法。袁曉依越哭越淒慘,想來確實害怕到極致。
思是再三,我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畢竟她是一個女孩子,整個世上,女孩本就弱勢。
袁曉依住的地方距離我家並不遠,打車隻花了三十來分鍾。
她住的小區看若挺新的,但是有些偏遠的,小區裏入住率並不高,大晚上的,一棟樓熙熙攘攘,最多也就十來戶人家亮著燈。
我剛進小區門口,看到袁曉依衝我招手,看著挺年輕,穿著也挺樸實,就是性格有些弱,有點膽小,一看到我又開始流眼淚,說終於等到我了。我安慰了她幾句,讓她帶我去她家看看,一路上她告訴我,這套房是她和她男友兩個多月前買的,是一套二手房。
據賣房給他們的原房主說,房子才裝修好不到一年,很少住人,因為最近急缺錢用,所以低價轉讓,房子裏的那些家具,也全都是原房主的。二手房?
我心裏忍不住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會不會是一起"凶宅’ 引發出來的詭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