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我們在一起了

  白念夕滿心以為,終於有錢給弟弟做手術了。 可到了醫院才知道,昨晚的男人根本不是交易對象。


  白展程沒有拿到錢,又被對方臭罵一頓,狠狠一巴掌揮下來。


  “現在好了!公司投資沒了,俊熙手術費也沒了!你昨晚到底去哪兒了!”白展程生氣地吼著。


  “怎麽會這樣……”


  白念夕忍著側臉火辣辣的疼,整個人都傻了。


  昨晚她有反複確認門牌號就是3302,為什麽房間裏的人卻不對?

  “肯定找那個野男人鬼混去了吧!”繼姐白薇薇擺弄新做的指甲,掩住唇角的一絲得逞。


  接著,她又道。


  “爸!要我看別治了,反正也是植物人了,我們家哪兒還有錢填這個無底洞!”


  “不!俊熙一定還有救,俊熙不會是植物人……”白念夕紅著眼眶,望著病床上雙眼緊閉,臉色蒼白如紙的清俊少年,心口針紮的疼。


  她現在很自責,如果她沒有走錯房間,弟弟已經有錢治病了。


  俊熙才十六歲,他的人生應該充滿陽光和快樂,不該一動不動躺在這裏。


  白念夕趕緊找出手機,準備給男友顧寒塵打電話。


  他現在是她唯一的希望。


  他是顧氏集團太子爺,他能救俊熙。可他最近失聯了,一直聯係不上。


  或許今天就接電話了也說不定。


  然而電話還沒撥出去,就被白薇薇製止了。


  “別再聯係他了,他不會幫你的!”


  白薇薇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遞給白念夕。


  那是一張床照。


  “我們在一起了,就在昨晚。”


  照片裏的人,正是顧寒塵和白薇薇,他們赤身相擁,畫麵不堪入目。


  白薇薇看到白念夕臉上驚痛的表情,笑得格外得意。


  “你知道他說你什麽嗎?說你無趣,不解風情,不懂哄男人開心……”


  白念夕再聽不清白薇薇說了些什麽。


  心房似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疼得她幾近麻木,半天緩不過神。


  虧她還一直擔心顧寒塵出了什麽事,原來失聯到白薇薇床上去了。


  麵對男友和繼姐的雙重背叛,白念夕呆怔了好一會,忽然笑出聲。


  “沒關係啊,幫你也是一樣啊,俊熙也是你弟弟!既然你們都睡了,顧寒塵會幫你救俊熙的吧。”白念夕泛紅的美眸裏,噙滿了淚水,卻依舊笑得明豔動人。


  白薇薇討厭極了白念夕這張過分好看的臉。


  她隻想看白念夕哭,看她痛苦,哪怕她在強顏歡笑也不解恨。


  “白念夕,你就是個災星!克父克母克弟,你怎麽不去死?還有白俊熙,你媽嫁給我爸就懷孕,沒準白俊熙根本就是個野種!”


  白薇薇陰毒的話,終於刺激到了白念夕,她忽然拎起一旁圓凳,向著白薇薇就砸了過去。


  白薇薇嚇得失聲尖叫,一頭躲到白展程身後,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白薇薇一直都知道,白念夕發起狠來菜刀都敢掄,但那是對外人。


  在家裏她一直比較隱忍,像一隻任人欺淩的小白兔。


  白薇薇也習慣了,想怎麽欺負她就怎麽欺負。


  “白薇薇,你怎樣對我無所謂!再敢詆毀俊熙一句,我會讓你也躺在病床上,等著湊錢做手術!”白念夕的眼神又冷又恨,再看向病床上的俊熙,當即變得溫柔如水。


  “俊熙,等姐姐回來。”


  說完,她頭也不回走出病房。


  白薇薇這才敢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白念夕,你個賤人!”


  “爸!那個賤人砸我。”


  “看見了看見了。”白展程此刻心煩不已,“你真的和顧少在一起了?”


  “那還有假!”白薇薇抬高下巴,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心虛。


  “那俊熙的事……”


  “爸!你不會真覺得白俊熙是你兒子吧?你也不看看,他哪有一點像你的地方!”


  白展程看向病床上眉目俊朗的少年,眼底浮現了一絲疑惑。


  白念夕走出醫院那一刻,終於忍不住淚如雨下。


  她死死咬住嘴唇,拚命忍住錐心的疼,努力笑著對自己說。


  “白念夕不許哭,堅強點,渣男賤女而已,俊熙還在等著你。”


  接下來的兩天,白念夕跑了很多家珠寶公司。


  可不知為何,統統被拒之門外。


  這些公司明明之前對她的設計圖很感興趣的啊!


  給好友簡清檸打了一通電話,這才知道有人在外放出話,隻要是她白念夕的設計圖,誰都不許收。


  “念夕,到底誰這麽損?在這種時候這麽為難你?”簡清檸也是憂心忡忡。


  雖幫白念夕湊了一部分錢,可俊熙的治療費還遠遠不夠。


  “我也不知道。”


  白念夕無力放下手機。


  她現在腦子很亂,失身給陌生男人,又被男友背叛,還湊不到錢救俊熙。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窒息的無力感,讓她幾近崩潰。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醫院,白展程竟然在拔俊熙的呼吸機。


  白念夕瘋了一樣衝上去,死死拽住白展程。


  “你在做什麽?俊熙還有心跳……他還活著……”


  “還不是因為你!那麽好的賺錢機會給我搞砸了!你說出去湊錢,錢呢?還不是沒湊到!”白展程麵目猙獰,一把甩開白念夕。


  “不!求你……不要……”


  “一定還有辦法,求求你……”


  “嗚嗚嗚……”


  白念夕徹底崩潰了,放聲大哭,苦苦哀求,依舊沒有換來白展程絲毫心軟。


  就在白展程的手,即將拽掉呼吸機的時候,四個黑衣保鏢闖了進來。


  他們各個身形膘膀,一把製住白展程,將他遠遠推開,一字排開護在白俊熙病床前。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擅闖別人病房!”白展程被甩了一個趔趄,感覺很沒麵子,拽了拽身上西裝,對他們大聲嗬斥。


  這時,一個管家打扮的老者走了進來。


  白展程在上流圈裏混跡多年,早就練就了一眼辨人的本事。


  他一眼就看出,這位管家來頭不小。


  笑嗬嗬上前打招呼,老者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對癱坐在地的白念夕,恭謙有禮,笑容可掬地道。


  “白小姐,您好。我是德叔,我家少爺想見您,能跟我出來一下嗎?”


  白念夕見有保鏢護著俊熙,白展程不敢再胡來,擦了擦臉上淚痕,不明所以地跟著德叔往外走。


  到了門口,正好撞見白薇薇。


  她挎著一個新買的名牌包,一把拽住白念夕,一臉八卦地小聲問。


  “少爺是誰啊?不會就是你那晚睡的野男人吧?”


  白念夕目光一凝。


  那天晚上的事,她沒有告訴任何人,白展程也隻以為她沒去赴約,白薇薇怎麽會知道?

  白薇薇發現失言,急忙扶著長卷發掩飾,“你那天回來眼窩烏青,一看就是縱欲過度嘛!”


  “白薇薇,你最好沒在背後耍手段!”


  白念夕冷冷說完,跟著德叔走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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