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歲月靜好
小玥搖頭歎道：“想不到他還未完全化形就已經這麽厲害了，那我跟他的差距到底在哪兒”
韓詡笑了笑道：“你還不滿啊？就化形來說，有的生靈修行上千年才化形呢，有的更是到死都還沒有化形呢，你能這麽早化形已經很不錯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你是竹，可是這千萬年來，天地間真正化形的竹可謂是寥寥無幾，而且大多是以千年為期的，可是你明明隻有幾百歲”
小玥皺眉，想了想道：“上千年嗎？可是忌爺爺並沒有同我說過，他隻說因為我的體製比較特殊，所以化形早了一些”
當然寒忌沒有告訴她的是，也因為她特殊的體製，所以她的修行事實上比其他的生靈慢了許多。
想了想，她有些頹廢道：“不過要說到隻有幾百年的修為者，紅袖也算啊！她怎麽就能那麽厲害，你說她的本體究竟是什麽？”
韓詡笑了笑“紅袖可是一個變態，你不用跟她比，而且她是四百年前突然竄出來的，誰知道她之前是不是在哪兒隱世了幾百年的，不過不得不說，她確實很奇怪，就算跟她交過手，你也完全不知道她到底還有多厲害”
小玥詫異詢問“你和紅袖交過手了？”
“嗯，那日在絕命崖下，打了一場，我受了很重的傷，可是紅袖就好像完全沒有事一樣，當時我還以為她會直接殺了我，可是她卻突然離開了”
“難怪你受傷那麽重，不過，照你這麽說的話，之前在翠竹山上，她也是無意殺你的，還表現的是受你威脅一般，可是，到底是為什麽呢？這完全就不符合她的風格啊”
“嗯！這個我也不清楚，之前世人都說，我與紅袖實力旗鼓相當，連我自己也是那般想的，若非當日那一戰，我真的很難相信，我竟然敗給了她，不過，這也說明，紅袖，並非她表現的那麽簡單”
白曜垂頭，向小玥靠了幾分，暗忖道：“你不也沒那麽簡單？誰知道當時你有沒有隱藏實力，哼，就知道欺騙什麽都不知道的小玥，等那日本大爺恢複了，就把你騙她的事統統告訴她”
小玥想到自己脖頸上的傷，這幾日她雖然盡力的修複它，但是到現在，依然還能感覺到輕微的疼痛，看了看韓詡，她輕問道：“那你知道紅袖第一次出現是在什麽地方嗎？說不定可以推測一下她到底是什麽？”
韓詡搖頭“不知道，這麽說吧，她呢從出現到現在一直都是一個迷，不過對於她的本體，我倒是有一個猜測”
說到這裏他看著小玥問道：“你知道赤鳶鳥嗎？”
小玥皺眉，搖頭。
韓詡繼續道：“傳說西北荒漠的火山中有一種鳥，名曰赤鳶，頭如蒼鷹，身似孔雀，尾似鳳凰，全身赤紅，如烈焰般，速度奇快，羽翼輕靈，反應敏捷。
而且極是凶狠，根據書上所載凡事進入了火山，驚擾了她的，必定葬身其腹，不過在死之前她會將其丟到火上炙烤，直到闖入者活活疼死，她就將其吞入腹中”
“這麽厲害？難道世上就沒有人戰勝過她嗎？”
“自然有，不過都是千年前的事了，在過去的這一千年裏，再沒有人去過那裏，也無人知曉那裏是什麽情況”
“那她之前有出過火山嗎？”
韓詡搖頭：“不知道，書上沒說，不過依照她的生活條件，可能不大”
“即是如此，她應該不可能會到外麵來，你為何會覺得紅袖是赤鳶鳥呢？”
韓詡敲了敲她，道：“所以說是猜測啊，不過天地間有太多的可能，沒有誰規定赤鳶鳥就不可以出火山啊！而且紅袖一身的灼熱之氣，不管是裝束，還是氣息，她都與赤鳶鳥很像！
總之呢！紅袖深不可測，你日後見了她能避則避，盡量不要和她有正麵衝突”
小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日的灼熱感確實很真實，難道她真的是赤鳶鳥嗎？小玥若有所思。
韓詡見她皺眉，笑道：“好了，紅袖沒什麽值得你探究的，反正日後也不會有什麽交集，你要真是好奇啊，不如好奇好奇我”
小玥回神，道：“對啊！我好像真的不知道你的事！那你又是從哪裏來的”
“這個事情以後我再同你細說，先看看我給你帶了東西”說著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紅色的半個拳頭大的果子來。
小玥一怔，隨即想到什麽，驚喜道：“木靈果？！韓詡，你是怎麽找到的，這種果子靈氣馥鬱，對修行者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提升靈力的輔助物了，不過它也是最難找了，有時候我幫著小白找完一片山都見不著它的半點影子”
木靈果長於地下，是植物根莖養分凝化而成，靈氣充沛，是療傷和修行的絕佳輔助之物。
韓詡笑“那有那麽難，你看我這一出去不就遇到了，給，你快將它吃了，不然這個白給的小東西怕是要來搶”說著斜了一眼直勾勾的盯著木靈果的白曜。
小玥詫異道：“給我？”
“要不是你受傷了，我才不給你”
“但是我並不吃這種東西啊”
韓詡皺眉“可是它也是木係的啊，為何不可以吃？”
小玥笑了笑，雙手撐地就要站起來，韓詡連忙伸手扶她，小玥站起來，慢慢往前走了幾分，雙眼微閉，雙手輕展。
韓詡卻是皺眉看她，知道她的傷開始愈合了，但是這才多少時間？她竟然可以自己行動了，小月亮，你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
白曜也湊了過來，歪著腦袋左看看右看看，表示自己什麽也沒看到，沒多久，卻是膛目結舌。
隻見周圍細細縷縷的有靈力自天地而來，慢慢的緩緩的竄入小玥的體內，片刻後，小玥收回手。
緩緩轉身看向他們，輕柔道：“其實雖然我是已經化了形的妖，但是呢！我並不能同其他的妖一樣借靈果、靈丹、吞食修行者等來提升修為或者療傷。
忌爺爺說過，我與他們不同，也不能用他們的方式，否則隻會適得其反，那時候聽了他的話，還以為自己不能修行，有天他在我身上施了一道靈法，我便看見了一絲一縷靈力緩緩的流進我的體內。
那時我便知道，原來我並非不能修行，事實上我一直都在修行，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韓詡眼眸低垂，道：“沒有試過怎麽知道不可以，說不定你吃了靈果之後，傷好得更快呢”
小玥搖頭“有一次我與小白找木靈果的時候，誤食了一個，卻是全身上下疼痛無比，一下似火在燒，一下似寒冰凜骨，似是要碎裂一般，隨後更是昏迷了好一陣，還是忌爺爺以靈法將其逼出之後，才恢複過來的”
吐了吐氣，小玥繼續道“其實這樣很好啊！我不需要做什麽準備，不管何時何地，我都一直在修行著，若是受傷了，還可以很快愈合，你們看我現在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韓詡看著她的笑臉，想著隻要她平安就好，笑了笑道：“是啊！我怎麽就不是這樣的呢，羨慕啊，不行，我也要試試，說不定我也可以”
說完，走到小玥身旁，張開雙臂，閉上雙眼，學著小玥的模樣，白曜也湊了過來，張著兩個沒毛的翅膀，擺著同樣的動作。
小玥側頭看他們，溫暖一笑。
遠方的山頭還有半邊落日，整個山穀氤氳在一片昏黃之中，暖意滿覆整片天空。
不過，小玥臉色突然微收，暗道：“要是小白他們也在就好了，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韓詡一直虛著眼注意著她，見她有些失落，伸出一隻手，拉過她放在身側的手，就要舉起來，小玥側頭，疑惑看他。
韓詡閉著眼，嘴角輕揚道：“借點運氣”
小玥笑了笑，沒有說話。
待夜色漸深，韓詡和白曜的搶烤肉大戰之後，小玥坐在湖畔，靜靜的感受著屬於自己的閑適與安然，今夜她沒有化作原形，因為她覺得這樣的時間是難能可貴，化形之後，定然會有距離感，而且，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安。
不知不覺的，竟是倒在湖畔邊就那樣睡著了，韓詡走了過來，看著她清潤素雅的側臉，嘴角輕扯，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輕輕在她身旁平躺下，抬首看著天空，那裏皓月當空，繁星點點。
良久，他自言自語道：“小月亮，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怕睡覺的，因為很多時候，當第二日自己醒來的時候，那些昨日同你一起玩耍的朋友就不在了，他們或許走了，或許都死了。
那天晚上，我特別害怕，因為我不希望你走，也不希望你死，我不想睡，也不敢睡，我害怕翌日醒來再也見不到你了。
可是最後我還是睡著了，因為我真的想知道，這一次結果會不會不一樣呢？然後，你真的還在，沒有離開，那時候我就想，你一定就是上天派來救我的那個人”
說到這裏，他側頭看著小玥，道：“對不起，小月亮，有些事我騙了你，但你一定會原諒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