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峰
辛正雙手背在身後,愁眉不展。周柏站在一側,沉默不語。廚房老張頭這時走進來,開口即道:“江湖上傳聞洛殘陽殺了斷劍門張青玉和屠天武二人,你們怎麽看?”
周柏抬頭看了一眼老張頭,不知如何開口。他十分的矛盾,既是希望這是真的,卻又不願是真的。若是真的,他替洛殘陽感到高興,可即是真的,無疑洛殘陽和斷劍門之間便是深仇大恨。麵對斷劍門顧玨那有仇必報的性子,非殺了洛殘陽不可。
辛正開口道:“不管是不是洛殘陽那孩子動的手,這事都和他脫不了幹係。還有前幾日,天涯山莊的事。這都和他脫不了幹係。”轉身對著周柏道:“你下峰一趟,查查此事。不過,切不可張揚!”
讓周柏下山徹查此事,這是辛正深思熟慮一番之後做出的決定。眼下,江湖已亂,他作為殘陽峰的峰主,不宜離開殘陽峰。周柏這些年經常離開殘陽峰,想來也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老張廚點了點頭,讚同辛正的做法。
周柏:“是,師兄!”
接著又道,“不過,若真是洛殘陽做的,我應該怎麽做?”
眼下,當務之急,的確是當徹查。但,若真出於洛殘陽之手,周柏應當如何?
老張廚冷哼一聲,“有什麽應當怎麽做。不管怎麽說,洛殘陽也是我殘陽峰長大的。還能怎麽做?”
正當周柏覺得應該暗中出手相助時,老張廚的一句話讓周波徹底的一臉黑,“還能怎麽做,就當不知道,有多遠走多遠不就好了!”
老張廚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走的瀟灑果斷。
“師兄,這.……”周柏麵露難色的看著辛正。
辛正歎息了一聲,“就按剛才說的做吧!”
“哎,好吧!”
周柏心情有些低落的轉身離開。
說到底,這樣的結果,周柏心中很不滿意。對於洛殘陽,周柏是殘陽峰上接觸最多的一人。其實,洛殘陽的本性本不壞,對於洛殘陽的遭遇,周柏的心裏一直都是疼愛嗬護。這時候,殘陽峰不站出來,他有些難以接受。
周報剛走,一道倩影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的臉上帶著淚珠,看著辛正的第一句話,就是:“爹,殘陽師兄真的還活著?”
這幾年,她一直把自己關在了斷崖之上。要不是今日周巧告訴她洛殘陽還活著的消息,她已決定此生都不下斷崖。
癡情男兒,癡情女。這份癡情,真當可謂。
她正是辛琴莎,辛正的女兒。
辛正點了點頭,對辛琴紗道:“從今日起,你便離開殘陽峰吧!不過,一旦你離開殘陽峰吧!江湖險惡,這條路,你想好了嗎?”
辛琴莎已出現,心中便已有了答案。
辛琴莎跪了下來,“爹,原諒女兒的不孝。”
站起來,麵露堅毅道:“我一定會把殘陽師兄安然帶回殘陽峰的!”
說完,她轉身就走。
此時此刻,她心中依舊惦記洛殘陽,下山。一是洛殘陽沒死。二,她也要親口問洛殘陽,既然沒死,為何這幾年都不回殘陽峰找她。哪怕,殘陽峰當年那般對她,可這她辛琴莎並無關係。最主要的是,她心裏始終在自責,當年若不是因為她,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所以,她欠他一句道歉。
————
血奴山
關於洛殘陽的消息傳回去後,脾氣最火爆的灰衣人頓時大聲罵了起來:“這臭小子,盡惹事!”
瘸子倒是很滿意的道:“這小子的做法合老子的意,不行,下次見著,得把剩下的全部交給他。可別丟了老子的臉!”
聽到洛殘陽用毒的手法出神入化,一想不苟言笑的瘸子臉上也露出了會意之色。
草醫淡淡的道:“人應該不是洛小子殺的,應該是另有其人。一劍斷劍,取人性命,以現在洛小子的公寓,還做不到如此。”
一句道出問題所在之處。
黑伯道:“能有這樣劍法的,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陌宇看著黑伯道,語氣很淡道:“你說的可是殺秋毫?”
“正是!”黑伯又道:“當然,除了殺秋毫,江湖之中也有不少人因也可以做到!”
愁傷性子比較冷漠,撂下一句,“我覺得這倒是好事。洛小子的性格,不如此逼一逼,還真擔不起大任!”
“你再說一遍?”悠悠目光一斜,瞪著愁傷。
愁傷頓時不再說話了。
“都別說了,就一句話,此事我們到底要不要出手?”悠悠開口問。
“這.……”
一時間倒是誰也不知道怎麽辦才是最好。
瘸子道:“我不出手,我覺得愁傷說的很對。別看那小子從我們身上學了不少東西,可真要是動起手來,注定是吃虧的。”
“他的劍法,刁鑽怪異,殺伐之意。可他無法做到殺伐果斷,這對他來說不是一個好事!”黑伯也道。
草醫站了起來,“我隻會救人,不會殺人。你們決定吧!”
瘸子也跟著站了起來,道:“我不會出手。這點困難都過不去,也不配是我瘸子的徒弟,死了也就死了!”
兩人相繼離開。
灰衣人被悠悠看著,支支吾吾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
眼看悠悠就要翻臉發怒,黑伯道:“這事,我們就不要管了。有殺秋毫,還有那三怪人在暗中保護,就算有人想取洛殘陽的性命,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而且,我們也不可能一直保護他,隻有經曆生死磨練,他才會真正的脫胎換骨!”
說著對剩下的道:“各自回各自峰吧,七峰可出不得差錯。”
————
天變化無常,前一刻還是晴空萬裏,這一刻,便又是黑雲壓頂。颶風帶著風沙,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站住!”
一聲爆喝,洛殘陽被一人攔住了路。
他穿著一身青灰色長袍,腰間係著暗灰藍色虎紋布帶,一頭長發參著風沙在清揚,眉下是一雙炯炯冰冷有神的眼眸。一打量了一番洛殘陽後,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畫像,又對比一番,揮了揮手,推了一把洛殘陽,“滾!”
洛殘陽被推的一個後退,麵色平淡,看著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