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八 方城
“今天怎麽樣?”沐雲逸推門進來,看著白蝶兒依靠在榻邊,立刻上前問道。
白蝶兒扯出一抹安慰的淡笑,“還好!這幾天,我感覺靈力已經在慢慢開始恢複了,隻是……”看向沐雲逸胸口上的紅染,眼中浮現心疼,“你的傷口還好嗎?”
沐雲逸溫和的笑了笑,他的傷口隻是看起來有些駭人罷了,有劉青燕在,這傷口難道還不會好嗎?
“別擔心我!”將安胎藥給白蝶兒服下,沐雲逸開口說道,“我的傷口是小傷外傷,你的傷才是最重的!”
猶記得那日,從鄴城往方城趕路,走到一般,白蝶兒就已經陷入昏迷,而她的下身也有血跡,當時他以為孩子保不住了,但是隻要她活下來就好。
可是到了方城,又出現問題,方城的人將蛇視為不詳之物,而當時的白蝶兒因為深受重傷,腿已然再次變成了蛇尾,他當時以為,隻要用自己心頭的血,就可以讓白蝶兒恢複成腿。
可是進了鄴城之後,到了晚上,白蝶兒的腿又變成了蛇尾,劉青燕判斷,這是因為白蝶兒的傷太重了,所以才會無法穩定下來,所以他們根本就不能在方城長住,隻能在城外的一座山上,簡單的搭建幾個茅屋,作為臨時的地方。
白蝶兒身受重傷,而蛇小墨一直也處於昏迷狀態,誰都不知道蛇小墨到底怎麽樣了,它就像是冬眠一樣,一動也不動。
幾日後,白蝶兒醒來,劉青燕前來為她把脈,竟然發現了胎兒的脈搏,這算是唯一一件讓大家麵露笑容的事情。
“這半個月來,辛苦你了!”看著沐雲逸已經不再是那一身白衣飄飄的樣子,下顎已經有了胡須,眼底也有一層青影,青燕他們幾個,雖然她醒來的這幾天還沒有見到,但是她知道,他們必定也過的不是很好。
“隻要你沒事就好了!”沐雲逸上前親了親白蝶兒的額頭,聲音柔和的開口。
白蝶兒的手放到腹部,心中有一絲安慰,好在孩子還在,可是……憂慮的眼神看向一旁的蛇小墨,它已經昏睡了半個月,她知道蛇小墨是靈力殆盡,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別想了!”沐雲逸看著白蝶兒憂慮的眼神,開口安慰,“你隻有讓自己的身體好轉起來,才能幫助蛇小墨,否則都是枉然!”
白蝶兒點了點頭,醒來太久,一時間又有了困意,眼皮開始打架,沐雲逸見狀,立刻讓她躺下,繼續休息,轉身出去。
“怎麽樣了?”一出門,便看到左立已經在門口等候,沐雲逸上前開口問道。
左立臉色有些難堪,“暗魅一夕之間完全失去聯係,就連逍遙門的人也都不知所蹤,我們現在是孤立無援!”
沐雲逸神色冷下,能做到這一切的除了宮中的那位,還會有誰?皇兄,既然你如此確定要拋棄我們兄弟之情,那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頓了頓,沐雲逸轉身看著左立,“那麽從現在開始,逍遙門和皇宮的一切都與我們無關,我們自力更生!”
劉青燕從一旁走來,身上能換錢的東西都已經換了,主子的安胎藥用的都是上好的藥材,一天都不能耽誤,可以說是他們已經山窮水盡了。
“殿下,其實……”劉青燕看著左立和沐雲逸臉上為難的神色,開口說道,“一開始,主子以防有變化,所以讓我將錢財放到馬車之內,都藏於鄴城城外,可是……鄴城現在如此的不安全,我……”
他們如果回去,遭到毒手的可能性很大。
沐雲逸沉默了一會,開口問道,“蝶兒的安胎藥能支持到哪一天?”
劉青燕咬唇,“今天是最後一頓了,明早就沒有了!而家裏麵的錢也……”
左立想了想,對劉青燕開口說道,“先去從流年那邊拿!”
“不行!”左立的提議剛說完,沐雲逸就開口否決,流年身上的錢是他們一行人吃喝的錢,若這錢都用掉,日後出了什麽事情,誰來保護蝶兒?
“我去趟鄴城!”沐雲逸最終下了決定,“你們在這裏守著,天亮之前我會趕回來!”
“不行!”左立和安揮立刻攔在沐雲逸的麵前,“殿下,我們不能讓你去冒險!”
沐雲逸臉上的神色柔和了一些,伸手拍了拍左立的肩膀,“蝶兒還在這裏,我怎麽會不回來?你們去了,我還要照顧你們!”
左立和安揮的臉上有些愧疚,想要跟上的腳步也不由的頓下,萬一真的如殿下所說,明明可以安全回來,卻因為他們兩個,而出了事情,他們就真的拖後退了。
“怎麽了?”沐雲逸走了不久之後,白蝶兒便醒來,下榻看了一眼蛇小墨,便扶著牆走了出來,看著大家鬱鬱寡歡的模樣,開口問道。
“主子,你怎麽出來了?”劉青燕看到白蝶兒,立刻上前扶著她,“你現在需要靜養!”
白蝶兒笑了笑,手放在腹部,“我的傷應該好的差不多了,腿也不會像之前那樣,老是變化!多走走還是好的,要不然還不把我給悶死!”
劉青燕聞言,臉上還是擔憂,轉身吩咐流年去拿毯子,左立去拿躺椅出來,讓白蝶兒坐在上麵。
“我們的錢,已經不多了吧!”白蝶兒看了下四人的打扮,便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嘴的藥她豈會不知是有多麽昂貴嗎?
流年將手中的僅存的銀兩拿出來給白蝶兒,“姐姐,殿下去鄴城了,青燕姐姐說當初我們收集的銀子都放在外山了!等殿下銀子回來,我們就……”
白蝶兒眉宇立刻皺了起來,“他一個人去的?”
左立臉上浮現愧疚,“對不起,殿下要是帶我們去,會拖了殿下的後腿!”簡單的將現在的情況敘述了一下,左立看著白蝶兒開口問道,“夫人可有什麽辦法?”
白蝶兒低頭沉思了片刻,才開口,“從現在開始,你們不要喊殿下了,既然和皇宮脫離了關係,這稱呼就不要再用了,日後,你們喚他少爺吧!”
左立聞言點了點頭,“少夫人,那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眼神閃了閃,白蝶兒壓抑住心中的那股翻騰的氣息,緩了緩才開口,“年兒,從你的銀子裏麵拿出一半銀兩出來,用於存著,剩下的一半,用做這個月的夥食費!然後左立和安揮進方城,我記得之前對方城有做過調查,這裏好像是有一個繡莊的!”
左立點頭,“近期我已經探訪過,這裏的繡莊很多,但是最大的靜修山莊!”
白蝶兒點了點頭,“這樣,青燕你和流年把身上還有的布拿出來,繡一副你們不拿手的娟秀,然後和靜修山莊的人造成偶遇!”
劉青燕和流年點了點頭,折身回去著手開始準備,左立看著她們離開後,不解的開口,“少夫人,您讓我們去方城做什麽?”
白蝶兒勾起嘴角,“若想讓靜修山莊看上流年和青燕的娟繡,而且還是最不擅長的,應該怎麽做?”
左立和安揮對望了一眼,立刻明白白蝶兒的話,轉身悄然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起身,擔憂的看了一眼鄴城的方向,白蝶兒隻能相信,沐雲逸會安然回來。
走回到屋內,查看著蛇小墨狀況的白蝶兒,突然心中一陣翻滾,嘔出一口鮮血,血染上了蛇小墨的身體,驚慌失措的白蝶兒,立刻想要拿起一旁的布給蛇小墨擦拭身體,卻發現蛇小墨的身體動了動。
有些詫異,難道是她的血可以救醒蛇小墨?伸出手,白蝶兒割破自己手腕,將血滴到蛇小墨的嘴唇上,直接讓它喝她的血。
幾滴下去之後,白蝶兒就立刻給自己止血,因為她現在不是一個人,肚子裏麵還有孩子,她懂得適可而止。
將手腕上的傷口包紮好了之後,白蝶兒凝神看著蛇小墨的變化,隻見它的尾巴動了動,可是依舊沒有睜開眼睛。
有些失望,但是白蝶兒發現自己的體力已經有些透支,不得不重新回到榻上等著沐雲逸歸來。
一夜未合眼,直到天際泛白,白蝶兒的心終究是放下了,因為她聽到了馬車的聲音。
“我回來了!”沐雲逸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看著茅草屋裏麵的燭火還亮著,就知道她在等他,立刻進來。
看著沐雲逸歸來,撐了一晚上的白蝶兒終於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白蝶兒看著周圍的一群人,扯出淡笑,“怎麽?我睡覺就這麽好看?”
沐雲逸眼見白蝶兒醒來,鬆了口氣,“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白蝶兒伸手讓沐雲逸將她扶起,看了一眼一旁的蛇小墨發現它還在睡,眼中有著失望,沐雲逸見狀開口,“你昏睡的兩天裏麵,蛇小墨有點變化,尾巴動了幾次!”
白蝶兒臉上立刻有了精神,“是嗎?”將之前自己以血喂蛇小墨的事情說了一遍,在沐雲逸即將動怒的時候,搶先開口,“我知道自己不能那麽做,所以隻是滴了幾滴,但是卻不享還是讓我昏睡了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