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中有最為神秘的三大勢力,分別是懸壺濟世的醫穀,聞名江湖的藥穀,最讓江湖人感到畏懼的毒穀。這三穀秉性詭異,醫穀不救活人,藥穀的藥不給死人,毒穀一般人連踏入的膽量都沒有,全穀竟全是毒物。
醫穀比武招親,這對江湖來說,可謂是百年不可一求的江湖大事;若是僥幸被醫穀招為夫婿,不論女子如何,就憑藥穀這層身份,便足以讓江湖青年俊傑為止瘋狂。
前往醫穀的路上,兩道人影走在道上,一男一女兩人。男的黑衣,女的衣裳混白之色,兩人的手中都拿著一柄長劍,不同的是,黑衣男子手中的劍被一塊黑布包裹住,混白色之人的手中的劍倒是看上去不凡。
混白色女子道:“你去醫穀到底要做什麽?”
黑衣男子隻顧低頭朝著前方走去,沒有理會女子。
女子咬了咬了牙接著道:“這些年,你為什麽不回靈霧穀?”
黑衣男子停下腳步,沙啞的聲音道:“你放著冉隨風的仇不報,跟著我做什麽?”
女子咬著牙,臉上一道憂傷之色,語氣重了幾分道:“隨風的仇,我自然會報。”
黑衣男子這次沒有在說話,一個跨出,幾個跨步,朝著前方,拉開了距離。
女子臉上閃過一道怒色,怒叱道:“殺秋毫,別以為你甩得掉我。”
遠處,一個男子驚恐的拍著胸脯對著旁邊的一個穿著一側一個粉衣女子道:“師妹,師兄沒有說錯吧,那人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鬼劍殺秋毫!”
粉衣女子道:“既然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為什麽我們不上去取了首級,為江湖除害?”
一個大笑的聲音出現在兩人身後,兩人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見身後的人,男子嘴裏大聲了喝了一聲:“肖心子!”
鬼劍殺秋毫,隻殺該殺之人,不會濫殺無辜。但是遇見肖心子,尤其是女子的時候,功夫不到家,那對女子來說就是噩夢。
粉衣女子第一時間拔出了手中的長劍,害怕的後退了兩步,眼中看著掛滿笑容的肖心子滿是恐懼之色。
男子也把手中的劍抽了出來,把粉衣女子擋在身後,對著粉衣女子道:“師妹,你快走,師兄替你擋住肖心子。”
肖心子舔了舔嘴唇,像似根本沒有看見男子手中的劍一般,道:“這女子倒是生的秒,倒是符合我肖心子的口味”
粉衣女子隻感覺自己被一直餓狼給盯上了,尖叫了一聲,拔腿朝著後方奔去。
男子雙眼發狠,腿發著抖道:“敢動我師妹,我……我.……”
手中的劍對著肖心子刺了過去,小心子一個錯身躲開,肖心子一掌擊出,男子的身子倒飛了出去,落在道路一側山林之中身死不知。
肖心子大笑著道:“美人,我來啦,哈哈哈!”
笑聲震顫山林,肖心子的已化作了一隻捕捉食物的老鷹朝著粉衣女子撲了過去,而那粉衣女子,正是這隻老鷹此時盯上的美物。
“啊……放開我.……啊.……”
“師兄…救我…救命啊…”
“哈哈哈……美人你就從了吧,沒有人會來救你,你的師兄也不可能來救你的……哈哈哈.……”
片刻後,傳來了女子撕心的叫聲,聲如驚恐的黃鸝帶著驚恐之聲,最後便隻剩下了肖心子一個人的大笑聲,在山穀之中遊蕩開去。
被肖心子擊飛出去的男子並沒有死,也沒有暈過去,聽到前方傳來的聲音,手中握著劍,一排排牙齒死死咬著下唇,一雙眼睛俱裂的盯著前方,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滑落。
心愛的女子前方被糟蹋,而他卻隻能聽聞悲憤,如此之人,不配為人。
待一切之後,他站了起來,朝著前方緩緩走去,在林間,他看到了滿地衣物的碎片,再往前,一道倩影出現在男子眼中。
看見的瞬間,男子瞪大了眼睛,喉嚨一口唾液噎了下去。此時的女子隻有一片衣物遮住著上身,其餘便是一覽無餘。
女子沒有哭,沒有鬧,就如一具屍體躺在那裏,隻是這屍體美的不可放收。
男子快步走了過去,跪在女子身邊,對著女子道:“師妹,你沒事吧?那肖心子呢,我定要殺了他?”
這時當他的目光看見碎紗之下的美物時,卻忍不住心開始顫抖起來,尤其是身下的那一片風景還有那滴滴紅塵,讓他的不由自主的攀了上去,對著女子就是一陣又親又啃。
當男子衣物盡去,臉上享盡這一刻尤物時,一柄長劍從女子前胸刺穿了男子的身體。
男子瞪大了眼睛,看著女子握著的劍刺穿了心口,男子道:“師妹,你?”
女子冷冷道:“你和那肖心子不無差別,我不能殺他,我先殺了你。”
一劍抽出,鮮血順著把劍噴了出,男子張著嘴,嗬嗬的兩聲,倒在了女子身上。眼角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滾落,手中的劍鬆開,落在了地上,女子一把抱住男子的頭,痛哭了起來。
哭過之後,女子把放開的長劍重新拿到了手裏,雙手握住劍柄,對著男子的後背用力一刺,長劍穿過男子的身體,刺中女子正心之處,女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閉上了眼。
江湖之人不停刻的朝著醫穀趕去,卻沒一人察覺林中之人。
醫穀之中,穿著綠衫的邢思月端著飯菜,放在洛殘陽麵前道:“覺得如何?”
洛殘陽放下手中的書,道:“你問的是飯菜如何,還是這書籍?”
邢思月道:“你覺得是我好看,還是你手中的書籍?”
洛殘陽道:“今天的飯菜倒是和往常的有些不一樣。”
邢思月眼中閃過一道慌亂之色,道:“哪裏不一樣?”
洛殘陽盯著飯菜看著,看得是那樣認真,那樣的仔細。洛殘陽看似在看著飯菜,邢思月卻感覺,洛殘陽的目光卻看在了她的身,身心變得有些慌亂起來。
邢思月道:“你到底吃不吃?”
她自己都不知道,這話的語氣,變得倒是有些像是撒嬌的韻味。就如一個女子,對自己最在乎的男子麵前的嬌柔一樣。
洛殘陽將一小片肉凡在嘴裏道:“我就說不一樣。今天這飯菜多了女人的清香,這飯菜是你動手做的吧?”
邢思月臉色微紅,不過卻被麵紗擋住,道:“你就這麽確定這時我做的?”
洛殘陽道:“因為,這飯裏有你獨特的清香。”
邢思月皺眉,眼中已經有了羞澀,卻多了一抹驚訝,道:“什麽清香?”
洛殘陽將飯菜拿在手裏,如餓狼一般狂吃了起來,直到把飯菜吃完,這才擦了擦嘴,露出了一道享受的神色。
邢思月這才開口道:“怎麽樣,現在可以說了嗎?”
她還記得洛殘陽的清香,隻是,洛殘陽是開始吃飯前說的,現在洛殘陽吃完飯,她也沒明白過來,洛殘陽口中的說的清香到底是什麽。
洛殘陽湊了過去,邢思月一個後退,被書架擋住了後路,感受著近在咫尺的熱乎,她的心砰砰直跳。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和任何一個男子如此近距離過。
袖口之中一根銀針出現在手指之中,沒有刺出去,倒是呼吸變得急促,喉嚨一個咕嚕聲。
洛殘陽的心在顫抖,看著近距離的哪一張誘人的唇,讓他忍不住的想吻下去的衝動。就在兩人都忍不住都要吻下時,一個咳嗽聲不適應的出現。
邢思月一把推開洛殘陽,轉身跑了出去。
一個人從書籍的另一個入口走了出來,他背著手,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容,這人正是那個把洛殘陽掠來醫穀的醫穀穀主。
洛殘陽後退了兩步,看著來人道:“你來了?”
老人詫異道:“你知道我回來?”
洛殘陽把沒看完的書拿在手裏,坐在了用一堆書籍堆積起來的坐凳上道:“你給我的信和那本書我都沒看,我把它放在了最下麵。”
老人皺眉看了一眼被洛殘陽用來墊屁股的書,不悅道:“你知道,被你用來墊屁股的書,隨意一本放在江湖之中,都足以讓江湖之人為之瘋狂。”
洛殘陽道:“但是,現在對我來說,這不過就是我已經看完的一本書籍而已。而且,我發現,這些書,似乎並沒有傳言之中的那般神秘。”
老人道:“怎麽說?”
洛殘陽道:“就如看的第一本書——天靈幻典,遠遠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
老人道:“你想象的是怎麽樣的?”
洛殘陽道:“正如江湖傳言那般,得此書,天下沒有不可救之人,也沒有不可殺之人。”
老人捋了捋胡須道:“那現在呢?”
他神色滿意的看著洛殘陽,眼中帶著一抹欣喜之色。
洛殘陽道:“不過也隻是一本書而已。”
老人哈哈大笑道:“不過是一本書而已,這話,估計整個江湖就隻有你小子一個人敢這樣說出口。”
從書架隨便取出一本泛黃的書籍道:“那你可知道,當年,僅僅隻是我手中的這本書,都足以讓江湖血流成河,屍浮遍野?”
李小子輕輕一笑,毫不在意的道:“你手中的不過是一本記載藥草的書罷了。且,所記藥材,江湖之中,隨便一個小攤小販都可以買到。若是整個江湖都為此爭奪殺戮的話,恐怕最後得到這本書的人,不被氣死也會發瘋。”
老人一愣,大笑道:“當年我得到這本書的時候,和你想法一樣,可是,後來我發現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將手中的書,放下,他對著隔得稍微有些遠的書籍射手,一本書橫飛了過來,落在了老人的手中,道:“你可知,剛剛那本書和這本書結合的話,那會如何?”
洛殘陽一愣,陷入了沉思中,老人也沒有繼續開口,一雙布滿褶皺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書,眼中露出思憶之色。
洛殘陽抬起頭道:“若是剛剛你拿書的功力,用來殺人,可以殺幾人?”
老人明顯一愣,怪異道:“這和殺人有什麽關係?”
洛殘陽笑著道:“那你手中的書,和那藥材的書又有什麽關係?”
老人一愣哈哈大笑了起來,將手中的書放在了書架上,道:“絕劍和殺人也沒有關係,那你為什麽偏偏要做那手握劍殺人的人呢?”
目光沒有離開的手中的書,洛殘陽道:“因為我是絕劍的後人,我不得不殺人。”
老人道:“為何?”
洛殘陽道:“我不殺人,別人就會殺我,所以,我隻能成一個握劍殺人的人。”
老人歎息了一聲道:“若是我告訴你,絕劍的初衷並不是殺人,你會如何?”
洛殘陽一愣,目光從書本上離開,看著老人道:“絕劍不殺人,那現在,洛家何在?若絕劍不殺人,我洛殘陽又為何會從小在殘陽峰長大?若是絕劍不殺人,為何江湖之中,對絕劍劍法就是隻有殺戮,甚至打出了寧可殺錯不可放過的口號?”
自嘲的笑了,笑的有些可笑道:“不知道身世之前,我銘記於心的謹記便是“若是遇見絕劍之人,定要將其手刃”。而知道身世後,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想要殺的人,竟然從一開始就是我自己。”
他的那顆因為看書而平靜下來的,血液又開始湧動,這一刻的他隻感覺這一切竟然是如此的可笑。
老人悠悠歎息道:“琴陌終究是做錯了一件事。”
看了一眼洛殘陽接著道:“他錯就錯在以翠笛為武器,卻教了你們殺人的劍法。”
洛殘陽道:“因為,他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絕劍後人,我今後的路隻能走上一條殺人的路。要麽被殺,要麽殺人。不過,我現在始終想不明白一個問題,那就是為江湖人為何要奪這絕劍,非得要這絕劍劍法不可?”
老人道:“財寶動人心,這個江湖更是如此。若是有朝一日,你發現,你的生命和地位遭到一把劍和一套劍法威脅時,你會如何?”
洛殘陽道:“定然是找到這柄劍和劍法,將之據為己有。如若不能,寧可毀掉。”
老人點頭道:“所以,你該明白。”
洛殘陽搖頭道:“我還是不明白。”
將書放下,把絕劍拿在手裏道:“我不明白,為何從一開始,這柄劍和劍法會被鑄造出來,而且一套必須得到絕劍才能練成的劍法。”
老人道:“那是因為,這柄劍必須出世。”
洛殘陽目光看向老人道:“為何?”
老人道:“這就是江湖之中,為何很多人都知道你的身世,卻到現在依舊沒有人出麵殺你的緣故。”
洛殘陽道:“我知道,在你們這些人的手裏,現在的我,抵不過你們手中一刀一掌。”
老人大笑,笑聲在典籍室中來回回蕩。
“當你把這典籍室的書看完,然後看完我給你的信和書,你會知道你想要的答案。”
老人說完轉身走到一個書架麵前,也不知道動了什麽機關,隻聽得哢哢作響,一扇門出現,老人走入門中,門再次關上,整個典籍室又隻有了洛殘陽一人。