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救夫
其實江鑫然也沒有多大把握。
雖然他年齡不大,但是在這個人人拚爹的時代,他有一個一報出性命,就讓人如雷貫耳的爹呀,總比那個隻會教書的女人的強。
相比這個,他更關心朱尋尋用什麽辦法把他從家弄出去。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白景譽推開朱尋尋辦公室的門,發現她正垂著頭在上網,問她在幹什麽,她緩緩的抬頭做凝思狀,“想要救被困的人,最快辦法是什麽?”
白景譽笑了笑,這是腦筋急轉彎嗎這麽有興致?
“拆了那人被困的地方!”
白景譽走過來看朱尋尋一下午神神叨叨的在幹什麽,她卻突然關了電腦,若無其事的說,“下班了,走吧!”
…………
晚上八點多,位於H市郊區的江家大宅。
一個黑衣黑褲保鏢模樣的人急匆匆的穿過雕欄玉砌的走廊,慌慌張張的往江淮南的書房跑,因為跑的太急,險些與迎麵走過來的人撞到一起。
“江先生不好了,偏廳著火了!”
正在臉毛筆字修身養性的江淮南筆鋒一頓,墨汁脫出一個潦草的捺,著火?好端端的怎麽會著火?
偏廳?老天爺,偏廳隔壁就是他擱置古董的房間。
扔了毛筆,火急火燎的跟著保鏢往偏廳的方向走,一邊走一邊交代身邊的人趕緊打火警請求支援,同時趕快把鎖在偏廳的江鑫然放出來。
從江淮南現在的角度看,火勢好像很旺,煙熏繚繞的,整個江家大宅亂成一片,尖叫聲,腳步聲,人聲鼎沸。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這一片混亂中假裝被煙熏暈被挪到別處休息的江鑫然,沿著牆角在消防隊員來到時候悄悄的溜出了大門。
山腳下聽著一輛黑色轎車,很隱秘,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穿著一身黑的江鑫然看見車子後,迅速的開門進去,駕駛室內的人踩了油門,一溜煙的開出去很遠,很快消失不見。
“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挺狠!”
江鑫然斜眼瞟了一下旁邊的女人,舒展了一下四肢,艾瑪終於從牢籠裏出來了,江小爺又恢複自由身了。
正在開車的朱尋尋麵無表情,“我再重申一次,火是你放的,我隻是提供了方案!”
“那你是共犯!”
朱尋尋沒有說話,給車加速,在一個路口上了高速,朝著S市的方向一路駛去。
他們到達S市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多,就算再想救許錚再想見到申暮和,這個時間點也做不成什麽,江鑫然告訴準備一夜不睡的朱尋尋,革命是身體的本錢,他們現在需要做的是養精蓄銳,加強自身身體素質,而不是抱著一疊報紙憂愁到天亮。
江鑫然用自己的卡在酒店開了間套房,他正想問朱尋尋他們這一男一女住一套房子是否方便時,朱尋尋拿著自己的東西直接去了沙發。
朱尋尋到底沒熬住,在淩晨五點的時候,躺在酒店的沙發上睡著了。
中間她醒來過一次,江鑫然正好從洗手間出來,告訴她,他們行動的時間在晚上,盡管睡,睡飽了起來好戰鬥。
朱尋尋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麽了,總是困的很,感覺怎麽睡都睡不醒,她這一角就睡到了下午三點多。
醒來發現江鑫然不見了,以為他臨陣脫逃,把她一個人扔到了這,緊張的她跟什麽似的,她可是冒著犯罪的危險才走到這一步,千萬別出什麽岔子。
好在沒過幾分鍾江鑫然提著幾個名牌服裝的袋子回來了,朱尋尋問他幹什麽去了,他說踩點去了,確定申暮和今晚會在哪個地點出現。
江鑫然拋給她兩個衣服袋子,告訴她,想要見到申暮和必須跟她的身份差不多,就算身份跟她差很多,也要保持穿著跟她差不多。
上流社會不僅看財力,也看臉看外在。
不得不說的是江鑫然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挑衣服的眼光沒得說,一件深藍色的晚禮服把朱尋尋身材揚長避短,恰到好處的展現了她的美,再配上一雙細跟黑色涼鞋,特別有貴婦範兒。
從朱尋尋來到S市之後就一直沒吃過東西,江鑫然買衣服的時候路過肯德基,就給她打包了一份全家桶。
看著朱尋尋盯著吃的穿的發呆,江鑫然說,“不用太感動,這些東西都是要還錢的。”
朱尋尋當即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朝他扔過去,江鑫然又給她扔回來,“你這女人怎麽回事,現在連玩笑都不能開了哈!”
朱尋尋現在滿腦子都是許錚的事,哪有心思開玩笑?
朱尋尋吃了一個雞腿就吃不下了,心裏堵得難受,想吐!
總算挨到了晚上。
朱尋尋挽著江鑫然的胳膊出現在某私人會所的時候,別人以為是別的市區的公子千金。
想著剛才門衛攔住他們的時候,朱尋尋就後怕,當時以為哪裏穿幫了,多虧江鑫然臨危不亂,斜著眼睛倨傲的說:“小爺你也敢攔是不是活膩了?”
嚇得門衛一哆嗦,趕忙放他們進去了。
其實來這裏的人,門衛並不一定能全都認識,關鍵還是看來者的氣勢,平時說財大氣粗就是這個道理。
來之前朱尋尋還擔心自己打扮的太顯眼,到時候別弄巧成拙,進入會所她才發現,幸虧她是盛裝出席,不然才是真的格格不入。
來這裏的人像是約好似的,個個都打扮的光彩耀眼,男的衣冠楚楚,女的花枝招展,衣香鬢影,暗香浮動,好一派奢華景象。
從一進會所,朱尋尋的眼睛就四處搜尋,到處搜尋著申暮和的身影,江鑫然恨鐵不成鋼小聲提示她,“能不能別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要自然,自然懂嗎?”
朱尋尋當然懂,但是她著急,她來這裏就是見申暮和,可不是為了見識上流社會奢華的。
他們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的時候,會所門口響起一陣小小的騷動,申小姐等字眼隱隱約約的傳到朱尋尋的耳朵裏。
正在別處喝酒的江鑫然大步走了過來,朝她遞了一個眼神,來了!
申暮和被兩男兩女簇擁著往裏走,邊說邊笑,心情很好,就是以女人看女人的角度,今晚的申暮和也美的一塌糊塗,走到哪裏,哪裏就成了焦點。
“你先待著,我先去跟她聊幾句。”江鑫然放下酒杯,整整領結,朱尋尋拉住他,麵無表情的說一聲,不用,就越過江鑫然,朝著申暮和走去。
當朱尋尋站到申暮和的麵前時,申暮和以為自己看錯人了,區區一個小教師怎麽混到這種隻有大富豪才能進入的場所的?
但是她很快的鎮靜下來,上下打量了一眼朱尋尋,帶著幾分倨傲的神色,微揚著下巴,“找我?”
朱尋尋點頭。
申暮和來了興趣,從侍者的托盤裏端了一杯酒,眼睛是看好戲的戲謔,“什麽事說吧!”
朱尋尋看了一下四周的人,冷冷的勾了下唇角,“插足別人婚姻,欲搶別人丈夫這種事在這裏不太好說吧?”
申暮和眼裏的笑意一點一點暗下去,漸漸升騰起幾分陰冷,招手喚來服務生,低聲交代了幾句,朝朱尋尋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裏麵的方向,“走吧!”
申暮和帶著朱尋尋進了一間裝潢典雅的包廂,申暮和交代侍者,沒有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進來,侍者得了命令鞠躬退下。
“因為許錚來的?”
申暮和又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神情淡然的欣賞著自己剛做的指甲,感覺到朱尋尋不善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好像對你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就要親手毀了他。”
朱尋尋努力控製住想要扇她耳光的衝動,把緊握的雙手放到茶幾下,深吸一口氣,“我要怎麽做,你才肯放棄許錚?”
聽了這話,身暮和咯咯的笑了起來,走到朱尋尋的身邊坐下,無比惡毒的拍著她的臉,“你當初威脅我的時候不是很有骨氣嗎?現在怎麽了?知道怕了?用不用我買幾副圍棋給你摔?”
申暮和下手雖然不重,但是經不住她這麽一下又一下的拍,沒一會兒,朱尋尋的右臉就變得通紅。
為了許錚,要忍,要忍!
“要我怎麽做,你才肯放過許錚?”朱尋尋忍著臉上的痛以及想把申暮和掀翻的衝動,冷冷的又問了一遍。
申暮和停了手,輕蔑的靠在沙發上,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一下下的彈著膝蓋,冷笑著沉吟片刻,“跟許錚離婚!”
“你隻要跟許錚離婚,我就放過他!”
朱尋尋猛的抬頭看著申暮和,雖然來的時候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或者讓她當眾道歉,或者找人狠狠打她一頓想, 這些她都想過,也做好了準備,可沒想到申暮和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你……”
朱尋尋真是又急又氣又無語,想她申暮和一個千金名媛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申暮和進來的時候,朱尋尋就看見幾個高富帥圍著她獻殷勤,她明明不缺男人,幹嘛非要要許錚?
“你以為我是真的愛許錚愛的非他不可?”申暮和輕佻的笑了幾下,“你錯了!剛開始或許真有點喜歡他,可是現在,……隻是好玩!”
因為你要玩,就要毀掉一個男人的事業,就要拆散一個男人的家庭嗎?因為你要玩,就要所有的人都要以你為中心圍著你轉嗎?
朱尋尋快要氣死了,活了這麽多年,總算見到了一個真正你的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