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白雀
“你看到了什麽?"
餘可兒問張白生的聲音,聽起來特別驚訝,同時帶著一絲不確定。
張啟生緩緩回道:”一 個好東西!”說完停了一小會,再用很冰冷的語氣補充道:”一 個不屬於人類的東西。”張啟生是陰陽師,他能看到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我的第一反應是,難道餘可兒背上趴著個鬼魂之類恐怖的玩意兒?
我忙掏出血玉凝脂,正中指針並未有絲毫加速的意向,那就應該不是鬼魂的問題。
“小姑娘,我要是你,就坐下來好好聊聊。”張啟生的聲音再次幽幽響起,聽起來特別的自信,像是篤定了餘可兒會留下來一樣。
餘可兒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幾秒後折返了回來,但她並未有坐下,而是站到我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張啟生,低低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
張啟生衝餘可兒笑笑,身體很悠閑地往椅背上輕輕靠,漫不經心地回答說:“說好聽一 點可以是陰陽師、陰陽術士,說難聽點,就是一個江湖臭道士,你可以隨便叫我哪一個。
餘可兒眉頭皺得更緊了。
張啟生又說了:“小姑娘,你身上背著這麽個東西,日子怕是不好過吧?如果你好好回答我們的問題,興許我們能想個辦法,幫你把身上的東西替換掉。”
我聽得雲裏霧裏,張啟生末尾說的是'替換’ 字 ,難道餘可兒背 上是長了什麽東西,張啟生有透視眼 ,看穿餘可兒的衣裳 ,看透她的肉體 ?如果是真的 ,那張啟生豈不是
我忙搖頭,消除這個邪惡的想法。
餘可兒聽充張白生的話,忍不住冷哼了一聲,充滿了對張啟生的輕蔑和不屑。
她說:“還以為真是一 個很了不得的陰陽師,沒想到竟是個半吊子。行了,我真的沒有時間跟你們廢
餘可兒的意思像是要離開,但她的話還未說完,被張啟生一口氣打斷,“白雀展翅 ,要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是找一落尾的金猊,兩兩我聽得是目瞪口呆,餘可兒卻絲毫不驚訝,甚至繼續帶著諷刺的意味對張啟生說:“這種事需要你說?白雀難見, 金猊更難尋,上哪裏找?"
張啟生斜著眼睛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很詭異的笑容,小聲說道“我身邊這個人 雖然不是什麽全猊落尾命,但他紋的一手好紋身,一定能解決你白翅的問題。”餘可兒將眼光放在我的臉上,但很快移開。
她再次冷哼一聲,衝張啟生說:“行了,你不用再給我下套,程樂是什麽人,他有沒有本事解決我的問題,我比你更清楚。”
說完之後,她直接轉身,不過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對了,你們很想知道吳笑夢和卞羽靈的事情是嗎?行,我可以告訴你們,她們早就死了,而且她們死之前,都和我見過麵,我曾試著救過她們,結果很顯然說完聳了聳肩。
“她們的屍體現在在哪?”張啟生問,
餘可兒看我一眼,又看張啟生一眼,一聲低笑:“你們不是很厲害嗎,屍體在哪不會自己想辦法去找?"
說完這句,餘可兒再次離開,我有些發急,忍不住站起來,衝餘可兒喊道:“不管你有沒有殺她們 ,你肯定與她們的死脫不了幹係,這麽多年過去了,想到她們的死,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160160餘可兒停下,一字句道:“該心痛的人不是我,而是殺害她們的凶手。”說話的時候別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再繼續說:“離開之前,160我提醒你們一句,吳笑夢二人的事,我勸你們別再插手,否則結果一定會讓你們後悔的。
160160說完這些,餘可兒不再多言,縱是我對著她的背影大聲問"為什麽’,160她也沒有絲毫回應,毫不猶豫地離開咖啡店,回了自己的公司,留下我和張啟生大眼瞪小眼。很明顯,餘可兒是了解吳笑夢與卞羽靈死的真相的,但是她叫我們別查,難道是因為這背後牽連著別的什麽大有來頭的人?難道是照片裏的另一個小孩?
160160不可能那個小孩看著和餘可兒差不多大,若是他與吳笑夢的死有關尚且說得過去,卞羽靈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高中畢業生160,應該不至於被一個小孩殺害。再者,連殺兩人屬於很很凶殘的罪犯,我不相信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孩子160會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我想不明白,張啟生也是一臉惜逼的表情。
160160餘可兒走了之後,我倆又坐了好一會,最後張啟生提議,要不要去派出所報案,畢竟是兩條人命的事情?雖然現在並不確定餘可兒的話是真是假,總之吳笑夢和卞羽靈確實失蹤了。
160160考慮了一會,最終我們找了個派出所報案,但接待我們的警員一聽是二十年前的案子,瞬問沒有什麽熱情,隻問了問大致經過,讓我們填了張表之後便離開了。其實這是我早有預料的,別說是二十年前的就舊案,就算是新案子,沒有確鑿證據證明吳笑夢二人已死,也不足以引起太大轟動。
160160從派出所出來以後,我們直接回了紋身店在,在路上的時候,我想起張啟生說的‘白雀展翅’160和‘金猊落尾’,於是問他這是什麽意思,又在餘可兒背上看到了什麽?張啟生起先並不想回答,在我的再三追問之下,終於告訴我說:“白雀展翅其實都是一160種命格。160白雀其翅是指出生在陽年陽時陽月的,命格太硬,隨著年齡的增長,背上會長一對翅膀
160160“翅膀?”我怎麽沒看見?
160160張白生點頭,“不是你理解的那種翅膀,是一種形似翅膀的霧氣,縈繞在人的背部,看起來像翅膀。隻有像我們這種專修陰陽和一些看命的人才能看懂。“這白雀展翅很厲害嗎?”我問。
160160張啟生笑笑,說:“厲不厲害我不知道,反正我這輩子見過兩個白雀展翅的,都沒活過三十歲,隻要背上翅膀完全張開就得死。”我隱約覺得這白雀要翅似乎確實是一個恐怖的東西。“那落尾的金猊呢?”我再問。
160160“金猊落尾和白雀展翅一樣,是一種命格,但是是一種和白雀展翅完全載然相反的命格。金猊落尾是出生於陰年陰月陰時的人,自出生開始,屁股上就有一160根隱形的金色尾巴,且隨著年齡增大,尾巴會越來越小,等到最後完全消失時,就是命嗚呼時。”
160160張白生說,白雀展翅隻有和金猊落尾一起,160相互彌補,才能到老,而且這兩種命格的人,但凡遇上,必定相互吸引,陰陽結合,對兩人事業、家庭都是極起有幫助的。說完之後,張啟生還聲歎息:“可惜了那麽個美人兒,怎麽就是那白雀展翅的命,要是找不到金猊落尾160與她匹配,她最多隻能活三十歲。”
160160難怪餘可兒對什麽人都一副冷冰冰的態度,原來她可能早就知道自己是白雀命,也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十歲,所以用冰冷和無情來掩飾自己的心酸,我心裏對她多少有些惋惜。
160160不知道張啟生是不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忽然說:“你別替別人趕到惋惜160了,你小子答應幫小美弄的紋身想的怎麽樣了?”
160160被張啟生這麽一提醒,我猛然想起來,前些天他帶小女友小美到我店裏,小美因為在泰國做了個狐狸圖案的刺符後來受到反噬,到我這尋求幫助。最近一直忙著別的事,竟然把這若給忘了。
160160我一陣抱歉,對張啟生說:“正在想,160正在想
160160張啟生恨我一眼,低聲罵道:“你小子別忽悠我160,我答應小美十天之內會給她答複,你要是再想不出解決的辦法,就別怪兄弟我翻臉不認人。”我嘿嘿’笑了兩聲化解內心的尷尬,告訴張啟生,最近兩天別的什麽事也不做,就專[160]想解決小美狐狸刺符的問題。
160160回到紋身店後,我確實遵照和張啟生的約定,尋找解決孤狸刺符的問題,為此我在網上查了很多關於刺符的事,又翻閱外婆留給我的劄記,找了整整兩天,找的頭昏腦漲,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160160晚上回家,田玉和往常一樣,早早的做好了晚餐,看我一臉疲備的到家,很親昵地上來問我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田玉不懂紋身,更不懂生死繡,我覺得就算和她說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用,便打算不告訴她。不想她臉八怪的表情,像壁虎一樣貼我身上,一副我不說,她就不放手的模樣。
160160出於無奈,我將小美的事實說了出來,不過說的很簡單,隻提了狐狸紋身,和反噬的事情,沒想到田玉聽完之後忽然小聲嘀咕了一句:“狐狸詭剌160?"
160160我點點頭,但很快的反應過來事情不太對勁兒,我隻說了狐狸圖案的刺符,並未提過詭剌二字,普通人是不可能知道的,田玉怎會知曉,而且說的很流暢,像是很了解的樣子?
160160“你知道詭刺?”我問出自己的疑惑。
160160不想田玉聽過之後立馬鬆開了拉著我的手,一邊往客廳去160,一邊緩緩回答:“我聽你說過160對,昨天晚上吃飯的時候,你好像提了這麽一嘴。“是嗎?我有提過嗎?”我自問,卻絲毫記不起來。
160160田玉似乎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問題,說我肯定是最近太忙、太累,說過的話、做過的事,暫時忘記了。
160160最近確實累,但我向來不在田玉麵前提紋身和生死繡,我還想問話,被她一把推到沙發上坐下,忽然問我:“我可不可以見見那個叫小美的姑娘160?”我不明白由玉什麽意思,和她相處了一個多月,平時連我紋身店也很少去,更鮮少關注我的客人,為什麽今天忽然對小美感興趣?我問田玉為什麽想見小美,她衝我笑,說很好奇,想看看被一堆男人追捧的姑娘長什麽樣,是不是特別驚訝,特別漂亮。我執拗不過,最後隻能答應田玉,明天把小美叫到紋身店,讓她看一看,不想她卻不同意,說要見就趁現在。
160160估計怕我不同意,還特意補充說:“小美不是在晚160上的時候才會發揮她特有的勾魂力麽,要不現在就約她去個酒吧,試試她究竟有多吸引人。”田玉的建議我是拒絕的,因為自己看看小美的吸引力約她去酒吧,豈不是拿人家當玩笑?
160160熟普想田玉又說了:“你打電話問問唄,萬-人家正好在哪個酒吧玩,我們順便過去看看有什麽問題?”
160160之前小美找我時,她說她現在很害怕,怕狐狸詭刺符的反噬對她造成傷害,為此我曾叮囑她最近少出門,最好別去酒吧之類人多的地方,所以我覺得此刻她應該宅在家裏才對。
160160帶著猶豫,我撥通了小美的電話,沒想到竟被田玉說中了,此刻小美真的在酒吧,並且當我告訴她我想見她時,她立馬報了個酒吧名過來。“我說的沒錯吧?"
掛掉電話之後,田玉在我麵前一臉的得意。
看著她滿麵的笑容,我沒有她的開心,反而心裏升起一種隱隱的擔憂 ,田玉是猜測小美在酒吧,還是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亦或是別的什麽? 和田玉相處是時間越久,我越漸覺得她充滿了神秘。全身上下寫滿了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