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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十年大比

  正如殺秋毫說過,“殘陽峰的兵器是翠笛,可教的卻是殺人的劍法。”這話醫穀的穀主邢飛也說過。


  也如殺秋毫所說,能殺人的,不僅僅隻有絕劍才可以殺人。砍柴用的柴刀可以殺人,做飯用的刀也可以殺人。


  不過,洛殘陽能殺人的隻有手中的劍,除了殘陽峰琴陌所傳授的是殺人的劍法外,在離開殘陽峰後那一本隱藏在劍匣子中的絕劍劍譜也是他最大依仗。


  飛針十二,混元掌法,他學習了,卻也隻是皮毛,若真想練成,還需要下一番功法才行。不過,眼前剩下這三人,洛殘陽想,殺這三人隻憑手中的劍,已足夠。


  看著胡大胖被一劍斬了脖子,被叫大哥的人,趁著臉對著洛殘陽冷冷道:“小子,你敢殺我的人,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又是為誰辦事?”


  五人之中,功夫最高的屬胡大胖,最開始被洛殘陽偷襲射穿頭最厲害的輕功,剩下的三人一人擅長用毒,一人擅長暗器偷襲,被稱為大哥的人,功夫平平,卻生的一雙天生擅偷好手和會討好七少爺的好嘴。


  那一心放在少女肌膚上的女子,眼中露出了一抹狠辣之色,道:“大哥,說這多做什麽,他殺了老四老五,管他是那個勢力的弟子,殺了就是。”


  從懷裏拿出一個錦囊,道:“我還不信了,他的劍快,快的過我手中的毒。”


  目光盯著洛殘陽對著另外一個人吩咐道:“鬼影,你負責協助我,這江湖之中,能逃得過我二人練手的,絕對不多。”


  老大點頭,凝重的道:“小心,這小子手中的劍,我看這劍不凡。”


  拿著錦囊的人,嘴角一笑,道:“大哥,放心,有了這柄好劍,就算七少爺怪罪下來,想來了有了這劍,不但不會懲罰我們,反而會給我門想不到的金銀財寶。”


  被呼為鬼影的男子,指尖隱隱見著白光,道:“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好好的玩上一番。”


  看著兩人有著這樣的自信,老大心中依舊覺得擔心,卻也不得不點頭,囑咐道:“小心為上。”


  拿著錦囊的男子,道:“大哥,放心,看我怎麽殺了這小子,替老四和胖子報仇。”


  洛殘陽站在原地,一步一步的朝著三人走去,三人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在了耳朵裏,倒是很是驚訝,開口道:“沒想到,這才剛學了飛針十二的一點皮毛,出來倒是遇見玩暗器的對手了。剛看了毒穀給的毒經,還有之前的蝕骨毒典,倒也沒想到又遇見了玩毒的人。”


  忽然,開口道:“你們一個使毒,一個使暗器,一個是拳頭,第一個被殺的人,是使什麽的啊?”


  鬼影道:“等你死了,你見著他,你就會知道了。”


  右手握拳,放在下顎處,眼中露出一抹冷冽之色,冷聲道:“看針。”


  洛殘陽的一個躲閃,卻發現什麽都沒有,倒是鬼影男子哈哈大笑道:“看來你的功夫真的不怎麽樣啊。”


  洛殘陽看了一眼鬼影男子的手,皺眉沒有說話。


  拿著錦囊的男子,道:“鬼影,一起上。”


  說完,拿著錦囊的男子第一個對著洛殘陽奔了過來,洛殘陽剛抬起手中的劍,錦囊男子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手中的錦囊對著洛殘陽打開扔了過來。


  洛殘陽知道這是毒,連忙朝著旁邊躲去。在洛殘陽躲的時候,站在遠處,找機會的鬼影,瞬間出手,雙手同時出手,射出了兩根銀針。


  銀針很細,也很快。


  洛殘陽抬手一劍,一根銀針射在絕劍之上,發出叮的一聲。另一根銀針射進了洛殘陽肩膀鎖骨的位置。


  隻感覺鎖骨傳來一陣刺痛,那錦囊使毒的男子,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洛殘陽身後,一掌落在了洛殘陽後心愈穴上。


  一個踉蹌,顧不得被銀針射中刺痛的鎖骨,身體一個轉身原地轉了一個身,手中的劍朝著身後橫斬斬了過去。


  使毒男子大驚,連忙後退,胸口的衣服被絕劍劃出一個口,臉上盡是驚容。


  這時,鬼影在射出兩根銀針之後,這下射出了兩把小刀,小刀先後朝著洛殘陽射來。洛殘陽身體傾斜朝著地上倒下去,左手單手撐地,雙腳離地,一隻手撐起了整個身軀。


  嗖嗖嗖


  一飛刀從洛殘陽的腳腕射了過去,一把飛刀擦著左腳的脛骨飛過,飛刀過後,洛殘陽左手有力,握著絕劍的右手在地上一個用力,站了起來,朝著女子方向衝去。


  鬼影大叫:“大哥,小心!”


  喊出一句話,這一次連續射出了五把飛刀,兩把朝著洛殘陽射去,一把擋住洛殘陽的前方。最後兩把飛刀卻是射向了地上的弟子。


  女子大驚,看著射向自己的飛刀,臉色刹那之間變得煞白,甚至忘記了躲避。


  叮叮

  挑飛了兩把飛刀,最後一把射在了洛殘陽右肩膀之上,看著射向女子的那兩把飛刀,洛殘陽咬緊牙,撲向了女子,撲在女子身上的瞬間,一把抱著女子朝著一側滾了過去。


  一把飛刀擦著洛殘陽腰而過,一把擦著側露而過,側臉上更是被內裏劃出了一條細口,傷口不深。


  那本來麵色大變的男子,趁著洛殘陽起身之際,一個跨步出現在洛殘陽背後,揮手就是一掌。抱著女子洛殘陽身體一個前傾,一口鮮血噴在了女子臉上,鮮血順著女子的側臉緩緩流下。


  女子已經被嚇的怔住了,眼睛撲閃著,完全失了魂。


  左手抱著女子,側身一轉,右手中的絕劍又擋下兩把飛刀,抱著女子快速逃去。


  看著逃去的洛殘陽,殘影喝道:“追。”


  使毒的男子,攔住,看著洛殘陽離去的方向,道:“不用追了,那是鬼王殿的方向,這小子就算毒不死,也絕對不能活著。”


  鬼王殿,那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鬼影道:“進了鬼王殿,也算這小子該死,不過,現在怎麽辦?若是沒有把這女子帶回去的話,我們肯定會被七少爺責罰的。”


  最後出拳的老大,對著胸口毫不猶豫的一掌,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道:“老四老五已經被殺,我們僥幸逃命,救人之人,乃是絕劍後人洛殘陽。”


  鬼影道:“江湖人都知道,洛殘陽手中的劍是絕劍,而我們到哪裏找這一柄劍?”


  使用毒的人道:“洛殘陽手中有絕劍,可誰又真正的知道,他就隻會劍了。”


  說著便是對著胸口一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受了重傷。鬼影見此,不敢又絲毫怠慢,對著自己就是一拳。


  能活命,總比受了重傷要強的太多。


  兩人的大哥,看著老四老五的屍體,道:“讓他們入土為安吧,今後這仇,倒是要算在洛殘陽身上了。”


  他們本來是想借洛殘陽的名聲,而恰恰沒有想到的是,他們遇見的正是洛殘陽。若是讓他們知道,逃去的男子就是洛殘陽的話,就算是冒著鬼王殿的風險,也要追上去。


  遠處,看著從頭到尾看著這一切的殺秋毫,抱著劍轉身朝著鬼王殿的方向而去。


  洛殘陽不能死,而他也不能出手,除非到了生死攸關之時。否則,他絕對不會出手。若是剛才,洛殘陽真的有生命危險,剩下的三人也不過是一劍而已。


  “爺爺,為什麽我們不出手?”


  另一處,一席綠衫的邢思月看著洛殘陽逃去的方向,眼中露出擔憂之色。


  邢飛道:“殺秋毫都沒有出手相救,我們為什麽要出手?”


  邢思月著急道:“可是.……”


  邢飛擺了擺手,道:“關心則亂,這五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而現在重傷正好可以給一個教訓。免得以後死了,也不知道怎麽死的。想要出手救人,逞強好勝是沒有用的。”


  邢思月道:“難道這些人不該殺嗎?”


  邢飛道:“這些人固然該死,那女子也當然該救。可是,明明可以輕鬆將這五人殺了,最後卻落得重傷而逃。思月啊,殺秋毫不出手,爺爺不出手,難道你還看不出來嗎?”


  邢思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邢飛道:“這些年,洛殘陽一直在殘陽峰之上,從未下過殘陽峰。對於江湖的人心險惡,還有交手的經驗都很少,這以後是要吃虧的。殺秋毫不可能一直在背後守著,我們也不是每一次都會像今天這樣跟著,他還需要自己成長。隻有自己成長起來,他手中的劍,才會是一把鋒利的劍。”


  邢思月這下點頭明白了,目光露出憤怒的看著離去的三人道:“我去殺了他們。”


  邢飛道:“不可。”


  “為什麽?”


  邢思月轉頭,目光中帶著絲絲怒色的看著邢飛。


  邢飛道:“有些人,有些仇,是要他自己報的。若是什麽都需要我們出手的話,那我又何必千裏迢迢把他帶來醫穀。一是讓江湖人都知曉他是我邢飛孫女的夫君,二也是為了讓他看完那些秘籍。”


  邢思月張大了嘴道:“爺爺,你說典籍室都是秘籍?”


  邢飛點著頭道:“那是醫穀這些年來搜集的江湖之中的秘籍,甚至有著毒穀,藥穀,我們醫穀的宗門秘籍,這些秘籍,隨意一本落在江湖之中,都是會掀起一番殺戮的啊.……”


  歎息一聲,有些不滿意的道:“看了這麽多秘籍,還這麽沒用,不死都是命大,哼!”


  邢飛的臉色說變,前一刻還溫和和煦,夏一可直接發起火來。麵對邢飛的怒火,邢思月也不敢在躲什麽,默默的跟在邢飛的身後朝著醫穀的方向緩緩走去。


  鬼王殿的洞口外,一路狂奔的洛殘陽將女子放在都門口,脫下自己的已經沒有休息的長衫丟給女子,走到一側靠著石壁緩緩地坐了下來。


  撕啦

  撕開衣服,露出被銀針射中的地方。被銀針射中的地方,傷口變得一片烏黑,顯然,這銀針上塗抹了劇毒。


  右手對著傷口處一排,一根銀針從身體之中逼了出來,落在了地上。銀針剛被逼出來,那細細的傷口射出了一道黑色的鮮血。


  快速的在傷口四周點了兩下,止住毒繼續擴散。左手緩緩的握了握拳,感覺有些麻木和無力。


  看著左肩上插著一把小刀,洛殘陽對著女子,道:“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洛殘陽連續叫了兩聲,女子這才如夢初醒,啊了一聲,隨即吧衣服抱在了懷裏,蜷縮在了一起,抱著洛殘陽的衣服遮住自己的身體。


  洛殘陽虛弱看著女子的樣子,咬緊牙,吃力的抬起左手,朝著左肩的匕首抓去。抓住匕首,用力一拔,沒有拔出來。


  女子見狀,道:“你別動。”


  站了起來,快速的把洛殘陽的衣服穿上,遮住身體後,走到洛殘陽身邊蹲了下來,道:“我……學過一點醫術,我可以.……可以幫你……”


  她的臉很紅,脖子和耳朵都紅了一個場地,遮住臉上那重重的時掌印。


  洛殘陽聲音帶著虛弱道:“麻煩你了!”


  逼出左肩鎖骨的毒針,毒液已經開始朝著洛殘陽的全身開始蔓延。


  女子點頭,目光看著洛殘陽靠近鎖骨的已經發黑的傷口,咬緊牙,伸出手,雙手握住刀柄,有力一拔,小刀從左肩拔了出來。


  洛殘陽一聲痛哼。


  女子一把撕開肩膀的衣服,傷口呈現黑色,小刀和銀針一樣,都有毒。


  女子道:“你中毒了,得馬上處理,不然,毒入五髒,就算醫穀的神醫都救不活你。”


  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道:“不過,我改怎麽辦呢?”


  看來,她也僅僅隻是學過一點皮毛醫術而已。


  洛殘陽轉過頭,目光看向女子,女子因為剛才拔刀的動作,衣裳又開了一條縫,洛殘陽連忙轉過頭道:“你會生火嗎?”


  女子注意到洛殘陽的目光,慌亂低頭把衣服重新係了係,站起來道:“會……我去拾些柴火。”


  女子朝著遠處跑去,看著本報著女子若隱若現的春光,洛殘陽不敢多看一樣。


  從懷裏摸出一粒丹藥,丟進了嘴裏,露出苦笑道:“沒想到,這麽快,我就中毒了。”


  緩緩的盤膝坐了起來,開始運功,把毒液朝著傷口位置開始逼出。


  周邊全是樹林,幹的柴火也方便,不一會兒,女子就抱著柴火回來了。除了手中的柴火外,女子的身上多了一些綠色葉子,穿上了一件樹葉編製的衣裳。


  看著盤膝坐在地上,閉著眼不斷運功逼毒的洛殘陽,女子蹲在地上,不顧春光大泄,開始生起了火,不一會兒便被生了起來。


  走到洛殘陽身邊,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小心的擦著洛殘陽額頭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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