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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棺材哭

  笛音忽高忽沉,心間故事萬萬。


  回旋、優美。


  悠揚、清脆和柔和,悲慟與歡快。前一刻忽然低沉,下一刻勾起思緒千千。


  賣茶的人已經停了下來,茶壺還在手中,茶碗滿了,她的手還沒停下。莎飛燕一口一口的喝著酒,臉上時而喜,時而愁。


  最不好受的必然是白刀客唐刀。


  他雙手握著刀,咬著牙,饅頭冷汗。笛音一起,風聲一揚,他便後退一步,麵色蒼白。


  笛音繚繚,餘音不絕。


  七音笛的聲音輕緩,洛殘陽放下七音笛對著周杏春道:“故夕往昔,已盡。你還活著,你便走吧!”


  周杏春也停了下來,一首枉相思已盡。


  莎飛燕手中的壺已沒有了酒,他的臉上多了一道酒紅,眼中帶著淚,嘴角帶著笑。


  周杏春一笑,“你讓我走?”


  洛殘陽:“是!我讓你走。”


  這時候白刀客唐刀大笑著道,“我還以為音律功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嘩眾取巧。”


  洛殘陽目光一冽,冷冷的看著白刀客。


  白刀客唐刀手中刀一揮,刀尖指著洛殘陽道:“怎麽,難道我說錯了?”


  莎飛燕笑了起來。


  白刀客唐刀怒道:“你笑什麽?”


  莎飛燕道:“沒什麽,隻是這些年見過了為了活命跪地求饒見的多了,如今倒是見一個找死的,就忍不住笑了。”


  賣茶人放下了手中的酒壺,袖手一揮,那杯毒茶朝著洛殘陽而去。洛殘陽接住這杯毒茶,看著賣茶女人:“你不說出是誰讓你來,我是不會喝的!”


  賣茶的人道:“隨你。我的任務隻是把毒茶送到你的手裏,至於最後喝不喝,這和我沒關係!”


  收拾了一番桌子,賣茶女對白鷺道:“這地方不是你能呆的,和我一道離開吧!”


  白鷺皺眉,對賣茶女道:“你什麽意思?”


  賣茶女隻是一笑,也不再說話。腳下一惦,朝著遠方掠去。沒有走遠,隔了一段距離後,她又停了下來。


  周杏春道:“曲子我聽完了,你也該辦正事了。”


  洛殘陽道:“正要如此?”


  周杏春一笑,道:“死在你的手中,也比是在他人手中的好。”餘光看了一眼白刀客唐刀,冷笑道:“難道這有人,你還下不了手?”


  洛殘陽七音笛放在嘴邊,出聲道:“沒什麽下不了手。從我接過那麽花名冊,我就沒有回頭路了。”


  周杏春道:“我知道。”


  洛殘陽道:“你知道?”


  莎飛燕道:“因為,當年我們也有一本像你懷裏那樣的花名冊。”


  洛殘陽心中感到吃驚,“你們也接過花名冊?”


  周杏春七音笛放在嘴邊,一道悠揚笛音再次響起,這笛音初聽悅耳,再聽則感覺心神不安。


  白刀客唐刀手中刀出手,朝著洛殘陽射了過去,刀離手,白刀客唐刀緊隨其後,腳踢橫風,直入而上。


  洛殘陽一腳踢出一片瓦礫,瓦礫碎,白刀客唐刀的刀也被打了回去。


  白刀客唐刀一把接住刀,也上了房頂,落在了洛殘陽不遠處,手中的刀指著洛殘陽道:“洛殘陽,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今日,有我唐刀在,你休想殺人。”


  洛殘陽道:“你和她什麽是什麽關係?”


  周杏春道:“我不認識他!”


  她顯然是在說謊,洛殘陽也沒拆穿。


  白刀客唐刀道:“我今日是為你而來。”


  洛殘陽詫異,道:“來殺我?”


  白刀客唐刀,道:“是!”


  洛殘陽道:“為什麽?”


  白刀客唐刀一愣,不知道如何開口。


  洛殘陽笑了起來,笑容中多有苦澀。不難看出,這白刀客唐刀也是一個可憐人。


  就在這時,遠處突傳來一陣哭聲。。


  是誰在哭?難道為了那駝子?


  洛殘陽朝著哭聲看去,一個人扛著一口棺材走了過來,走一步哭一聲,哭的好傷心。扛棺材的是一個老太婆,白發蒼蒼,穿著一身白孝衣的老太婆,旁邊還跟著一個小女孩,這小女穿著一身紅。一紅一白,老太婆哭的聲嘶力竭,小女孩麵帶笑容,看上去好詭異。


  棺材放在了駝子旁,不過,不是駝子的棺材。白發蒼蒼的老太婆走到那條死魚前,把死魚抱在懷裏,哭的更傷心了。


  給魚哭喪?給魚的棺材?


  小女孩從棺材縫裏拿出了一把刀,那是一把砍柴刀。這樣的刀,不止市集上可以買到,一般的農夫家裏也有。


  她要做什麽?

  難道是要砍柴?


  不,小女孩走到了駝子的身邊,一刀就砍下了駝子的腦袋。小女孩的力氣好生大?不,是她手中的那把砍柴刀太鋒利了。江湖之中還有人以砍柴刀做武器的?


  把駝子的腦袋放進了棺材裏,手中還拿著那把砍柴刀,駝子的血順著小女孩的手滴落,小女孩似乎並沒有看見。或者說,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砍人腦袋的事情了。


  這時,她好像看見了白鷺,臉上露出歡喜,道:“我找到白鷺小姐了。”


  老太婆也不哭了,懷中死魚一扔,站了起來道:“是白鷺小姐,沒錯!”


  小女孩道:“也要砍下她的頭?”


  老太婆道:“不,這個人要活著。其他的人的頭,你可以砍。”


  小女孩道:“可是,這棺材還差五個頭就滿了,他們正好有五人,有五個人頭。”


  老太婆道:“不,他們有六人。”


  回頭指著不遠處的賣茶的那人道:“那裏還有一個人,所以,多了一個人。”


  小女孩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天真的道:“太好了。白鷺姐姐長得那麽好看,我還真不喜歡他和這些人擠在一起,他們都太醜了。我們下一次找到好看的時候,再讓白鷺姐姐和他們一起。”


  白鷺一張臉慘白,如一層白透紙的白豆腐。


  小女孩拿著砍刀朝著周杏春和莎飛燕走了過去,還在三米之外,小女孩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盯著周杏春和莎飛燕看。接著,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刀白客唐刀。目光在唐刀身上停留了一下,又看向了洛殘陽。


  洛殘陽看著小女孩,又看了看小女孩手中的砍柴刀。


  老太婆走了過來,那口棺材又被她抗在了肩膀上,停下來後,棺材又放在了地上,塵埃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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