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3:這個渣男!
白念夕去墓地的路上,特意買了一束媽媽最喜歡的太陽花。 她從小喜歡太陽花,就是受媽媽的影響。
媽媽總是喜歡給她買,帶太陽花圖案的裙子,發卡,還有毛絨玩具。
以至於她也喜歡上太陽花。
雖然對小時候很多記憶還是很模糊,但她記得,媽媽對她說過,太陽花寓意樂觀勇敢,自強不息,欣欣向榮。
媽媽希望她長大後,能成為一個樂觀勇敢,總是麵帶笑容的快樂女孩。
媽媽也是愛過她的吧!
雖然小時候總是對她愛搭不理,後來又將她托付給盧夢華,十多年不肯相認。
可媽媽終究是愛她的!
不然怎麽會用自己的身體,擋在葉仲南的槍口前。
白念夕心口酸澀的厲害,看著懷裏盛開繁茂的太陽花,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任紅雪輕輕摟住白念夕。
“念夕,我知道你難過,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活著的人,總要朝前看。”
“不要太傷心,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好。”
提起孩子,白念夕急忙仰起頭,看向陰沉沉的窗外,深吸一口氣,極力調整自己的心情。
她不能讓肚子裏的孩子,出一丁點的閃失。
這是上天還給她的女兒,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小雪,你放心,我沒事的!”
白念夕扯出一絲牽強的笑容,對任紅雪輕輕彎了彎唇角。
任紅雪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說多了,可能會讓白念夕更加傷感。
說少了又覺得不夠用。
隻能用力抱緊她,對她握了握小拳頭,告訴她加油。
白念夕也握著拳頭,喊了一聲“加油”。
她很喜歡任紅雪的性格,總是笑眯眯的,好像一個能給人貼心溫暖的小天使。
但這個小天使有刺。
不過她的刺,都用來對付鐵頭了,讓鐵頭這個鐵疙瘩,對她一點辦法沒有。
到了墓地。
白念夕捧著太陽花,在任紅雪的攙扶下,踩著微微結冰的台階一步步去了陳淑萍的墓地。
陳淑萍和蘇峰的葬在一起。
兩個墓碑並排而立,就好像他們活著時候那樣恩愛相敬如賓。
白念夕的眼淚有點控製不住。
但是看到媽媽墓碑前新鮮的太陽花,眼神猛地一縮。
有人來過!
白念夕急忙環顧四周。
能知道媽媽喜歡太陽花的人,必定是她的親近之人。
這些年,媽媽在孤兒院隱藏自己,很少透漏自己的喜好。
能來墓地看望媽媽的人,多半就是和媽媽有過感情糾葛的葉仲南。
這也是白念夕今天堅持來墓地,想要碰一碰運氣的主要原因。
她放下手裏的太陽花,急忙到處開始尋找。
太陽花是兩束,應該是來過兩個人。
而花瓣上的雨水不多,顯然來人剛剛離開。
如果她速度快一點的話,很可能追上他們。
白念夕在濕滑的石板路上越走越快。
偌大的墓地,因為下雨的原因,前來拜祭的人不是很多,零零星星幾個,幾乎一目了然。
鐵頭和任紅雪擔心白念夕出事,疾步在後麵緊追著她。
白念夕終於看到了兩道人影。
是一個男人和女人的身影。
他們站在一棵鬆樹下,撐著傘,小聲說著什麽。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的心情和你一樣,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是女人的聲音。
白念夕聽著很耳熟,感覺在哪裏聽到過。
忽然,白念夕的瞳孔誣陷放大。
這聲音!
不正是魏大夫嗎?
數次在魏大夫那裏產檢,這聲音,她絕對不會認錯。
白念夕急忙將自己躲在一個墓碑的後麵。
鐵頭也拉著任紅雪藏了起來。
任紅雪很好奇,那邊的人是誰,伸著脖子小心翼翼朝著那邊張望。
任紅雪的角度,正好看到了那邊女人遮擋在雨傘下麵的大半張臉。
“魏大夫?居然在這裏遇見她。”
任紅雪嘀咕了一聲。
白念夕幾次住院,魏大夫幫她保胎。
任紅雪經常去醫院看望白念夕,自然也認識魏大夫這位婦產科的權威醫師。
任紅雪還開玩笑說,希望自己懷孕時,能借白念夕的光,認識魏大夫,幫自己產檢接生。
所以在這裏看見魏大夫,任紅雪還覺得挺有緣的。
白念夕卻將視線落在和魏大夫站在一起的男人身上。
拿到消瘦微微佝僂的背影,就算化成灰她都認識。
正是葉仲南!
找了葉仲南這麽久,總算找到他了!
葉仲南的嗓子受過傷,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他說 了些什麽,聽的並不真切。
“這輩子,我終究欠了她的。”
但這句話,白念夕是聽得清清楚楚。
一個害自己母親懷孕,卻被拋棄,又奪走母親性命, 還幾次想要害死自己和孩子們的男人,她豈能不恨之入骨。
白念夕悄悄握緊包裏早就準備好的鋒利小刀,從墓碑後麵起身,笑著走了過去。
“好巧啊!居然在這裏碰見!”
“你是來拜祭我的母親嗎?”
“沒想到,你還有這份良知。”
白念夕可不覺得,葉仲南是什麽良心發現。
他不過就是在惺惺作態,讓他自己好過一點罷了。
白念夕的出現,讓葉仲南和魏大夫都吃了一驚。
應該他們也沒想到,在這種天氣環境下,白念夕還會撐著大肚子來墓地拜祭。
“真的是太巧了!”
白念夕笑著又感歎了一聲。
她隻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自己這麽幸運,堪比中千萬大獎!
葉仲南再見白念夕,顯得有些心虛,臉上的表情也不太自然。
他似乎想說什麽,但話到嘴邊又僵住,隻能看著在細雨中,朝自己走來,不住微笑的漂亮女孩。
白念夕長得確實漂亮。
但不是那種妖嬈驚豔的類型。
她給人的感覺很清新,很舒服,猶如初戀一樣美好婉約。
但此刻,她的笑容裏透滿蕭殺的寒意,仿佛這入冬的小雨一樣,冷得人骨頭打顫。
白念夕慢慢站定在葉仲南麵前,微微抬著頭,看著他布滿疤痕的臉。
“現在怎麽敢以真麵目示人了?”
“你不是一直都戴著麵具嗎?”
白念夕現在看葉仲南的種種行為,除了諷刺就是可笑。
這個渣男!
果然是有什麽樣的父親,就有什麽樣的兒子。
就在白念夕盯著葉仲南的眼睛,一錯不錯的時候,她忽然掏出包裏的小刀,直逼葉仲南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