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問話

  “秦阿姨，”謝清微看不下去了，輕聲道，“你先別著急，找件衣服給相思披上吧。”


  秦攸立刻回神，看一眼秦相思身上的痕跡，倒抽了一口冷氣，白著臉起身，慌亂道：“哦，對，找件衣服。”


  謝清微看一眼目光迷離但精神顯然是有些異常亢奮的秦相思，皺起了眉頭。


  看看時間，現在正是中午。


  也不知秦相思是徹夜未歸還是怎麽著，但顯然，她這回玩得瘋，看她神誌不清的樣子，應該是用了助興的藥物——不知道是普通的，還是不能沾的。


  謝清微仔細回想了一下，上輩子似乎沒有這回事。


  她看一眼裴之行，卻見他一臉肅穆，又帶了點顯而易見的複雜。


  “親愛的？”謝清微挪了挪腳，靠近裴之行，戳了戳他的腰。


  裴之行一把捉住她的手指，也不放開，動了動唇，無聲地道：“別鬧。”


  謝清微點點頭，笑了笑。


  秦攸拿了條披肩，匆匆回轉，抖開來給秦相思披上，遮住敞開大片的胸。


  秦相思盯著她看了半晌，才遲鈍地扯著披肩，皺著眉，嫌棄地道：“熱——”


  “相思，你這是怎麽了？”秦攸連忙按住她的手，又伸臂攬住她的肩，百忙之中還勉強笑著對謝清微解釋，“她平時不這樣的。”


  “我知道。”謝清微點頭，遲疑地道，“相思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秦攸想了想，搖頭道：“沒有啊。”


  裴之行輕嗤一聲，轉身去了廚房，他接了一盆水，盡數淋在秦相思頭上，淡淡地問：“還熱嗎？”


  秦相思懵了。


  “之行，你幹什麽？”秦攸瞪了裴之行一眼。


  謝清微上前，遞了手帕給秦攸，又退回到裴之行身邊。


  秦攸一邊給秦相思擦臉上水，一邊心疼地道：“相思啊，你別生氣，你哥哥也是為你好，他是擔心你。你跟媽媽說，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秦相思搖頭，笑了起來，“沒有人欺負我。相反，我過了非常美妙快樂的一晚。媽——”


  她看著秦攸，伸出手，輕輕撫摸秦攸的臉，“你看看你，這麽多年守身如玉，又得到了什麽？還不如盡情享受。我有認識的男人，又年輕，又風趣，技術還好，介紹給你？”


  秦攸怔怔地看著秦相思，攬著她肩膀的手滑了下來，片刻後，她回過神，惱羞成怒地抬手抽在秦相思臉上：“你在胡說什麽？！還有沒有一點教養了！”


  她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秦相思挨了一下，身體還是因為慣性撲到一邊。


  謝清微又悄悄戳了戳裴之行的腰。


  裴之行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沉聲道：“好了。”


  秦攸氣得身體輕顫：“之行，你沒聽到她說什麽嗎？我看她是瘋了！”


  “秦阿姨，你消消氣。”謝清微連忙勸道，“你現在的身體，不能生氣的。”


  “我能不氣嗎？”秦攸憤憤地道，“怪我多事，不該管她。之行，你覺得呢？”


  “媽，你也知道，相思現在不正常。她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保重身體。”裴之行淡淡道，“秦相思，坐好。”


  秦相思捋了捋頭發，慢騰騰地坐起來，笑了一下：“哥，你說，我聽著。”


  裴之行略一沉默，才平靜地道：“隻是昨晚，還是之前就有過？”


  秦相思笑嘻嘻地道：“哥，你審我？”


  “你不回答也行，”裴之行淡淡道，“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管你的任何事。”


  秦相思嘖了一聲，懶懶地道：“好吧，我都成年這麽久了，怎麽可能還是第一次？”


  說著，她的目光在謝清微跟裴之行臉上來回掃過，挑了挑眉，“你們，還沒有……？”


  裴之行臉色一沉。


  秦相思噗嗤一笑，看著裴之行火上澆油，“不是吧哥？你是不是不行？”


  裴之行睨她一眼，看向秦攸：“是我多事了，她的腦子似乎進了水。”


  “看吧，實話就是沒人愛聽。”秦相思聳聳肩，“嫂子都高考完了，你還等什麽呢？”


  她又看向謝清微，語重心長地道，“嫂子，挑男人呢，臉不重要，技術一定要好。一輩子那麽長——”


  秦攸看著裴之行麵罩寒霜的臉，忍不住狠狠拍了秦相思一下，沒好氣地道：“閉嘴吧你。”


  這一下她是真用了力，秦相思咧嘴嘶了一聲：“媽，謀殺親女啊。好好好，我不說了，哥你繼續。”


  “戴套了嗎？”裴之行問。


  秦相思抿了抿唇，皺著眉想了想，不確定地道：“戴了吧。”


  秦攸聽了，按了按抽痛的眉心：“你這個……”


  裴之行抬手，阻止了她無意義的喝罵，目光微冷：“幾個人？”


  謝清微看向秦攸，隻見她臉色難看至極，抬手按住了心口。


  秦相思笑不出來了，咬著唇沉默片刻，才漠然道：“四個，還是五個？記不清了。”


  秦攸目瞪口呆，臉色慘白，捂著心口，顫聲道：“藥，我的藥。”


  裴之行擰開藥品，按照醫生的邾，倒了幾顆出來，謝清微立刻端了水來。


  秦攸吃了藥，氣道：“你這樣放縱，害的還是你自己。你什麽時候交了四五個男朋友？我怎麽不知道？”


  “啊？”秦相思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什麽四五個男朋友？我說的是昨晚啊。”


  “秦阿姨，”謝清微同情地看著僵住的秦攸，“要不，你先去休息？”


  秦攸顫巍巍的站起身，抖著手，指著秦相思說不出話來。


  裴之行也站起來，看著秦攸，淡淡道：“接下來的問題，你可能更無法接受，回避一下比較好。”


  “不，我要聽。”秦攸搖頭，苦澀地道，“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必須要知道，她經曆了什麽，是怎麽想的。”


  “好吧。”裴之行輕歎一聲，“你要答應我，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能太激動，好嗎？”


  秦攸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裴之行坐下，靜靜地凝視秦相思片刻，才沉聲問道：“嗑藥了？”


  秦相思猶豫了一下，略一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