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將真相告訴她
白念夕呆了兩秒,噗哧笑了。 “他已經向許婭彤求婚,結婚是遲早的事。”
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白念夕重新躺回床上,蓋上被子,背對顧寒塵,閉上眼睛,唇邊依舊帶著上揚的微笑。
她在心底不住告訴自己。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的!
已經決定放下了,就不要再因為他而傷心難過。
他沒事就好。
有消息就好。
至少說明他是平安的。
“虧你還擔心他出了什麽事!感情昨晚他就是故意將你丟在現場,一個人離開了!”
提起這事,顧寒塵很生氣。
當時場麵那麽混亂,葉涼舟不保護白念夕也就算了,還將她留在現場。
若不是他及時趕到,不知會出什麽事。
白念夕沒說話,隻是默默抓緊被角。
“念夕,既然他要結婚了,你也放下吧。”顧寒塵說。
“我已經放下了,我沒事的,就是很累,想再睡一覺。”白念夕故作輕快地道。
顧寒塵望著她單薄纖弱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
想從後麵輕輕抱她一下,但抬起的手頓在半空,最後慢慢落了下去。
“念夕,別想太多,好好休息。”顧寒塵道。
白念夕“嗯”了一聲,笑著說,“我有什麽好想的!現在隻想好好生活,善待剩餘的每一天。”
“我不想……不想將來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誤以為自己真得絕症的白念夕,略帶悲觀的言辭,讓顧寒塵的心裏愈發不是滋味了。
差一點將真相脫口而出,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那個渣男已經有了新婚妻子,他不要讓念夕知道懷孕的事。
否則這個時候,讓她知道真相,實在太殘忍了。
顧寒塵沒再說話,默默抓緊拳頭,手背上暴起一根一根的青筋。
白念夕其實根本睡不著。
努力閉著眼睛,雖然看不見顧寒塵,但依舊能感覺到,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看。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顧寒塵?”
“嗯?”
“你父親昨晚也失蹤了,你不擔心他的安危?”
白念夕沒有等到顧寒塵的回答,慢慢睜開眼睛。
顧寒塵坐在床邊,微低著頭,細碎的短發垂在他的眉骨,愈顯鼻梁高挺。
他看著表情沉靜,透著幾分陰鬱,眼角眉梢之中卻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憂愁。
這個樣子的顧寒塵,白念夕沒見過。
他一直像個炮仗一樣點火就著。
有絲毫不滿統統用怒火表達出來。
原來活得肆意妄為的他,也有不能宣之於口的煩惱。
“不想提他!”顧寒塵低低說了這麽一句話。
雖然顧振國是他的父親,但他對這位父親實在沒什麽感情。
甚至不止一次想過,他為什麽要有一位眼裏隻有利益謀算的父親?
“好吧!”白念夕重新閉上眼睛。
這一次,她是真困了,想好好睡一覺。
***
葉涼舟躺在床上,身邊都是沾滿血的紗布。
陳品拿著鑷子,幫葉涼舟清理傷口,憂心不已地再次建議道。
“BOSS,去醫院吧!你的傷口一直在流血。”
“不能去醫院!”葉涼舟忍著劇痛,搖了下頭。
“你盡力幫我止血包紮。”
陳品無奈,隻好繼續幫葉涼舟處理傷口。
可陳品終究不專業,處理點小打小傷可以,這種傷及到血管導致流血不止的傷口,實在不知道隻是單純的消毒包紮好不好用。
他再一次失敗了。
即便上了止血藥粉,葉涼舟的傷口再一次洇紅了紗布。
陳品記得額上冷汗涔涔,焦急道。
“BOSS,繼續下去你的血就流幹了!我們去醫院吧!”
葉涼舟依舊搖頭,“顧振國又跑了!這個時候,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受傷了。”
葉涼舟吃力抬了抬手,吩咐鐵頭喊任紅雪過來。
陳品眼前豁然一亮,“對啊,我怎麽忘了,任紅雪是護士,她一定會處理傷口。”
鐵頭也連忙點頭,大步流星往外跑,“好好好,我馬上帶她過來。”
任紅雪很快被接過來了。
幸好她受過專業訓練,手法也很專業,很快止住了葉涼舟的血,還幫葉涼舟縫合了腹部的刀傷,最後掛上吊瓶,見葉涼舟睡著了,長長鬆口氣。
“傷得這麽重,再晚一點真的危險了。”任紅雪摘掉手上染血的手套,小聲問鐵頭。
“怎麽沒去醫院?萬一出點什麽事,可怎麽是好?”
鐵頭一臉委屈,“BOSS不肯去。”
“怎麽傷得這麽重?”任紅雪小聲問。
鐵頭抓抓頭,看向陳品。
陳品歎息了一聲,“為了救少奶奶。”
“為了救念夕嗎?”任紅雪瞪圓一雙大眼睛,“到底怎麽回事?”
陳品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葉涼舟,自責道,“都怪我,是我沒保護好BOSS。”
“昨天晚上,顧振國的手槍脫手後,沒想到他手裏還有一把匕首。”
“他趁亂刺向少奶奶,是BOSS用身體幫少奶奶擋了一刀。”
“BOSS知道少奶奶暈血,沒敢表現出來中刀受傷,我也沒有及時發現。”
“顧振國躍窗逃走,BOSS也跟著躍窗追了出去。等我發現的時候,BOSS倒在樓下的花園裏。”
“我看的出來,BOSS當時不是想去追顧振國,隻是不想被少奶奶發現他受傷了。”
任紅雪被陳品的一番敘述感動得眼眶發紅。
“葉總這麽愛念夕,他們為什麽還要離婚?”
“葉總為什麽對外宣布,和許婭彤下個月十五號結婚?”
陳品又是一聲沉歎,“顧振國一日不抓到,都是潛藏的危險。”
“BOSS宣布婚訊,是不想顧振國將關注力繼續放在少奶奶身上。”
任紅雪張著嘴“啊”了一聲,“也就是說,葉總擔心念夕再被顧振國綁架?”
陳品點了點頭,“顧振國現在是喪家之犬,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BOSS讓我派人悄悄保護少奶奶和四個小少爺,這也不能保證,顧振國會不會狗急跳牆,做出更可怕的事。”
任紅雪連連嘖嘖搖頭,“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在利益的驅使下,真的能讓人變得這麽恐怖嗎?”
“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我隻在電視上看到過。”
鐵頭嘿嘿一笑,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現在的人為了錢什麽幹不出來!尤其在大家族裏麵,簡直處處是驚險。”
任紅雪急忙查看鐵頭,昨晚有沒有受傷,當確定鐵頭安然無恙,長鬆一口氣,踮起腳尖趴在鐵頭的耳邊小聲說。
“我要去找念夕,將真相告訴她!”
“不然念夕蒙在鼓裏,一定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