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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贈酒

  睿王渠梁衍因為大婚,被皇帝允了一個月假,再這期間他可以不用上朝。根據皇室禮節,大婚後的第三天上午早朝散後,渠梁衍攜王妃魏嫣茲進宮省親。拜見皇帝和太後娘娘後,二人便來到自己母妃虞貴妃的寢殿,並和貴妃娘娘共進午膳。


  吃罷午膳,虞貴妃和她的兒媳二人在院中閑聊家常,聊的都是諸如早日懷上小王子一類的婦家話,渠梁衍也插不上什麽話。


  沒過多久,渠梁衍向自己的母妃告退,獨自一人離開了他母妃的寢殿,留下自己的母妃和王妃二人繼續閑聊。渠梁衍則跟著一位皇帝身邊的近侍太監出了內宮,準備去往赤焰軍營府,先前他已向自己的父皇討了旨意。他身後還有十位小太監,每個人雙手托盤,各自端著兩壇酒小心翼翼跟在主子後邊。


  大梁皇宮分三重,即寢宮、正宮和外宮。寢宮居於整個皇宮的中後方,是皇帝寢居之地,住著皇帝皇後、太後娘娘以及皇帝的眾多後宮妃嬪。正宮居於整個皇宮的中前方,是舉辦朝會和公辦之地,正宮中央坐落著召開朝會的昭雲殿,西邊則坐落著武英殿等其他幾座大殿,東邊乃是太子居住的宮殿,又稱東宮。外宮則是赤焰軍防守的要塞區域,坐落著赤焰軍營府和多座兵驛,宮門兩側還建有幾座規模較小的殿宇,以供大臣臨時辦公和休息。


  蘇彣身為赤焰軍副帥,職司皇帝護衛之職,但也無法進入內宮,除非皇帝下旨。因此,渠梁衍想要見蘇彣,不得不穿過兩重宮門,親自來到坐落在外宮的赤焰軍營府。


  上午就有內宮的太監到了赤焰軍營府進行通稟,因此赤焰軍正帥豐致中領著兩位副帥蘇彣和季長樂以及其他一些將領,提前守在營府前坪恭迎睿王渠梁衍。


  渠梁衍來到赤焰軍營府,見過一眾將領後,將酒賞給眾將士,既算作是補上自己的喜酒,也是聊表對赤焰軍在大婚期間護衛的謝意。皇子到赤焰軍營府贈酒確實罕見,睿王渠梁衍今日攜酒至此,深得赤焰軍上下讚許,眾將士紛紛恭賀睿王大喜,並連連稱讚好酒。


  赤焰軍眾將士人多,而睿王贈酒則少,因此隻過一巡,二十壇酒水就全部飲盡。渠梁衍跟幾位將領寒暄幾句後,大家識趣地陸續離開,隻剩下蘇彣和他自己。


  蘇彣寒暄幾句後,領著渠梁衍到了自己的房間。房間很大,蘇彣在此公辦和寢居。二人在裏間的桌旁坐下,隨即便開始了飲酒暢聊。


  “哈哈哈哈,殿下到底還是對靈霄郡主念念不忘啊,難怪洞房之夜都能聽出有金鑾鳴叫。”在渠梁衍說起大婚當晚聽到金鑾鳴叫聲一事後,蘇彣笑道。


  “不瞞蘇兄,我怎麽可能放得下,生在皇家,身不由己,蘇兄是無法體會這種滋味的。”渠梁衍放下酒杯說道,幾杯酒下肚仍然意猶未盡。


  “我也不瞞殿下,大婚之夜,皇都城內確有金鑾鳴叫。”


  “我就說自己不會聽錯的,在天都城的五年,對金鑾的叫聲早就爛熟於心了。隻是不知金鑾背上所坐之人到底是神族何許人士,到皇都城又所為何事。”渠梁衍皺緊眉頭說道。


  “是淩霄郡主和盛玄郡主兩位。”蘇彣笑道,同時舉起酒杯敬渠梁衍。


  “蘇兄當真,沒有騙我?”渠梁衍則放下酒杯趕緊問道,一聽是靈霄郡主,他還哪裏還有心思喝酒。


  “是兩位郡主不假,我哪敢欺瞞殿下。盛玄郡主暗中約我相見,向我介紹了一些事情,但沒見到靈霄郡主本人。雖然殿下沒見到郡主,不過盛玄郡主提到,靈霄郡主在殿下大婚當日一早,倒是趕去了迎賓府見了睿王妃。”


  “靈霄郡主居然不願見我。”渠梁衍說道,好生鬱悶。


  “可能靈霄郡主不想給殿下造成困擾吧,畢竟殿下所納王妃並非郡主,郡主心裏也不會好受。”蘇彣安慰道。


  “神族子弟與我人族通婚,便要被天君剝去神族身份,而且永世不得再返回天都城。郡主早就跟我說過,她願意為了我而放棄自己的神族身份,但我被父皇指婚,身不由己,我隻恨自己生在皇家,無能為力啊。”渠梁衍飲下一杯酒說道,滿是無可奈何。


  “兒女情長,來日方長,殿下總歸有機會的,殿下且寬心等待吧。我還有要事相告,望殿下不要再沉浸其中。”蘇彣拍了一下渠梁衍的手說道,換做他人,這顯然是不敬之罪,但二人關係匪淺,無須多論。


  “讓蘇兄見笑了,蘇兄有事請說。”渠梁衍神情一怔,立馬回過神來說道。


  “兩位郡主此次乃是暗中偷至皇都城,連天威大軍李濟大都統都不知情。盛玄郡主受家父太元星君所托,暗中傳信於我,提到了前不久結束的那場東山大戰。”蘇彣湊身向前,壓低聲音說道,生怕被人聽到。


  “關於東山大戰的什麽情況?”渠梁衍亦將身子靠前,小聲問道。


  “河穀關確曾失守,被鮫族賊軍所占,但後來鮫族賊軍不知何故又放棄河穀關,撤出了東山,而且確實有天威大軍的龍鷹騎士也飛到了河穀關,不過太元星君也不清楚具體原因,隻是提示要我等多多關注靖王在東三路的一舉一動。”


  “難道說,師尊是在懷疑大皇兄嗎?”渠梁衍疑惑地問道,他口中的師尊便是太元星君。


  “應該是的,這情況跟我的師弟樊清風在密信裏說的是一樣的。對了,太元星君還提到了我那三位在東山打探消息的師弟的情況,不過兩死一傷,隻剩樊師弟一人活著,而且身受重傷,至今昏迷不醒,不過沒說樊師弟目前身在何處。”


  “問天閣弟子以身犯險,可欽可敬。來,敬蘇兄的兩位師弟。”渠梁衍說道,同時向地上倒了一杯酒,蘇彣也舉起杯子倒了下去。


  “太元星君還要我將這些消息暗中寄往問天閣,但天機院和問天閣早就有暗中通信的密徑,少有人知,為何星君自己不直接寄往問天閣,而是兩經人手,難道是這條密徑出什麽問題了?”蘇彣疑惑道。


  “或許有可能,還有重要一點,東山一戰乃是大梁和鮫族賊軍大戰,先是天威大軍的龍鷹騎士參合,現在連師尊也在過問,不得不懷疑神族在這裏麵有什麽秘辛,而且是連師尊都不知道的秘辛。”渠梁衍心有所思地說道。


  “殿下說的沒錯,東山一戰有太多詭異的地方,而且太元星君還提醒,要多注意靖王在東三路的舉動,看來確實不能大意。”


  “好在東山暫時還相安無事,河穀關也回到了東中路大軍手中。不知蘇兄認為此事該不該稟告父皇?”


  “此事知之者寥寥無幾,沒有證據,世人難信。如果現在稟告陛下,恐陛下怪罪殿下誣告靖王,反倒容易引起靖王在朝中一派勢利的注意。我認為暫時還是避而不宣為好,等到星君有了確切消息或者樊師弟來信了再做打算。”


  “蘇兄說的是,東山目前已歸於平靜,我等也不能再挑起事端。”


  “我現在身再皇宮當職,多有不便,靖王那邊,還要麻煩殿下多找公田大將軍和樞密院了解情況,但也要注意暫時不要透露消息出去。”


  “靖王這邊的情況就包在我身上,天機院和問天閣的消息就拜托蘇兄了。”


  “殿下放心。”


  “自去年從天都城返回,先是在流晶河上遇到鮫族刺客暗殺,隨後在蕭山一帶又碰上虯獸,再後來在問天閣巡訪期間遭遇西南三國刺客,不久鮫族賊軍和西南三國相繼陳兵邊境,大梁東大門還險些落入賊軍之手,父皇又陸續下旨將大皇兄和三皇兄支出皇都城。最近我一直在想,這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在我離開天都城後相繼發生的,仿佛件件看上去毫無關聯的事情,總感覺都是衝著我來的,不知道我返回皇都城後到底觸動了哪方利益。”


  “不止殿下,我思前想後,也覺得這一樁樁事情背後都不簡單,都可能牽扯到殿下。不過眼下我們並沒有什麽確切消息,根本無從分析。”


  “還有,父皇為我封王,又為我指婚,顯然是有意為我壯大勢利,我猜父皇是想通過我來平衡大皇兄在朝中的勢利。”


  “殿下說的是,殿下在朝中不斷樹威,看上去風光無限,實則可能是眾矢之的,目前的皇都城表麵平靜,實則暗流湧動,今後還請殿下小心為上。”


  “多謝蘇兄提醒,我不便在此逗留過久,免得招來口舌,先行告辭。”渠梁衍起身說道。


  隨即二人朝營府外麵走去,正帥豐致中等人見狀也走了過來。


  “殿下請慢走,恕末將不遠送。”蘇彣和其他一眾將領紛紛拱手道。


  “眾位將軍請回。”渠梁衍拱手回敬,絲毫沒有王爺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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