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隻能成為待宰羔羊
“啪”的一聲脆響,響徹在葉涼舟耳邊。 他沒想到,白念夕會打他。
而這一巴掌,也很猝不及防。
他怔怔地看著白念夕,眼底的震驚更大於憤怒。
他葉涼舟,這輩子都沒被人掌摑過。
白念夕絕對是第一人。
雖然在人前很沒麵子,但是想到白念夕很可能是積壓了五年的憤怒,終於控製不住了。
這就對了!
打他,罵他都好,別假裝不認識他,和他劃清界限。
葉涼舟依舊保持給白念夕遞水的姿勢一動未動。
一旁的楊智瞠目結舌,嘴巴張成“O”型。
這就是傳說中的家教嗎?
被打了,不但不敢吭聲,動都不敢動。
傳說中麵冷心狠,手腕鐵血的江城葉少,原來是個妻管嚴。
既然是妻管嚴,怎麽還在外麵偷腥?
這讓楊智很費解。
但也正好解釋通徹了一點,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
偷了腥,回家被打也正常。
大不了就是跪榴蓮,在外麵該幹嘛幹嘛,腰板還要挺得板直。
白念夕握了握發麻的掌心,神色有些局促。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怎麽了。
竟然沒控製住對葉涼舟下手了。
她剛剛隻想到,葉涼舟是因為接到白纖纖的電話,許是著急回去,這才帶著滿車寶石非要踏過這片森林。
不但如此,還不顧撞死人命的危險,直線往前衝。
白念夕也不知道,自己生氣的點,到底是因為白纖纖,還是因為葉涼舟開車往前衝。
似乎每次隻要關係到白纖纖,她的情緒都容易失控。
但她沒有和葉涼舟道歉。
也沒有覺得有絲毫歉意。
就當這一巴掌,是葉涼舟幫白纖纖償還給二寶白年的。
白念夕沒去接葉涼舟遞過來的水,用紙巾擦了下唇角,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向礦場的方向。
楊智用力將自己的下巴闔上,看向葉涼舟俊臉清晰的四道紅痕,囁囁嚅嚅地小聲說。
“這女人……還得管,不能讓她太猖狂。”
“男人在外麵賺錢,她在家裏享福,還想管咱們的事,美得她們!”
楊智這番話絕對是由衷而發。
如果換成是他有千億身價,家裏的老婆一定管得服服帖帖。
他想在外麵找幾個就找幾個,誰都別給他甩臉色。
不然就離婚換人。
葉涼舟將手裏的礦泉水,塞給楊智,低喝一聲。
“你懂什麽!”
說完,葉涼舟便去追白念夕了。
楊智一臉呆愕,緩了好一會,困惑地抓抓頭,也去找葉涼舟和白念夕。
他們在這裏又選了一批成色不錯的寶石。
彼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礦場老板熱情招待他們留在礦場一起吃晚餐。
今天礦場廚房頓了一鍋羊肉,新殺的,很新鮮。
葉涼舟不吃羊肉。
他討厭那股子膻腥味。
但白念夕喜歡。
她最愛吃羊肉了。
見老板是真心盛情款待,便當即答應了下來。
白念夕今天是車上顛了一天,早就餓了。
現在迫切想吃東西。
葉涼舟見白念夕高興,便也答應下來。
老板端上來一大盆燉羊排。
白念夕沾著蘸料吃得津津有味。
葉涼舟卻一口未動。
強忍著膻腥味熏得他想吐,終於熬到了白念夕吃得小肚腩飽飽。
葉涼舟起身衝出廚房,去外麵透氣。
礦場塵土大,空氣很不好。
但是可以看到滿天繁星,星光點點,格外的美。
白念夕吃飽喝足,出來散步消食,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
見葉涼舟在不遠處,她轉身要去別地方轉轉,被葉涼舟冷聲喚住。
“白念夕。”
白念夕腳步一頓,“什麽事?”
“今晚的星星很亮。”他想和她一起看星星。
白念夕可沒這個心情,正要走,又被葉涼舟喚住。
她不跟過去,他隻好過來。
站在白念夕身邊,指著白念夕頭頂上空一顆明亮的星星。
“你知道天上的星星都有名字嗎?”
白念夕木訥搖頭。
她在還沒完全解決日常溫飽的情況下,哪有情趣去了解天上的星星都叫什麽名字。
“那你知道,為什麽天上的星星這麽亮嗎?”葉涼舟又問。
“太陽的反光嘍!”
可笑!
小學就學過的知識好麽?
“那你說,天上的星星什麽時候才最亮?”葉涼舟又問。
白念夕冷冷盯著葉涼舟,“你到底想說啥?”
“想一個人的時候。”葉涼舟突如其來的情話,讓白念夕猛然一怔。
隨後,她哈哈笑起來。
“葉總,想她了就回去,和我說這麽多做什麽!”白念夕以為葉涼舟在說白纖纖。
在解釋白天為何不顧楊智提醒,非要進入這片森林。
她不想聽他和白纖纖的情史,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不敢任何興趣。
她正要走,纖細的手臂忽然一緊,被葉涼舟一把拽住。
“念夕,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他的聲音有點冷。
讓本來就清涼如水的夜晚,變得愈發陰涼。
白念夕以為葉涼舟在罵她。
“我裝什麽了!葉總,您是高高在上的總裁,我恭著您敬著您還來不及。”
“我是打你了!但你想沒想過,我們車上三個人,因為你的衝動,很可能發生致命的危險。”
“你想玩危險刺激的遊戲,別帶上我,也別帶上楊智!”
她還沒活夠。
家裏還有四小隻在等著她。
“我有把握!”葉涼舟低喝道。
“你有什麽把握?”
“你不相信我?”葉涼舟沒想到,當初那個相信自己的白念夕,已經變得不再相信自己。
“就算你相信你自己,我們三個都可以平安無事,萬一撞死或者撞殘對方,難道不是人命嗎?”白念夕道。
“你還挺善良啊!”葉涼舟的語氣不好起來。
“竟然同情一群劫匪。”
“我沒有同情他們”她怎麽和他說不到一個頻道?
“我不想惹麻煩,也不想出任何意外!”白念夕說。
“人在遇見危險的時候,都會本能逃開!劫匪在這條道上,什麽情況都遇見過,他們的反應比任何人都機敏。”葉涼舟當然有把握,不會真的傷到人,鬧出人命。
“再說那種情況下,我們不能狠,就隻能成為待宰的羔羊。”葉涼舟真不明白,這個女人對一群劫匪善良什麽。
她連對劫匪都能善良,為何不能對他善良一些?
倆人正在爭吵,幾個警察開著車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