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麵色漲紅,被氣的不輕。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
一個縱躍,一腳朝著木柱上一踏,橫著飛了過去,落在洛殘陽的房門之前,抬起一腳就對著洛殘陽房門一腳,房門應聲而碎,木屑橫飛。
夕月淚:“.……”
女子正要開口,洛殘陽已經出手,朝著女子胸口一掌就劈了過去。
“卑鄙!”
雙手交叉護在胸前,擋住了洛殘陽一掌,倒飛了出去,落在了樓下,落身時一個優美的後空躍,穩穩的站住,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洛殘陽輕盈一跳,落在客棧一樓的一張桌子上,對著女子道:“我無意傷你,可你也不要得寸進尺。”
不管女子身份何許,對洛殘陽來說,不過也是一個要殺自己的人罷了。
女子抬手,手中的劍指著洛殘陽,“好大的口氣,我告訴你洛殘陽,我清飛煙可不是被嚇大的。”
夕月淚瞳孔一縮,看著女子,輕聲道:“竟然是清飛煙!”
竟然是玄天劍派的人。
看來,這天涯山莊,玄天劍派的人還真不少。不過,玄天劍派明知洛殘陽在這,為何就隻派了一個弟子過來?難道是來打探虛實的?
洛殘陽雙眼一皺,“清飛煙?”
這女子名字取得不錯,人也長得不錯,不過.……就是有些太自以為是了。
清飛煙:“正是!”
抬手擴胸,頷首微揚。
洛殘陽:“沒聽說過!”
清飛煙:“你……”
她要被落殘陽氣死了,定要用手中的劍刺上洛殘陽百劍方可解心頭之恨。
不過,這也不能怪洛殘陽。
洛殘陽本身對江湖就很陌生,走入江湖也並非本心。更不用說知道她清飛煙是何許人了。在則說,就算是知道清飛煙的身份,清飛煙要動手,他也絕不可能因為清飛煙長得還不錯,就站著讓她刺。
夕月淚從二樓飛下,落在落在洛殘陽不遠處,開口道:“清飛煙,玄天劍派瑤凡前輩是你什麽人?”
終於來了一個見過世麵的人。
清飛煙:“正是家師!”
提到瑤凡,清飛煙臉上一片傲氣。似乎,她因是要飯的徒弟,就高人一等一般。
洛殘陽看著夕月淚,“你認識?”
不過心中卻是在想,玄天劍派,好似在什麽地方聽說過,一時間竟想不起來了。
夕月淚搖頭,“不認識。隻是聽聞江湖有這麽一人。也聽說這人十分的護短,門下的弟子更是囂張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裏。沒想到,今日倒是遇見了,這不得不說,江湖還真是小啊。你越是不想遇見,還就真遇見了。”
本臉色自傲的清飛煙,瞬間爬上了怒色,咬著牙,一雙大眼瞪著洛殘陽。
洛殘陽:“原來如此!”
轉首看著清飛煙,淡淡道:“那我今日要是把這清飛煙給殺了,是不是也算為江湖除害了?”
夕月淚:“.……”
他一頓啞然,竟不知如何開口。難道在洛殘陽看來,隨便殺一個人就是為江湖除害了?這想法也出奇了,這樣說,那不是隨便殺人,那也是除害了。這樣一來,江湖還有什麽好人和壞人之分。
清飛煙後退半步,看著洛殘陽那一雙不似說假的雙眼,還有那十分肯定的語氣。她絲毫不懷疑,若是夕月淚說“是”,洛殘陽還真會出手殺了她。
這一刻,她心裏有些後悔了起來。她不應該為了想得到洛殘陽身上的絕劍劍法而獨自前來。
清飛煙:“你敢殺我?”
她沒聽出來,她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從剛剛的那一掌,清飛煙就不會是洛殘陽的對手。更何況還有一個夕月淚在一旁,毒箭門的箭,不止毒,還有箭。他還記得出門前師傅的叮囑,要是此行遇見毒箭門的人,定不可交惡。若是遇見洛殘陽遠之。
她還記得瑤凡說這話的神情,那是凝重,那是猶豫,也是擔心,或許也有畏懼。
“你走吧!”
洛殘陽盯著清飛煙半晌,說了這麽一句話。然後朝著客棧二樓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客棧裏,洛殘陽的腳步清脆而穩重,穩重又深沉。
夕月淚看著洛殘陽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還真以為洛殘陽會出手殺了清飛煙。真要是那樣的話,那還真是有趣了。
清飛煙:“他就這麽讓我走?”
她的目光看著洛殘陽上樓的背影,眼中確實不解和不知。
夕月淚對著清飛煙道:“快走吧!實話告訴你,你不是洛殘陽的對手,他要殺你的話,你早就沒命了。不止是你,如果洛殘陽要殺我的話,恐怕連我也很難能在他劍下活下來。因為,我見過他用劍殺人的樣子.……”
洛殘陽的劍,殺起人來,真就是一把殺人的劍。
清飛煙咬了咬牙,對著夕月淚抱拳:“多謝!”
轉身朝著客棧外走了出去,走時,雙眸之中盡是懼意。
夕月淚話不像是假話,也不像是真話。可他必須得離開,再留下,直覺告訴她,她真的會死。
清飛煙走到客棧門口,就要出了客棧門的那一刻,洛殘陽道:“玄天劍派當年的情,今日還了。今後,若是你們還有人想來殺我的話,絕不留情!”
這話不止是對清飛煙說的,更是讓清飛煙帶回玄天劍派的。絕情當年的恩,今日便還了吧!
不管絕情當年出手目的是什麽,這份恩情洛殘陽始終記在心底。
清飛煙身子一顫,跨步走出了客棧。
清飛煙離開客棧之後,朝著天涯山快速走去,她必須馬上把這消息帶回去。洛殘陽的武功不弱,身邊還有毒箭門的人,這消息對他們來說,十分重要。
夕月淚上了樓,走進洛殘陽房間,見洛殘陽站在窗前,開口問:“你就這麽放了她?”
洛殘陽轉身,看著夕月淚解釋道:“當年在殘陽峰的時候,玄天劍派的絕情對我有恩,今日算是還了當年恩情!再說了,我也真沒想過要殺她。不過,她一定要殺我,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自古實話最讓人難接受,也最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