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殘陽竟然敢這樣和殺秋毫說話,難道他不怕殺秋毫殺了他?
“是我殺的!”殺秋毫聲音依舊平淡。
“這.……”
這一刻所有人看著殺秋毫的目光變了,看洛殘陽的目光也變了。
這時,殺秋毫動了。
這動不是他要殺洛殘陽,而是把手中的劍對向了客棧裏的其他人。一劍出鞘,必殺人。一劍斬出,劍氣化作一道長虹,在這雨夜電閃中白光一閃,長虹所到之處,無人可活。
一個呼吸,兩個呼吸.……
殺秋毫的身形很快,他手中的劍更快,殺人的也更快。
“為什麽?”最後的死的一人,帶著不甘問。
殺秋毫道:“我與洛殘陽之間,絕不能讓太多人知曉,隻有死人才能守這個秘密。”
客棧內飄著忘魂香的異香,還有濃濃的血味,鮮血流出了客棧,染紅了夜裏的雨水,朝著前方飄去。不夠,注定這一幕不會被人看見。
客棧內活著的還有三人。
殺秋毫手中的刀放在插在桌子上,提了一壺酒,洗淨了刀身上的血跡,劍入了劍鞘。
尤天麵露苦笑,“你還是這麽殺人不眨眼。”
殺秋毫沒有理會尤天,目光看著洛殘陽道:“他們在哪裏?”
洛殘陽皺了皺眉,問:“為什麽要殺了他們?又為何要殺張青玉和屠天武,嫁禍與我?”
他要問一個究竟。
殺秋毫道:“他們該死。他們活著,你會死。他們死,你活的久一點。至於他們.……”冷漠的眼神,看了一眼道:“見過我殺秋毫的人都必須死。”
好霸道的話。
洛殘陽:“你可知,你這樣做,隻會讓更多的人來殺我!“
殺秋毫:“有我在,他們殺不了你!”
洛殘陽看著殺秋毫,殺秋毫看著洛殘陽,四目相對。殺秋毫一臉的淡默之色,洛殘陽卻是眼中憤怒。
尤天見兩人,站了起來,合場道:“他這樣做是為了你好!這個江湖想殺你洛殘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暗中保護你的人也不少。想殺你的人,想方設法的殺你。不想你死的人,當然也會護你周全。”
洛殘陽側身,“你也想殺我?”
尤天一愣,倒是沒想到洛殘陽竟然會這般問,一笑道:“你覺得我是來殺你的人?”
洛殘陽盯著尤天看了幾眼,從懷裏拿出了忘魂香的解藥,倒入了酒碗之中。解藥剛導入酒碗,酒碗裏的酒洶湧翻滾起來,伴隨一股惡臭撲鼻而來。
“嘔……”
尤天臉色一變,胃裏翻江滾浪起來。
殺秋毫眉頭一皺。
洛殘陽則是很淡然的端起酒碗遞給尤天道:“這就是忘混香的解藥。”
話還沒說完,尤天出手搶過洛殘陽手中的酒碗,狠狠的喝了一口。這口酒一如肚子,簡直生不如死。喝完之後,尤天彎腰不斷的嘔吐起來。
洛殘陽嘴角抽搐了兩下。
殺秋毫開口道:“忘魂香的解藥不需要喝吧?”
這東西真要他喝,他寧願死。
洛殘陽點頭道:“不需要,隻需要聞上片刻就好。”
殺秋毫指著尤天道:“那他?”
洛殘陽聳了聳肩,“這和我沒關係,是他要搶來喝的。”
“洛殘陽,我要殺了你!”
尤天那個氣啊,也恨,很自己怎麽速度這麽快。更怨洛殘陽為何不早點說完。揮出一拳,一拳打斷柱子。
殺秋毫抓著洛殘陽的肩膀,出了客棧。
“啊……”
尤天一張口,接著又是一陣嘔吐。
客棧內,傳來尤天的怒罵聲,接著又是一陣嘔吐聲。
“混蛋,嘔.……”
“我要殺了你,嘔……”
“混……嘔.……”
尤天一個人在客棧,說一句就吐一口,可是不管怎麽吐,那股惡臭味始終存在胃肺腑之中不散。
殺秋毫道:“他沒事吧?”
單聽這聲音,殺秋毫那張冷漠的臉就忍不住抽搐。
洛殘陽道:“應該沒事吧!我沒這樣吃過……”
這忘魂香的解藥這般解法,他還真沒試過。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後遺症。不過,既然是解藥的話,想來應該也沒什麽問題。
一夜之後
尤天一臉蒼白的走到洛殘陽和殺秋毫的跟前,整個人虛弱的被一陣風就吹倒一般。伸出一隻手指著洛殘陽,“你……嘔!”
正想罵一句,又忍不住一陣反胃。
看著尤天這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洛殘陽感覺有些內疚自責。
殺秋毫冷冷一句,“要不要我殺了你,這樣一切痛苦苦惱都沒有了!”
尤天白眼一翻,身形一晃,被氣暈了過去。
果然也隻有殺秋毫才說的出這般能把尤天氣暈的話。
當然,殺秋毫他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看做是一個人,他從來隻把自己看做是一把劍,一把殺人的劍。
洛殘陽對殺秋毫豎起了拇指,“你狠!”
“走!”殺秋毫冷冷的看了一眼洛殘陽,把尤天扛在肩上,朝著前方走去。
洛殘陽猶豫來一下,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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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一個帶著鬥笠的江湖散人朝著迎風客棧走去。
走到客棧門口,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看來,我來晚了一步!”
聲音沙啞,這嗓子像極了被烈酒灼傷了嗓子,也更香深山之中黑夜中烏鴉那嘶聲力竭。沙啞的讓人近聽聲音,就認定這一定不是一個好人。
“印花毒?”聲音中帶著疑惑,又道:“還有一股奇怪的異香,這好像是忘魂香。看來,這一次連三穀也安耐不住要插手了嗎?”
鬥笠散人正要離開,忽然一個轉身,又進了客棧,徑直走到了一張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酒碗,放在了鼻間聞了起來。這碗,正是忘魂香的解藥。
“忘魂香的解藥?”
戴鬥笠的人離開了客棧,帶走了洛殘陽留下的忘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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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洛殘陽問:“為什麽非得殺了他們?”
殺秋毫頭也不回的道:“隻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他的話猶如他的劍那般冰冷無情。
殺秋毫忽然停了下來,看著前方,洛殘陽抬頭看起,前方正有一人不止攔住了前路,更是朝著他們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