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天涯山之後,並沒有在天涯鎮多做停留,趁著夜深連夜離開了天涯鎮。
轟隆
天邊閃過一道雷霆,黑夜被一道驚蟄之電光從天際劃破,接天連地,好一番讓人顫栗。
洛殘陽抬頭看了一下,問:“你知道附近有什麽地方可以避雨嗎?”
“跟我來!”
夕月淚一個轉身,朝著左手邊去。半個時辰後,在一間破廟前停了下來,夕月淚指著破廟道:“就這裏了!”
轟
一條雷龍在黑夜之中伴隨著雷電咆哮,豆粒般的大雨忽然下了起來。
這間破廟很破,門窗破爛,風透著破窗帶著雨吹了進來,幸好這廟頂還算完好,還算一個避雨的好去處。進入破廟之後,廟內就是一片淩亂。屋內一尊石頭雕刻供奉神像瞪大了眼,凶神惡煞之像。
轟
咵嚓
嘩啦啦
雷聲響徹大地,每一聲雷鳴響起,大地就跟著震顫一番。屋外的風聲被雨聲徹底的淹沒,雨也越下越大。
“這是什麽廟?”
洛殘陽轉了一圈後,找了一處還算幹淨之地坐了下來,把寒鐵劍入了劍鞘,解開包在手上布條。剛解開一點,洛殘陽額頭就顆粒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右手更是微微的顫抖。完全把布解開,洛殘陽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
從懷裏拿出一包藥,灑滿整個右手,鬆開緊咬的牙,吐出了一口氣。
“不過是一尊石像罷了!”夕月淚走了過來,看著洛殘陽的手,問:“你的手沒事吧?”
盡管洛殘陽的手上灑滿了藥,不難看出,洛殘陽的右手被燙傷的很嚴重,“你是我夕月淚見過的人中,最狠的一個人。為了寒鐵劍,你竟然連手都可以不要!”
被烈火灼燒的寒鐵劍,這無疑是滾燙無疑。為了寒鐵劍,他夕月淚做不到如此不顧一切。
洛殘陽淡淡一笑,“沒什麽,當時我也沒想到會如此!”
挨著坐了下來,夕月淚道:“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洛殘陽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不知道!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夕月淚抬頭看了一眼洛殘陽,開口道:“我要回一趟毒箭門!”
離開毒箭門已有一段時間,也是時候該回去了。此次毒箭門讓調查的事情,他已調查的差不多,也該是時候回去複命。
洛殘陽沉默著沒有開口說話。
屋外狂風暴雨,屋內盡皆寂寥。兩人誰也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
天一亮,夕月淚獨自一人離開了破廟,回了毒箭門。
洛殘陽一個人走出了破廟,仰起頭,迎著雨後的第一縷光芒,吸了一口清風的氣息,雨過之後的早晨空氣總是最清晰的,山間的水落泉聲,林間的嬉鬧,樹葉間那晶晶閃動的光芒。
“快,快,快!”
不遠處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還有幾聲急促的催促聲。
洛殘陽一個閃身躲進了破廟之中,剛躲進破廟之內,破廟之外便來了七八人。這七八人穿著各異,手中的武器也是各種各樣。這些人一道破廟,便把破廟圍圍了起來。一人站了出來,手中一把鎖葉彎刀指著破廟大聲一喝,“廟內的人給我聽著,我們已經發現你了,識相的趕緊出來。”
躲在廟內的洛殘陽心中吃驚,這些人怎麽知道他在破廟內?
“秦兄,會不會洛殘陽已經離開了?”旁邊一人道。
“不可能,我昨夜親眼看著洛殘陽和夕月淚躲進破廟的,他一定就在這破廟之中!”旁邊一人站了出來,臉色蒼白,一雙眼睛血紅。
他昨夜本來想進破廟躲避大雨的,結果看見洛殘陽和夕月淚之後,不敢進入破廟的他,就在林間一顆大樹下等了一夜,眼睛都沒有打一下盹。雨一停,天一亮,他就記著回去報信去了。夕月淚的離開,他並沒有看見。
“原來如此!”
洛殘陽抬頭看了看破廟,沒找到合適的藏身之地,目光看向那尊石像,洛殘陽一個閃身藏進了石像身後。
廟外的人,半天不見廟內有動靜,一人對著旁邊的人道:“你,你去看看!”
被叫著的那人,麵露苦色,拿著兵器小心翼翼的朝著破廟一步半步的靠近。走到門前伸出腦袋朝廟內一看,頓時叫了一聲,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站直了身子,道:“廟內沒人!”
“什麽,沒人?”那守了一夜的那人走了過來,“不可能,我一夜的都沒敢合眼,洛殘陽一定在廟宇內!”
走過來一看,見廟內的確沒有人,眼中不相信呢喃道:“這不可能啊!”
“沒準,你今早回去的時候,洛殘陽就離開了也說不一定!”有人開口道。
“這話說的不無道理。”
七八人先後進了廟內,轉了一圈後,一人忽然指著石像一刀砍了下去,怒罵道:“媽的,又撲了一個空。這洛殘陽是泥鰍做的還是野耗子,滑不溜湫的,逃命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躲在石像後麵的洛殘陽一臉黑線。
“看來洛殘陽是真的離開了!”有人開口道。
這時有一人忽然抬頭看著石像道:“你說,洛殘陽會不會躲在這神像後麵?”
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朝著石像看去。躲在石像背後的洛殘陽手放在了劍柄上。
又一人冷哼一聲,“神像背後怎麽可能藏身?換做是你,你會藏在石像背後嗎?在則說,洛殘陽連拐子殺手都能殺,還能怕了你我?我說我們就偷著樂吧,還想殺洛殘陽,你們想死,我可想活。”
說著這人便徑直走出了破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樣子不像是離開,反而更像是逃命。
這人走了後,身下的七人,對視了幾眼,先後離開了破廟。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洛殘陽從石像後走了出來,一個躍身落下,“看來,我得盡快離開這裏。”出了破廟,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等洛殘陽走後,之前離開的那群人從一側走了出來。
“他就是洛殘陽?”有人開口問。
洛殘陽的右手昨晚雖然上了藥,剛剛握劍的瞬間,又觸碰了傷口,右手手掌看上去一片鮮血淋漓。而且一路走去,地上隔一段距離便滴了一路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