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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鬼五

  入夜的風很涼,刺骨,也讓人更清香。


  最近的雨夜多了,就連東邊的月也不露頭了。也不知是不願意,還是不敢,出來看一眼。亦或者,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本來世間事,就讓人難以捉摸,不見,亦不心煩。


  洛殘陽在走,鳳尾箭的人在退。


  鳳尾箭的人隻有黑衣人沒有後退,他手中的弓在微微顫抖。


  鬼婆道:“他們不是鳳尾箭的人!”


  小女孩沉著臉道:“當然不是,鳳尾箭的人都會在背後放冷箭,什麽時候,你見過鳳尾箭的人這般光明正大過?”


  這句話,利刺一般射在了黑衣人的心裏。


  黑衣人的弓和手顫抖的更厲了一些,洛殘陽也離得更近了一些。


  離黑衣人還有一定距離,洛殘陽停了下來,對著黑衣人道:“冒充鳳尾箭的人,你的膽子也不小。我洛殘陽雖然殺了鳳尾箭不少人,可從來不會冒充別人。知道為什麽嗎?一旦身份被拆穿,不止是丟人,更會糟來殺生之禍。殺生之禍也就算了,還會落得一個不好聽的名聲。”


  黑衣人道:“我不屑冒充任何人,我就是我!”


  他還在狡辯。


  洛殘陽一笑,“鳳尾箭的人,隻會用劍。”


  黑衣人道:“是誰對你說鳳尾箭的人隻會用箭的?”


  不由想到夕月淚殺死的那人,那人好像除了用箭,還是會用箭。不過,鳳尾箭的人好像還不全是用箭的人。


  洛殘陽對著黑衣人身後的一眾人問:“你們當真是鳳尾箭的人嗎?”不等回答,又道:“如果不是鳳尾箭的人,還請離開。如果是鳳尾箭的人,那麽……”


  洛殘陽用眼角瞟著,冷冷的道:“就都留下來吧!”


  “洛殘陽,你少說大話,我們都是鳳尾箭的人。我就不信了,你還真敢殺我們。”


  立即便有一人大聲了回應了洛殘陽。


  洛殘陽不理會那人,問其他人道:“你們也是嗎?”


  “是,我是!”


  “是……”


  “我是!”
……

  洛殘陽笑了,也出劍了。


  風裏遊龍,水中潛鳳。手中寒鐵,殺人奪命。


  洛殘陽猶如一出水蛟龍,迎著風,迎著雨,迎著天邊籠罩的黑夜。


  他的劍,如光、如雷,如閃電,更如流星。


  叮叮當當

  手中的劍招招取人性命,哪些自稱是鳳尾箭的人根本不是洛殘陽的對手。


  “我不是鳳尾箭.……”


  一人想要逃命,大聲喊了一聲,可惜遲了,他的聲音始終沒有快過洛殘陽的劍。


  鳳尾箭的人隻剩下了最後一個,最後一個真正的鳳尾箭的人。


  洛殘陽提著劍,劍讓了血,這把劍也更讓人感到恐懼。


  黑衣人握著弓,身體僵硬,竟然忘記了逃。


  洛殘陽走了過來,皺眉道:“你為什麽不出手?”


  黑衣人道:“我出手,也殺不了你!”


  洛殘陽一笑,道:“你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來?”


  黑衣人道:“我想見識你的劍。”


  洛殘陽道:“那你現在見識到了嗎?”


  黑衣人點了點頭,道:“你的劍比他們說的還要快,殺起人來也更快!”


  沒喲潤回答這句話。


  洛殘陽談了一口氣,對黑衣人道:“你走吧!”


  黑衣人眼中露出詫異,道“你不殺我?”


  洛殘陽道:“我本來今天隻想殺李紅秋的。”


  黑衣人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弓,又鬆了開。


  他還是有些不相信。


  黑衣人道:“下一個你要殺誰?”


  洛殘陽道:“不是你。”


  他不想告訴黑衣人,這是他的事。


  黑衣人道:“下一個你要殺的人是鬆在華!”


  洛殘陽看著黑衣人,道:“你怎麽知道鬆在華?”


  黑衣人道:“春月樓把你要殺的人傳了出去。以春月樓的能力,恐怕如今這個江湖,都知道你下一次要殺的人。不過,還有一件事,你也許會敢興趣。”


  洛殘陽道:“什麽事?”


  黑衣人道:“斷劍門也青天門的弟子已經找到了這些人,組成了一個弑洛聯盟,勢必殺你。”


  洛殘陽笑了,笑著有些莫名其妙。心中怒,怒的有些不知所謂。


  從懷中拿出了那本花名冊。


  黑衣人看著洛殘陽手中的花名冊,道:“這應該就是春月樓那本花名冊吧?”


  洛殘陽道:“時有如何?”


  黑衣人從懷裏拿出了一本一模一樣的花名冊,遞給洛殘陽道:“這樣的花名冊我也有一本。”


  接過花名冊,洛殘陽翻開,果真和他手中的那本一模一樣,隻是那幾頁被洛殘陽撕下的書頁,黑衣人的那本還在。


  黑衣人又道:“這花名冊,二兩銀子一本!”


  把花名冊還給了黑衣人,洛殘陽道:“這本書,你在哪裏買的?”


  黑衣人道:“有人的地方,就有人賣。”


  洛殘陽皺眉,道:“春月樓有這麽大的能耐?”


  黑衣人道:“春月樓的實力,不是如今你能應付的。”黑衣人抬頭看了一眼天,對洛殘陽道:“我該走了!”


  看著黑衣人離去的背影,洛殘陽問:“你叫什麽名字?”


  黑衣人背對著洛殘陽,頭也不回的道:“鬼五!”


  ————


  夜裏,屋裏燒著一堆火,火光忽明忽暗,火星子被風吹的亂飛。


  今天又下雨了,還有些冷。


  洛殘陽坐在火堆旁,一雙眼睛盯著火堆裏發著神。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他也沒打算對什麽人說起。在他不知道,是否有人能聽他說話之前。


  一個人孤獨到連話都不說的時候,這便是真正的孤獨了。


  遠處,白衣小女孩和紅衣老太婆站在遠處。


  洛殘陽道:“既然跟著,又何必不說話,我知道你們能江湖,不是啞巴!”


  撲撲

  一陣風吹了進來,打著火焰,發出“撲撲”的聲音。


  小女孩走了過來,老太婆也跟著走了過來。在洛殘陽的對麵坐了下來,背正對著風門。那老太婆沒有坐下,站在小女孩身後,擋著風。


  洛殘陽抬頭看向小女孩,小女孩的臉今夜很白,在火光下也很白。


  這張臉像極了死人,也像極了塗滿了一層厚厚石灰的人俑

  當然,她還活著,也不是人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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