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照片裏的紅衣女
手機照片裏出現穿紅衣服的女人,這是我沒料想到的。
我趕忙著上下翻動照片,接下來四張照片裏,每一張上都有那個穿紅色衣服的女人,站在窗戶口,連姿勢都不曾變過。且這四張照片,都是從東往西拍攝的。我渾身炸毛,試想我拍照的時候,對麵一直有個女人躲在窗戶後麵偷看,我卻不知道光想想這個畫麵,我雞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我連忙從床上翻坐起來,要知道今天下午我在查看榕樹的時候,確實看到過一個紅色的影子,並且當時是和張啟生去到紅影子所在的房間裏尋找,但是一無所獲,讓我一度還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現在在照片裏出現這一抹紅色,證明我當時沒有看錯。
我把照片縮回正常的大小,想看看照片了有沒有什麽被我忽略的地方,卻再次驚奇的發現,紅色身影出現的地方,不是當時我和張啟生去找過的一樓,而是在四樓。如果我沒記錯,下午我看到玻璃後的紅色影子之後,我和張啟生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房間裏去尋找,當時屋裏了空空如也,除了滿地的垃圾,什麽都沒有。當我從房間裏出來之後,隨即拍攝了這些照片。
從我發現紅色影子,到我和張啟生去房間裏尋找,中間絕對不會超過一分鍾,之後我們回到榕樹地下,拍下這些照片,這期間應該不會超過五分鍾。
紅衣服的女人確實可能做到在這短短五六分鍾的時間裏從一樓去到四樓,可是我莫名的覺得,她這種行為是不是很傻?她為什麽要躲在玻璃後邊看我們?她究竟是什麽人?還是說她其實根本就不是人
我越想越覺得恐懼,忙把身邊睡得像死豬樣的張啟生搖醒, 並把手機裏的照片給他看。
他睡眼朦朧,連續揉了好幾次眼睛,總算看清楚照片上的紅色聲音,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結結巴巴地問我:“這這她是誰?”要是知道這個女人是誰,我現在至於如此恐懼?我沒回答張啟生的話,而是讓他把手機給我。
今天下午張啟生看到我拍照,他跟著拍了幾張,所以我想看看他的照片裏,有沒有拍到女人的臉。
張啟生下午的照片一共隻有七張,很可惜,在我看完之後,沒有看到絲毫紅色的影子。就像是刻意的,每張照片都避開了紅影子的方向。我把手機遞回給張啟生,不由地衝他一-陣抱怨:“怎麽拍照的, 張張完美避開重點。
此刻張啟生的瞌睡被紅色身影完全驚醒,他一臉無辜地望著我,“我怎麽知道這個地方怎麽會有女人的身影,不過,樂子你看看,你拍攝的每一張照片都看不到人臉,會不會,其實她根本就不是個人。
“不是人更恐怖。”我沒好氣地回道。
張啟生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個紅色的身影,會不是隻是一個放在窗戶口的假人,或者是一件紅色衣裳。”我轉頭看張啟生,不得不說,他說的這個可能還是有的。我想了一下,立馬翻下床,打開窗戶朝對麵我望去。張啟生跟上來,問我幹什麽?
我告訴他, 我們現在所住的幽藍家在榕樹的東麵,而照片出現紅色身影的那棟樓在榕樹的西麵,而且同樣是四樓,幾乎與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相對立的,站在我們這個地方,應該能看到對麵。說話間,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往對麵照,但是很遺憾,外邊除了黑漆漆的天,還有鬱鬱蔥蔥的槐樹樹枝擋在我們麵前,根本就看不到對麵是什麽情況。我呢喃:“什麽都看不見。”
張啟生站在我身後,對我一陣低罵:“我說你是不是傻,這麽大棵榕樹立在麵前,你想看到對麵的房子?”說完還往我腦袋上截了兩下,就在他截我第三下的時候,我準備還擊,他忽然變聲,壓著嗓
子對我說:“樂子,你看看,榕樹樹根地下是個什麽東西?”
順著他示意的方向看過去,借著旁邊微弱的路燈光,我看到在距離榕樹樹根約莫兩三米開外,有一隻很肥的橘貓,蹲在地上,像是在覓食。“一隻橘貓,有什麽奇怪的?’
我小聲回答,我的話音剛落,忽然一條白色繩子從榕樹樹根被拋出,瞬間纏住橘貓的身體,同時緩緩朝榕樹樹根拖去,與此同時,樓下傳來橘貓的尖叫聲。
我和張啟生同時懵逼,第一反應是,有人躲在榕樹背後用繩子捆橘貓,但是這個地方早已經沒有什麽人居住,而且這大半夜的,誰那麽無聊,而且膽子那麽大,敢去榕樹地下捉貓?張啟生猶豫了一下,皺著眉頭問我,敢不敢跟他一起去下邊看看?其實不用他問,我自己也想去看個充竟。
我和張啟生今晚住這兒,不是為睡覺來的,而是為查事情。如果因為害怕而龜縮在房間裏,將永遠也查不出事情真相。我很肯定地點點頭,說:“去,必須下去看看。
說完,我將血玉凝脂和念珠分別放在左右手裏,跟著張啟生小跑著下樓。
這段時間裏,貓的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就像幽藍所說,像人的哭泣聲一樣,聽著特別傷心,叫人忍不住為之動容。一分鍾左右的時間,我們到達一樓,在走出單元樓的瞬間,那淒慘的貓叫聲消失,剛剛纏著橘貓拖動的白色繩子也隨之不見。忽然的出現,又忽然的消失?
我和張啟生對視一眼,我想此刻他和我有同樣的想法:難道我們剛才看到的、聽到的,都是幻覺?我深吸一口氣,和張啟生一前一後往榕樹走去,每走一步,都害怕有什麽東西忽然從黑暗裏冒出來。然而什麽都沒有,這裏靜得隻能聽到我和張啟生的腳步聲和我的心跳聲。
我和張啟生圍著榕樹轉了兩圈,什麽都沒發現,不過倒是樹根處的小洞引起了我倆的注意。
如果我記得沒錯,昨天幽藍說過,一年多以前,這棵榕樹原本已經枯萎,隻剩一根樹幹,後來一群人出現,在榕樹樹根出開出一個洞,之後榕樹複蘇,短短一年多時間,長出十年都長不成的枝繁葉茂。
白天的時候,我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榕樹窟窿形狀的樹枝上,並沒多留意這個樹洞,這時候夜色深濃,昏暗的燈光將樹洞承托得尤為深邃、詭異,就像一個黑洞一樣,用無形的雙手在召喚我們
快來啊,快來看看我啊!
張啟生被這種‘召喚’吸引,幹脆在樹洞前跪下,用手電筒往裏邊照了又照,邊照還邊說:“這裏怎麽有一股血腥味? ”
血腥味?
“白天的時候我也看過這個樹洞,並沒有什麽血腥味。”我告訴張啟生。
“那就怪了!”張啟生疑惑的語氣,又看了一會之後把手電筒遞給我,說:“我年紀大了,眼睛不好使,你年輕,過來看看這個樹洞裏是不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我接過手電筒,在剛剛張啟生趴過的地方蹲下,頓時一股很濃烈的血腥味傳來,我不由地捂著鼻子,拿手電筒往裏邊照,可洞太小,我能看見的隻是一個洞,裏邊黑漆漆的,洞有多深,洞裏有什麽根本就看不清楚。
不過當我準備收回手電筒時,忽然看到樹洞口,有一截很小的貓,我拿起來一看,是橘黃色的貓毛。
橘黃色的貓毛?橘貓我猛地轉頭看張啟生,低聲道:“剛才那隻橘貓,是不是被拖到了這個樹洞裏?”幾乎在我說話的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你們在幹什麽? ”
深夜裏忽然傳來一陣女聲,已經嚇得我全身一個顫栗,尤其回頭後還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站在西麵那棟樓的前邊。張啟生跟我一樣被嚇到,我轉頭的時候,明顯看到他的身體抖了一下。
我和張啟生都沒有說話,聽女人繼續說:“趕緊離那個地方遠一點。 ”說完估計看我和張啟生沒動,直接快步走了上來,抓著我的手腕將我從地上拉起來,走出三四米開外才停下來。“那個地方很危險,你們不能呆在那。”女人的聲音第三次想起,我這才回神,身上剛才的那種冰冷感覺慢慢消失。
“你是誰?在這裏做什麽?”張啟生表情陰冷,盯著女人的眼睛特別深沉,隱約中,我看到他手伸進了衣兜裏,我知道他想幹什麽。剛才下樓之前,張啟生在衣服包裏放了一個塑料袋,裏邊裝的是朱砂。朱砂鎮妖,而且能讓惡鬼魂退避三舍,是陰陽術士比較常用的器物。張啟生儼然是把這個女人當成了女鬼魂。
我不動聲色,心裏甚至期望他趕緊掏朱砂,讓這隻紅衣‘女鬼魂’遠離我們,然而張啟生東西還沒掏出來,我先怔住了,因為這個紅衣女我見過上次去古董一條街幫張啟生買陀螺,也是買血玉凝脂那一次,我在河邊救了一個跳水的女孩子。那個女孩,就是我麵前這個。
我有點懵,那天那個女孩對於我的相救,隻是衝我傻笑,一句謝謝都沒說,讓我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傻子,可今天這個‘傻子’竟然跟我說話?我看著女孩,再看看手裏的血玉凝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