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刀
白蝶兒翻了個白眼,“當然是救你家主子,還能做什麽!”回頭看了看,這大殿裏麵除了左立已經沒有人可以使喚,對著左立招了招手,白蝶兒理所當然的使喚著,“左立,還需要我去請你嗎?”
左立哭喪著臉認命的走上前,腳一蹬就把萬德海踹到一旁,一把將太後背到腰上,將她送到後麵的內室裏麵。
“怎麽了?”聞聲而來的沐雲逸,一進門就看到左立抱著昏暈的太後往裏麵去,立刻咋舌的開口,“左立,你不會是想對太後怎麽樣吧!”
左立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兩個人還真是般配!
白蝶兒沒有搭理沐雲逸,跟在左立後麵走到內室裏麵,看著那個麵目發白,嘴唇泛紫的老妖婆。
“你們對她做了什麽?怎麽變成這樣?”沐雲逸也隨後走了進去,看到太後的模樣不由的皺眉。
白蝶兒睨了一眼皺眉的沐雲逸,便將目光轉移到太後的身上,很是隨意的開口問道,“要是我做了什麽,你怎麽樣?”
沐雲逸摩擦著下巴很是嚴肅的思考了一會,隨後開口的話讓偷偷溜進來的萬德海嚇的半死,“那就全部都殺掉滅口,然後放一把火就都解決了!”
白蝶兒終於停止下對太後的上下查看,轉過頭看著沐雲逸,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好啊,那你現在就可以開始做準備工作了!”
左立站在一旁,努力將自己弄成隱形人,不想插入這個對話裏麵去,怎麽聽怎麽覺得這兩個人都是瘋子。
“這點小事還需要我動手嗎?左立去吧!”
笑的非常儒雅的沐雲逸,很是有禮的對著左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走到白蝶兒的身邊仔細的看著,看著白蝶兒準備下針的時候,很是認真的提議,“我覺得,不救也可以!”
白蝶兒沒有理會沐雲逸,快準穩的下了針,看到太後臉色有些好轉才收回針,轉而問著一旁的萬德海,“太後最近有沒有摔倒過?”
萬德海聞言,眼中立刻閃過心虛,特別激動的叫嚷著,“怎麽可能!太後都是我……都是奴才服侍的!絕對不會出這樣的差錯!”
沐雲逸滿臉是毫無殺傷力的笑,說出的話卻是很有殺傷力,“左立,要不你就從他開始吧!殺了之後直接化骨水,殺不見血死不見屍!”
左立聞言看了一眼沐雲逸,頷首表示領命,一步一步的朝著萬德海靠近。
萬德海見轉,立刻坦白,“前些日子,太後在沐浴的時候自己摔了一跤,和我沒有關係!”
白蝶兒聞言俯身看了看太後的後腦勺,又開口問道,“太後最近是不是視力下降了許多?”
萬德海還沒有回話,祁若雲的聲音就傳了進來,“是的,太後從幾天前開始就有這個跡象了!”
“母後?”
“皇後娘娘?”
白蝶兒和沐雲逸異口同聲開口,看到這兩個人的默契,這讓祁若雲不禁想象如果有天,兩人一同喊她母後,那該有多好啊!
回過神來的白蝶兒,伸手在太後的後腦勺處按了按,又把了把脈,不會那麽倒黴吧,這太後和那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的女兒夏紫薇是一個症狀吧!
“是什麽症狀?”祁若雲看著白蝶兒臉上已經有了明了,走上前開口問道。
白蝶兒聞言,伸手將沐雲逸推開,附到祁若雲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祁若雲臉色大變,立刻嚴厲的嗬斥,“不行!你想都別想!”
白蝶兒聞言無辜的聳了聳肩膀,“那就隻能等她遇到爾康,一個激動血塊就沒有吧!”
沐雲逸看著祁若雲和白蝶兒,聽到她們兩個的對話,知道他們是因為太後的病因而有了分歧,不由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不救不就好了!幹嘛那麽費事,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
“沐雲逸!”祁若雲聲音有些拔高的喊了一聲,沐雲逸立刻站的筆直的看著祁若雲憨笑著。
祁若雲看著裝做乖巧的沐雲逸,無力的扶額,自己生的這個兒子實在是……
“你去和他說吧!”祁若雲無力的擺了擺手,“你看逸兒會不會答應!”
白蝶兒聞言有些猶豫,畢竟是從後腦勺開一個口子將血塊取出,而且這裏什麽器具都沒有,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大,沐雲逸會拿她當瘋子的。
“什麽什麽?”看著祁若雲擺手,沐雲逸立刻湊到白蝶兒的麵前,就像是白蝶兒拿著誘人的骨頭在誘哄著一條大尾巴狼一樣。
白蝶兒撇了撇嘴角,每當她看到沐雲逸露出這幅表情,就感覺自己要被吃豆腐一樣,拿出一把隻有掌心大小刀刃,“將這個在太後的後腦劃一刀,將她之前因為跌倒而形成的血塊去除!”
沐雲逸聞言,有一瞬間眼睛睜的老大的看著白蝶兒, 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從哪裏有這樣的想法?”
在人腦袋上麵開刀?太駭人聽聞了!沐雲逸對白蝶兒有這樣的想法感到詫異,她到底是怎麽想到的?
白蝶兒看著沐雲逸滿眼的求知欲,笑眯眯的說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沐雲逸撇了撇嘴角,真是小氣,每次知道的都不告訴他,想了想,沐雲逸又換了一個問題,“你有把握嗎?”
白蝶兒很誠實的搖了搖頭,說實話,她連五分把握都沒有,說到底也隻是在賭運氣。
“哦!”沐雲逸聞言點了點頭,拍了拍白蝶兒的肩膀輕鬆的開口,“那你就隨意吧!不要有壓力,死了就死了吧!”
聽到自己兒子的回答,祁若雲倒抽口氣,直接是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下,“你們……”
“娘娘……”看著祁若雲,白蝶兒放軟了口氣,“你應該知道,這血塊壓到神經的地方,不一定會是一直在那邊,很有可能會擴大或者轉移!”
祁若雲聞言皺起眉,難道最後會變成中風?
“先把萬德海給……”祁若雲剛準備說先把萬德海給打暈就看到他已經躺在了地上。
鼓了鼓掌,白蝶兒笑眯眯的對著左立豎起手指,“小左子,做的不錯!”
沐雲逸聞言,臉上立刻浮現不高興的表情,“蝶兒,是我讓左立那麽做的,你要誇獎也是誇獎我啊!”
白蝶兒懶得理會沐雲逸的耍寶,將他推到一旁,看著祁若雲等待她的回答。
沐雲逸來回看了看,走到祁若雲麵前滿懷愧疚的看了她一眼,“母後,對不住了!”上前就點了祁若雲的穴道。
“好了,這樣蝶兒你就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母後也不會為難了!”沐雲逸回過頭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左立立刻苦著一張臉,哀求著沐雲逸,“殿下,能不能把我也……”
“不能!”看向左立的時候,那張笑的溫和討好的笑臉立刻轉變成冰冷,“你要是暈了,誰給蝶兒打下手?”
左立無力的自己找了一個椅子坐下,算了,他也不指望能獨善其身了。
“給我準備鹽水,火!還要紗布!還有可以夾東西之類的東西!”白蝶兒說著便卷起了袖口,示意左立一眼,讓他上前幫助她。
苦命的左立上前,按照白蝶兒的指示將太後翻了一個身,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將太後後腦勺的那一片頭發給剃掉,將床單中間挖出一個洞,剛好可以看到沒有頭發的部分。
“哇,為什麽不把她頭發全部都剃掉?”沐雲逸看到之後立刻蹦達出來這麽一句,語氣中還有惋惜的意思,左立聞言立刻同意的點了點頭。
白蝶兒將手中的刀消毒之後,語氣難得的正經,“別打擾我!”
說完,手中的刀便落下,一絲猶豫都沒有,隨著刀落下,後腦勺的血立刻噴了出來,而白蝶兒的手更加小心,因為這每一刀下去都有可能造成大出血。
沒有人工心泵,沒有止血夾,什麽都沒有,白蝶兒知道自己的速度必須更快,否則太後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而今天或許是白蝶兒的幸運日,當頭皮處完全打開的時候,白蝶兒看到了血塊,小心翼翼的拿著夾豬毛的夾子將血塊挑出,好在隻有一小塊。
白蝶兒將傷口迅速處理好,拿起剛剛準備好的紗布將傷口包裹好之後,這才將床單拿下。
沐雲逸和左立一直處於驚愕狀態,直到白蝶兒將手洗淨才回過神來。
“蝶兒,你的手藝真好!”沐雲逸見白蝶兒坐下,立刻討好的端著茶送上,阿諛奉承的話立刻從嘴中說了出來。
左立聞言,無語的仰頭看了看,手藝??這件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估計她鐵定被當成異類。
白蝶兒睨了沐雲逸一眼,笑的有些讓人毛骨悚然,“要不要我也給你來一刀?”
沐雲逸樂嗬嗬的搖了搖頭,“我們之間哪需要這麽客氣啊!不用了,要不,你給左立試試?我一直懷疑這小子腦袋不太好使!”
左立聞言,瞪著一雙大眼,裏麵充滿了委屈?不太好使?他要是不太好使,誰還好使?
白蝶兒睨了沐雲逸一眼,淡淡的開口,“別,要是太好使了,說不定下次你真的被他拿下了!”
左立和沐雲逸對視一眼,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