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我……”
辛琴紗在笑著,雙行眼淚奪框而出,一滴滴在了落殘陽臉頰,一滴落在了洛殘陽的嘴裏。洛殘陽翻身站了起來,張開手一把把辛琴紗抱在了懷裏,雙手用力的抱著辛琴紗。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久好久,洛殘陽輕聲哽咽的在辛琴紗耳邊道。
辛琴紗的聲音沙啞這顫抖道:“我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還活著,你真的還活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不會被逼的跳崖。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鬆開手,洛殘陽輕輕的擦著辛琴紗的眼頰的眼淚,柔聲道:“不是你的錯。”
“可是,當年要不是我讓你去參加那十年大比,你也不會.……”辛琴紗還沒說完,就被落殘陽用手放在了唇邊,道:“不怪你,這和你沒有關係。”
辛琴紗道:“怎麽會沒關係?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逼得墜崖。師兄,對不起,當時我被娘點了穴道,不然我一定隨你一起。”
洛殘陽一笑,道:“你還真的是傻。”
辛琴紗低下了頭,道:“我在崖下找了你三天三夜,沒有找到,本想一死了之。爹爹告訴我,你沒有死,我並不相信。然後爹爹告訴我,不出十年,你必然會出現在江湖。”
抬起頭,看著洛殘陽道:“所以,我在後山閉了關,不見任何一人。”
洛殘陽道:“要是十年還沒有我的消息,你就這樣閉關下去?”
辛琴紗忽然目光冰冷,道;“要是十年還沒有消息,我會殺光所有對你出過手的人,然後再以死謝罪。”
落殘陽心中一顫,竟被辛琴紗表現出來的冷漠神情給嚇了一跳。
三年的時間,辛琴紗變得太多,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活潑可愛,俏皮的小師妹了。洛殘陽又把辛琴紗抱在了懷裏,輕聲道:“三年前,我被人所救.……”
接著洛殘陽把這幾年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了辛琴紗聽,最後,也道:“這一次我就打算去殘陽峰的,沒想到中途遇見了冰寒宮的人,後來又遭到了青天門的埋伏.……”
洛殘陽也罷為何來到冰寒宮和冰寒宮發生的事情給大致的說了一遍。聽完後,辛琴紗忽奇的安靜了下來,輕聲道:“這麽說來,你是當年的洛天意洛盟主的孩子。師兄,我問你,如果你真的是洛盟主的孩子,你會不會殺了當年參與滅洛家莊的所有人?”
鬆開辛琴紗,落殘陽站了起來,轉身看向遠方,道:“我從來就沒想過要報仇,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卷入這亂世江湖之中。我想的不過是,離開殘陽峰,帶上自己鍾意的人,找一個世外田園,過男耕女織的生活罷了。”
辛琴紗站在落殘陽一旁,沒有再開口。
兩人就這麽站著,洛殘陽沒有開口,辛琴紗也沒有開口。這一刻,他們仿佛回到了殘陽峰前,看著日出,看著日落。
這時,血風塵忽然道:“從你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注定了,你洛殘陽這一生注定不會平凡。”
洛殘陽道:“所以,我現在想爭一爭。”
辛琴紗轉過頭,看著洛殘陽的側臉,道:“我陪你。”
轉過頭,四目相對,落殘陽和辛琴紗相似一笑。
血風塵道:“你不能和他一起,否則,接下來被滅門的就會是殘陽峰。除非,你想看見殘陽峰被一夜之間滅門。”
神情格外凝重。
落殘陽皺眉道:“為什麽?”
血風塵道:“當年收養你,殘陽峰的做法已經讓有些人感到不滿,要不是這些年,辛正那般對你。還有各個勢力的人在,恐怕殘陽峰,早就已經不複存在了。”
辛琴紗皺眉道:“那些人是什麽人?”
血風塵道:“還不到你們知道的時候,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轉過身看著辛琴紗道:“今日你們見了麵,你就離去吧。不過,給你一個忠告,千萬別回殘陽峰。否則,你會給殘陽峰帶來滅峰之禍。”
說完這一席話,血風塵轉身離開。
辛琴紗和洛殘陽兩人看著血風塵,辛琴紗道:“師兄,你相信他說的話?”
洛殘陽道:“殘陽峰對上青天門如何?”
辛琴紗道:“按照宗門勢力來比,青天門當然比不上我們殘陽峰。”
洛殘陽看了一眼辛琴紗,也沒有點破,隻是心中道:“我們殘陽峰,我還能回殘陽峰嗎?”
他也不知道!
或許,他和殘陽峰,早已回不去了。
洛殘陽道摸了摸辛琴紗的頭,道:“那要是對上青天門、天生教、斷劍門、春月樓、玄天劍派、鳳尾箭呢?”
辛琴紗這一次沒有回答,陷入了沉默當中。
洛殘陽露出苦笑,道:“我別無選擇。”
他何時又來的選擇一說,從來都是被逼迫著走上了一條不願走的路。
辛琴紗心有不甘,道:“難道我今日才找到你,我們又要分離嗎?”搖著頭,道:“我不願,我不願。我不願在和你分開。我才不管他青天門、斷劍門、玄天劍派。我隻想和你在一起,難道這也有錯嗎?”
最後一句,她嘶吼,她憤怒。這三年的相思,化作了最後那一句咆哮。
雙手握拳,眼淚奪眶而出。
洛殘陽閉上眼,兩行眼淚從眼角滾落,靜霧無風。
辛琴紗道:“我整整等了你四年,你知道我這四年是怎麽過來的嗎?現在,我們剛見麵,就要離開,你替我想過嗎?”
“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殘陽峰和當年洛家莊一樣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嗎?”睜開眼,落殘陽淡淡道。
辛琴紗忽然安靜了下來,雙手握拳,又鬆開,又握緊了拳。
又過了一會兒,辛琴紗道:“如果你當上了武林盟主,你不會殺了當年的人?”
洛殘陽轉頭,看著辛琴紗道:“你想我殺嗎?”
辛琴紗看著落殘陽沒有開口。
落殘陽又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報仇,我之所以殺人,隻是因為他們要殺我。就算我當上武林盟主,我也隻會殺要殺我之人。”
辛琴紗道:“那殘陽峰呢?那我呢?”
落殘陽歎了一口氣,道:“殘陽峰欠我一個解釋。至於你,永遠都是我心底的那個人最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