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有些事不能說
第97章 有些事不能說
麵對顧蕭亦的打趣，楚知言嗔怒地捏著拳頭朝他胸口輕輕打了一拳：“你說什麽呢？我可什麽都沒說，我就是看網上的……然後……”
“然後？”
楚知言翻了一個白眼，不知道該怎麽把這個話題搪塞過去，便用撒嬌的語調長長的‘哎呀’了一聲，說道：“說真的，要是你爸爸和媽媽真的不喜歡我怎麽辦？”
“還有啊，我住哪裏？我朋友們都說第一次去見男方家長，不管他們怎麽說，都不能住在男方家裏，是不是真的？那我是不是應該到外麵去住酒店？那你家到酒店的距離遠不遠？要是太遠的話，我是不是還得打車過去？”
“對了，我去你家還應該給你爸爸和媽媽買點東西吧？買什麽好啊？吃的還是用的啊？不然買穿的？”
楚知言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即將要去見家長的恐懼當中，一個勁兒地叨著那些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她隻知道見家長有很多細節需要注意，但是沒人告訴她具體要怎麽注意啊？
“不會！”
顧蕭亦回答得認真且確定。
楚知言說的正歡，忽然聽到顧蕭亦這麽來一句‘不會’，有些怔愣，她緊緊盯著顧蕭亦的眼睛，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顧蕭亦的‘不會’，是在回答她什麽，於是乎，接著問道：“你怎麽能這麽肯定？”
顧蕭亦坐在床邊，雙手分別從楚知言的腰身兩側穿過去，十指扣在一起，牢牢把她摟住，手臂稍稍使力，就把她拉近了自己：“他們不會不喜歡你。”
“為什麽？你又不是他們，你怎麽知道他們一定會喜歡我？”
“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如果我的女朋友都需要他們來喜歡我才能繼續在一起的話，那我就是巨嬰了。”
本來是很嚴肅的話題，可不知道為什麽，楚知言一聽到顧蕭亦說自己是個巨嬰，腦子裏麵自然而然就浮現出了顧蕭亦躺在床上，嘴裏喊著奶嘴，頭頂還戴著嬰兒帽的模樣。
她一下子沒忍住，噗嗤地笑了出來。
顧蕭亦微挑起眼簾：“你笑什麽？”
楚知言實在是忍不住，剛才的那個形象一旦成型之後，她現在就再也無法直視顧蕭亦了。
為了不讓顧蕭亦起疑，楚知言隻能隨口杜撰一個理由：“沒，就是……剛才想到了一個特別好笑的笑話。”
他追問：“什麽笑話？”
楚知言臉上的笑容忽然之間就收斂了起來，她搖了搖頭：“現在……我忘記了。”
顧蕭亦：“……”
“隻能說……如果你爸爸和媽媽真的不會不喜歡我的話，那我還是不能放飛自我啊，我在他們麵前，總不能像在你麵前一樣吧？”
顧蕭亦與楚知言額頭相抵，緩緩說道：“做你自己就好。”
“我自己？那可不行，你又不是我知道我放飛自我的時候有多瘋狂，要是被長輩看到了，他們肯定會覺得，啊這個女孩子怎麽這個樣子啊，一點女孩子家家的形象都沒有。”
楚知言一邊說，還一邊模仿著長輩說話的語氣，逗得顧蕭亦輕笑。
“我爸媽他們不會，他們人很好的，不會背地裏說別人壞話，就算是有，都是當麵說出來。”
楚知言笑：“這麽剛嗎？我特別羨慕這樣的人，對別人有意見就會當麵說出來，不會背後嚼人舌根，你爸媽也太好了吧。”
“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會不會喜歡你，就算是不喜歡你，也會直接告訴你。”
楚知言聞言，滿腦子的黑人問號：“顧蕭亦，你能不能說點人話啊？！求求你當個人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枕頭去打顧蕭亦。
……
他們約定的時候，預想得很好，楚知言在腦海裏麵都模仿了好幾遍去見到顧蕭亦爸爸和媽媽時候的場景，可是後麵，終究事與願違。
在元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候，他們分開了。
諷刺，且可笑。
楚知言每當回憶起來這一段的時候，總覺得惋惜。
所以在剛才顧蕭亦再一次提起要帶她回去見家長的時候，她有下意識的覺得，會不會還沒到那天，他們就又分開了？
她甚至不敢去看顧蕭亦的眼睛，同時也在盤算著，要是顧蕭亦真帶她回去見家長了，那麽蕭蕭的那個計劃……牽扯得東西就更加複雜了。
“怎麽不說話？”顧蕭亦問。
楚知言拿起筷子，去攪拌火鍋裏麵的湯底，借此來掩飾自己：“我隻是覺得……會不會太快了？”
“快？”
顧蕭亦握住她用筷子去攪拌湯底的手，迫使她停下這個動作，然後非常認真地說道：“知言，本該七年前就做的事情，現在已經很晚了。”
楚知言一頓，從顧蕭亦手裏將手抽回，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
明明手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她卻要用紙仔細擦著自己手上的每一處地方。
“其實……我一直不知道你當年離開的原因，你隻告訴了我你和薑以柔訂婚的過程。”
“我沒有和她訂婚。”
楚知言非常快速地看了一眼顧蕭亦，就又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落在了自己的手上：“那當我說錯了，你沒有和她訂婚，隻是當年……你為什麽能離開得那麽幹脆？”
“知言……”顧蕭亦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麽難言之隱，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
空氣突然凝固了起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僵硬，除開周圍嘈雜的他人的歡聲笑語之外，楚知言和顧蕭亦之間……就隻留下了沉默。
許久之後，還是楚知言清淺地‘嗯’了一句，才打破兩個人的僵局。
“湯底開了，下菜吧？”
楚知言又恢複成了平日裏那副模樣，端起手邊的一盤牛肉，用筷子輕輕把裏麵的牛肉盡數弄到了鍋裏去。
她費盡心思想話題，終於，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話題：“對了，你當醫生這麽多年，讓你最印象深刻的事情是什麽？”
顧蕭亦眸中快速閃過一絲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