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3：友誼的代價
“好的，多謝教父。”蒙卡躍躍欲試，很興奮的走了過去，把箱子裏的東西拿了起來，在其他人幫助下，套在手腕上。
哢哢……
隨著幾聲清脆的卡環摩擦聲，這個道具便固定在了他手上。
“哦~l~”蒙卡瞪大眼睛，發出一聲感歎。看著手腕處兩個按鈕，好奇的問：“教父，這兩個按鈕，是什麽？”
之前批文上，早已經把這玩意的使用方法出，閆妄頭也不抬的道：“白色的，是光環感應。紅色的，是神聖之箭。”
這個護腕，其實就是類似感應器。白色按鈕會激發一個感應圈，能檢測惡魔能量波動，如果檢測到，護腕就會發出示警。
紅色按鈕，就是從護腕中射出一道能量箭矢，跟槍械子彈差不多。
這東西的能源，是來自於佩戴者的血液。據內部嵌了吸血鬼的心核血晶，以此作為媒介，來帶動道具的運轉。
兩種功能，不論哪一種，強弱都是依照血液多少而決定的。換句話，吸取的血液越多，感應圈範圍就越大，神聖之箭的攻擊力也就越強。
“嘶，有點痛……”
蒙卡咧咧嘴，按下白色按鈕後，他感覺到緊貼著皮膚的地方，鑽出了許多刺，紮進皮肉裏。
道具表麵隨著血液的吸收，紅色的紋路，逐漸亮了起來。隨之一抹血色瞬間從護腕上的孔噴射出去，籠罩了周圍好幾米的地方。
出乎意料，在所有人疑惑的表情中，護腕上那個羅盤一樣的東西，伴隨著一陣刺耳的鳴叫，迅速旋轉起來。
蒙卡有些慌了，朝閆妄投去求助的目光：“怎，怎麽回事？”
閆妄瞬間抬起頭，放下刷子，板著臉來到蒙卡麵前，目光死死注視著瘋狂轉動的指針：“這玩意沒出毛病吧？這裏會有惡魔？”
終於，短短幾秒鍾。指針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牢牢的釘在一個方向……
“史密斯？不是……”
閆妄拉著蒙卡，嚐試左右移動了幾步。隨著指針指向的地方看去，眼中帶著幾分迷惑：“弗裏曼？也不是……難道……”
他忽然咳嗽了一聲，在護腕尾端摸了摸，按下開關，將這東西從蒙卡手上取下，故作釋然的道：“回去告訴他們，這玩意有毛病，讓他們好好檢測一下。”
不過，閆妄這句話卻並沒有讓其他人有所動作。
雖然閆妄的動作很快，但他們還是看到了，那個紅的嚇人的指針，最終指的方向，那裏隻有一個人，這個房子的主人……馬修。
馬修？
他曾經可是教廷的主教之一啊！
指針為什麽會指向他？
難道他是惡魔？
氣氛逐漸降至冰點，人們下意識屏住呼吸，不時用狐疑的目光瞟向臉色難看的馬修。
馬修是惡魔嗎？
這個疑問的冒出，伴隨著的……是他們與馬修在一起的回憶。
有些事情，當時發生時，會讓人覺得很正常。可一旦事後剖析，就會發現許多不是疑點的疑點。
比如，馬修忽然辭去主教之位。當時在教廷找潛伏的惡魔，卻終究一無所獲……
從前，大家都認為，或許是惡魔隱藏的太深，或者根本就沒有惡魔隱藏在教廷，這一切的實行者馬修，隻不過覺得自責，才會退位。
但今這件事暴露出來。
大家下意識回憶起，某個他們根本未曾注意過的點——假如，馬修就是惡魔呢？賊喊捉賊，會捉到賊嗎？
閆妄陰著臉，環顧眾人，一字一頓的道：“我，這東西出毛病，要拿回去重新調試，不要亂想，最好也不要胡。”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微變，相顧低頭，錯開目光不敢話。這幾年來，閆妄的做事手段，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但他們也有耳聞。
“這是，要袒護馬修？”
他這句話，莫名的讓這些人心裏的狐疑更為濃重。
——
出了這檔子事，接下來的活動自然也進行不下去。大家在詭異的氣氛中，先後告別，迅速離開了這裏。
砰~
關上門。
閆妄靠著桌子，點了一支煙幽幽問道：“怎麽回事？馬修，你知道的，我想聽你真話，而不是……”
馬修苦著臉，低聲道：“如你所看到的，我……是惡魔。”
閆妄夾煙的手指顫了顫，煙灰順著衣襟滾落在地。他似不敢相信一般，睜大眼睛，目光好似探照燈一樣落在馬修臉上：“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我不當主教的前幾。”馬修破荒的問閆妄要了支煙，品嚐著那股嗆人的味道，唏噓著道：“那晚上，我……”
閆妄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語的呢喃：“這麽，你是被陷害的？陷害你有什麽好處？以後也沒有惡魔接觸過你嗎？”
驀得，他的動作微微一頓，抬起目光與馬修接觸：“難道，他是想把你推出來，當替罪羊？
你如果是惡魔，並且暴露了出來，那麽我們的注意力就會放在你身上，也不會想到……其實暗裏還隱藏著真正的惡魔。”
馬修垂下眼簾，悶頭抽煙，沒有話，隻是靜靜的聆聽著閆妄的分析。
閆妄也沉默了下來，他沒有什麽‘你跟我去教廷，和其他人解釋’這種屁話，姑且不，這個解釋有沒有人信。
就算有人信，但馬修身為惡魔，與之對立的教廷，還會如以前那樣接納他嗎？
閆妄忽然道：“這麽，地獄之門的鑰匙，現在還在你的手裏？”
“沒錯，不過它已經沒有能量了。”馬修苦笑，站起來走到書櫃邊，在某本書裏掏出了藏起來的地獄之門鑰匙。
“你準備怎麽辦？”閆妄張了張嘴，別過頭輕聲問道。
已經暴露了啊。
還能怎麽辦？
跑！
趁早離開這裏，離開希望之城，離開教廷所控製的區域範圍。
“帶著蒙卡，離開這裏。”
閆妄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遞給他：“地獄之門鑰匙你帶走，教廷有惡魔潛伏，隻有讓你帶走，才徹底安全。而且你現在……似乎也離不開它。”
惡魔需要殺戮，吞噬生靈，來補充消耗的能量，否則時間一長，意識會被地獄力量徹底侵染。
馬修一直沒有這麽做，當然是靠著地獄之門鑰匙中的能量，以及自身堅韌的意誌力，才得以保存理智到現在。
如果離開了鑰匙，他恐怕撐不了太久。
“可是……”馬修呆滯的看著手中的東西，眼眶發酸，似乎有什麽東西要控製不住的流出來。
這是聖殿騎士團，團長的徽章，拿著它，整個希望之城沒人有權力攔住馬修。
但，同樣的。
這個徽章交給馬修，等他離開希望之城，那麽閆妄將遭遇……最輕就是免職，降職，甚至於被關押到牢房中，一輩子出不來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